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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安的主观交代,他的从军演义到费城那个滑铁卢算是落下了帷幕。要果真如此,我这论文也就没什么新意了,但是本着居心叵测的钻研精神,耐心取证,巧妙剪接,连鼻祖佛氏的潜意识梦析大法都运用上了,我终于挖掘出老安他自己都浑然不知的以DNA传递为主链的下续圆梦。
当年的小安学习,打工,社交,开拓事业,一直是几个项目齐头并进。最重要的更是没有耽搁:交女友,结婚成家,生子女。小安结婚算是早的了,孩子也如约到来的很顺利。和我论题有关的项目自然就是儿子啰。
老天眷顾,先后给小安送来两个儿子。
大儿子的培养,走的是欧式古典路线(classic),中规中矩。这我只能从照片和回忆来判断:照片上的男孩子从小就是那么一副王子贵公的正规扮相,笑也矜持。
这孩子成长的应该说是挺顺溜的,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和父亲别着。具体的我没在场不好妄自评论,按老安的话说:“我理解他,做我的儿子不容易 — 不知道如何才能超越我。”(听着像是自作多情了吧?)
这儿子没有小安那股子劲儿,虽然也折腾,但尽是些不成器逃之类的折腾。
比方说他高中毕业后在老安管辖的学院里修学分,却被别有用心的一帮师生卷入吸大麻的事件中,学校明令禁止嗑药,发现者开无赦。师生们拭目以待老安是否投鼠忌器,大义灭亲。
而这小子见惹事就缩头,吓得连面都没和老安照,乘夜“逃亡流窜”去加拿大。逃又逃的不利落,在边关差文件被警察扣住;扣了,又慌,这才把父亲供出来取保。
老安还刚刚接到吸毒举报,这边警察电话去保人。他飞车赶到边境,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劝其回去面对;儿子不肯,却还表示需要钱。。。老安这个火啊,“唰”的一张支票,开出儿子需要的数目,“嚓嚓”又写下一张支票,“我再给你加一万,把XXX从你的名字拿下去” 。(XXX是老安的姓儿,这么绝的事儿也只有老安能做出来)
儿子加拿大也没混好,又决定要去以色列入籍,到使馆申取了机票飞去耶路撒冷。(以色列二战后鼓励犹太人回归提供免费单程机票,而犹太人是以母亲为识别民族隶属的,老安的前妻是犹太人—一个颇具地位的Rabbi家族)
他在以色列呆了不到一年,发现自己正是适龄征兵的对象,又惊咋起来跑为上。这一连串的“逃亡”早折腾的山穷水尽。儿子在耶路撒冷机场给母亲电话求救。
尽管那时老安已经离婚,前妻还是在凌晨时分把电话打到了老安床头。老安到这时才知道儿子投奔了以色列,事以至此,老安应允前妻:“我今天就把回程机票给他搞好,你告诉他X时到XX去取票,但是,永远不要让他知道是我给他买的机票 ” 。
就这儿子,孩子是好孩子,但是老安心里满是失败 — 尽管以后这儿子又拿到到了博士学位,以教书为职业—可是从军?想都别想,整个儿一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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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老安换了美式教育:大撒把,提供一切所需条件,爱干嘛干嘛!
儿子更多由妈妈掌管,老安记得起来的职责多是掏钱和车夫。这个儿子酷爱体育,尤为迷恋冰球,几乎就要成为职业冰球将。
这样长大的孩子和父亲反而不别扭,老安在他高中时送他上的是最好的寄宿高中(Prep school), 看着这孩子兴许有出息,大学报考之际,老安就又是 “自作多情” 的积极打通一切关节,一举把儿子送进了象征着一定荣誉和能力的空军学院。
老安觉得自己为儿子办了件好事,谁知,天不如人愿,老安遗憾的说:“他一切都合格了,唯有在入校初训时,无论怎样,就差那么一秒钟就过不了百米短跑的规定速度,只好被退了。。。”
我听了,以咱这小人之心稍微一度那“小人”之量,马上明细,当即捅破:“你们二公子是个冰球运动员,拿体育奖学金进大学的的主儿,怎么可能空军那点短跑训练不过线?他是成心不想及格,借故而退吧?”。
老安一怔,“不会吧?” 闷头不响了。我暗自得意,一不小心,破了个陈年积案。人家二公子后来高高兴兴的拿着体育奖学金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和专业,现在某体育杂志社摇笔杆子呢。
这空军学院的故事简直是殊途同归,老安该认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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