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膏药在飞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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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曰“食不言,寝不语”。这教导在我们家根本行不通。大家都出门一整天,好不容易晚饭时凑在一处,当然不能放弃这亲密交流的绝佳时光。餐桌上往往是雪山和葱花滔滔不绝,葱头同学时刻注意保持家长的威严形象,不和我们同流合污。可是事情也有例外,就比如,昨天。

饭菜刚刚上桌,我第一口饭还没咽下去,葱头同学发言了:“以前,有一种狗皮膏药,哪里疼就往哪里贴,据说能治百病。”我警惕地放下筷子,不知道他这支矛到底要扎哪儿。扭头看看葱花,葱花一脸坦荡,神情自若地细嚼慢咽。葱头同学还在慢条斯理地演绎:“我让你写了两篇作文,你怎么两篇都用一个人做例子呢?”葱花终于觉悟是在说他,不慌不忙地回击:“我是用了同一个人,可是用的是不同的特征。”

葱头:“那你也不能写什么作文都用一个人做论据吧?”

葱花:“我一次是写他勇敢,另一次是写他把很多人团结在一起然后取得了胜利,根本就是两回事。”

葱头:“所以说是狗皮膏药喽。”

葱花:“老师说只要论据能够support论点就是写得好,我为什么不可以用两次?”

葱头:“你为什么不找些别的论据支持你的论点,偏偏来回用一个人,不是狗皮膏药这贴贴那贴贴是什么?”

葱花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了:“妈妈,你能不能说说我爸?”

雪山:“行。你觉得我该说他什么?”

葱花:“我都这么大了,他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呢?”

雪山:“他怎么侮辱你了?”

葱花:“就算我的作文写得不好,他也不应该说我是狗屁膏药吧?多难听呀?!”

偏偏葱头还没听出来,“我说你的论据是狗皮膏药,没说你是狗皮膏药。”

葱花:“你看!他还说。”

雪山笑喷了,“宝宝,他说的是狗皮膏药不是狗屁膏药。”

葱花:“我都听到了,你还帮他!”

雪山:“他真没那么说。”

葱花:“我就知道你们俩是一伙儿的。”

葱头:“我没说狗屁膏药。”

葱花:“我明明听得一清二楚你说的是狗屁膏药。”

葱头:“根本就没有狗屁膏药这个词。”

葱花:“就算你说的是狗皮膏药,你也故意说成狗屁膏药来侮辱我。”

葱头:“……膏药……

葱花:“……膏药……

葱头:“……膏药……

葱花:“……膏药……

雪山端起饭碗仓皇而逃,身后父子俩的争辩汹汹追来,一时间,可怜的房子里,满天的膏药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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