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未动图先行——房崇修房 30
用最简单的话来描述我的第一项核心工程就是：移墙三尺，两浴室交换场地。可是为什么要费这个事？这就必须要先讲整体布局，从平面图讲起。不知还有多少忠实的读者，记得我在四个月前在《房崇修房 5 》里讲过的整体构思，贴过的平面图。现在就让我再贴一遍这个原貌平面图，是 bungalow 的一层。
当时我讲了打算修的整体构思，还贴了修成什么样的设计图。现在我老实交待，当我发帖的时候，房子还没有 closing ，太太回国去了，我的构思是未经领导批准的，居然就公之于众了。在那以后的几个月里，这构思和设计图都改了很多，部分是我太太回来后立马提出不同意见，我在思考后接受了大部分； 部分是搬进来以后住了些日子，有了实际体会，又产生的新灵感，觉得比原始方案高明多了。当然我还要辩解一下，我也不是处处听领导的，在有些地方有些构想上我自信正确，固执己见，坚决不改，太太也只好接受了我的，毕竟我是实际执行者。由此我总结出两条经验：一是夫妻应互相切磋，都认真考虑对方的意见，善于发现长处，择其善者而从之，并综合成一个整体，结果肯定比一个人自作主张要高明。二是大规模的多项目装修，最好不要仓促决定，仓促施工，非得赶在搬入前完工不可，没有沉淀，没有体验，结果往往会后悔。如果能先入住，实际体会一段后再决定装修的项目和设计，肯定更有利，以短期的不便，换得长远的完善。
现在让我把前一图再集中聚焦一下，只看这一个小范围，就是今天要讲的修浴室。
夹在主卧和客厅之间的这个浴室到底怎么修，我至少改了三次方案。它原来的问题是：作为主卧的套浴，空间太小，只有不到 4x8 尺，去掉一个淋浴，只剩下约 20 平方尺放马桶和水池，连转身都困难。你看，照片都拍不下来，只好分两张。
我的第一方案是保留它下方的壁橱，移右墙侵占客厅 6 尺，客厅剩下 14 尺就只能当餐厅用了。这一方案曾经公布过，大家的反应有赞有弹。但它被我太太无情地否定了，她绝不能接受正对入口的客厅变餐厅。于是我改了一个妥协性的第二方案，只侵占客厅三尺，剩下 17 尺还能算是客厅，浴室变为约 7x8 尺，虽不大却可以增加一个 5 尺长的浴缸，另有分体淋浴。它仍然是主卧套浴，开门的位置也不变。这两个方案因为没有付诸实行，我就不再贴图了，免得混淆视听。
我又一次要强调全局观点，提倡整体考虑。这是因为另外有两个问题，影响到这个浴室的安排。一是我总觉得这房子没有一个 powder room ，就是给客人用的两件头小厕所，是个缺点，在两次方案里设想了两个地点想加出来。最初是要打通进门后左手的两个壁橱，它的缺点是就在原主浴室的门口，三个浴室靠得太近，位置不合理。后来我又想把它尽量右移，在原厨房靠车库一边切出 3 尺乘 7 尺，地点较为合理，楼下是浴室管道好走，但在前面开小窗外观不好看。妻子坚决不能接受把原厨房、我设想的餐厅改小，她本来就不同意我把餐、厨换位呢，再掺和上这个小厕所问题，不是激化矛盾吗？看来我只好放弃这个 powder 了。
第二个问题是主客合用的主浴室位于最左端，开门却对着楼道，在 50 多尺以外的最右端，可以一眼看穿，如果不关门，马桶就尽收眼底，很不私密。还有 9 尺长的双水池，属无必要的浪费空间，还增加了狭长感。我早想改变，曾设想减短水池台面，移动门口使其不正对楼道，但仍不理想。
（从这个角度看厕所，我怎么都觉得别扭。）
已经开工了，一个周末我出门去定购浴缸刚回来，妻子对我说：我刚琢磨了半天，能不能把两个厕所换过来，你担心的问题都解决了。这就是个提议啊，技术上可行不可行你去想。我一想，妙呀！这么聪明的主意亏她怎么想出来的？领导嘛，就是掌握大方向的，具体技术问题当然得下面技术人员去解决啦。我很快在脑子里形成了这样的布局：
这个经我完善后的方案就是：改变、交换原来两个浴室的功能，堵死原主卧的两扇门，合并取消原有的小壁橱，在楼道开新门，使原主卧的套浴变为新的主浴室，兼 powder room 功能。因为有一个砖砌烟囱挡路，所以门只能开在右下角，这样还是移墙约三尺。新空间约 7 尺乘 11 尺，可以隔为内外间，外 6 尺为洗手池和马桶，内（靠窗） 5 尺为浴缸和淋浴，中间以毛玻璃拉门分隔，可以透光。
而左端的另一个浴室则变成了主卧套浴，现门堵死，约 4 乘 7 尺的空间成为可走入的衣橱。在现浴缸处开新门，新浴室约 7 尺乘 8 尺，原马桶不动，其余 3 件各占一角。
这样改的好处是基本解决了我前述的两个问题。 Powder room 虽然没有增加，但合在了主浴室中，且内外分隔，位置离入口和客厅近了些，客人不必行经卧室门口，有利于内外有别。而另一浴室对楼道的门消失了，面迎楼道的是一面完整的墙，可以装饰或挂画，不是一望见底，更显幽深莫测。新套浴确实不大，这是老房子的局限，没法和新豪宅比，但五脏俱全，空间利用比原来合理多了。这样改的唯一缺点是，主浴室离另外两个卧室的距离远了一点，那两个卧室中的家庭成员（孩子）要多走两步。让客人和家里人白天多走还是让孩子晚上多走，这是一对无法调和的矛盾，权衡利弊，我宁愿这样改。
听了妻子的新建议以后，我大概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在两个浴室里转了一圈，立刻决定采纳，并重新安排了各件器物的位置。我刚刚定的浴缸是左手，事不宜迟，马上打电话换成右手。（顺便问一句：你知道浴缸还分左右手吗？）虽然这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但我还是能分辨好赖，从善如流的啊！
（从主卧看到的现状。这两个门都将封死，为主卧提供一面完整的墙，好放家具。新的浴室门将开在我拍照位置的身后。）
好，设计就这么定了，马上开工。你还没有见到一片狼藉吗？看下面，我砸下了拆墙的第一锤！这是客厅那一面的墙，左边的口子将是新的浴室门。
更惨烈的图景，留待下回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