作者:麦克西
谈起邓小平,我们就不得不想起来他三上三下的神奇一生。在中国最近的三十年里,他对中国贡献很多。比如他恢复高考,拯救了好几代学子,为中国的复兴提供了教育基础。他推行、坚持改革开放,使中国经济得以高速发展。他推行留学、亲西方的政策,使中国不再受困于马克思、共产主义的教条。
但我认为,邓小平对中国最大的贡献是他在1989年底85岁时开始辞去党的军委主席和国家军委主席,实现了和平退出中国政治舞台。他对中国的其他贡献也许都可以或早或晚在中国实现,唯有辞职,极为难得,将对中国产生最长远的影响。
邓小平在1997年去世时92岁。虽然他并没有国家主席,党主席这样的最高职称,他在当时是举世公认的中国实际元首。他完全可以像毛泽东那样在领导位置上坐到死。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退休。他先在1989年11月辞去党的军委主席,在1990年辞去国家军委主席。据官方报道,他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出现是在1993年,乘坐刚刚全线通车不久的北京地铁。他饶有兴致的走遍了半个老北京,而且恪守了当年他辞职时的承诺,没有在这次活动中发表正式讲话。
邓小平的辞职意义很多,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点:
第一,他成为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自己辞职的领导人。中国历史上,绝大部分最高领导人只有两种命运,或老死在位置上,或被人赶下台。他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为数极少活着而且没有背坏名声的“前领导人。”
不说1911年前的中国,在1911年后的中国领导人也几乎无不例外地沿袭着这两种命运。比如,在位子上老死或病死的有毛泽东(84岁),蒋介石(88岁),蒋经国(78岁),孙中山(60岁)。被赶下台的有刘少奇,华国锋,赵紫阳,胡耀邦,袁世凯等等。在毛泽东的时代,不仅毛泽东自己老死在位置上,甚至他的几个大官如周恩来(78岁),朱德(90岁)也病死或老死在台上。
相比之下,邓小平的辞职可以说是历史罕见,近代中国的第一次。比李登辉在台湾实现华人的首次民选(1996年)还早六年。
第二,邓小平的辞职为后来人,做出了最好的榜样,可能是江泽民(2005年,79岁)、朱镕基(2003年,75岁)等选择退休的主要原因之一。希望这种领导换代的方式不仅能一直保持下去,而且退休的年龄继续下降,为将来民主换代打下基础。
据我了解,美国的总统两任制度,实际上是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在做了两任之后坚持不做第三届形成的。那也是华盛顿对美国,甚至全世界的一大贡献。华盛顿在卸职之后,继续做他的农庄主,和当时的英国及欧洲其他国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三,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非正常的元首交替是造成社会动乱的主要原因之一。和平解决领导换代的问题,可以给中国带来长期的稳定。如以领导人换代的方式来衡量,毛泽东的时代基本上还是一个“王朝。”是邓小平,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一个真正的“共和国”(但属非民主性)。
值得我们深思的是,为什么邓小平能做到毛泽东作不到的事呢?我个人估计与邓小平年轻时留过洋,年纪大了以后去过经过大战以后经济飞跃的西方有很大的关系。他既看过1949年前的中国,也被西方的起飞深深震撼过。毛泽东除了苏联,没有出过国门。他对如何治国只有中国历史经验,基本上没有正面的横向参考。另外,邓小平的三上三下过程,也许曾让他真正体会到,在台下做个“老百姓”也没有什么不可。这样说来,邓小平的最后辞职下台还是毛泽东培养出来的(笑话)。
当然,邓小平的一生也犯过很多错误,甚至很大的错误,但那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
(注:本文没有任何政治意义。纯属个人闲聊。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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