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谷诺 (07-12)

七、不止是传说

在电影中,演员一定会尖叫,一定会飞奔而出,接着整个楼道上的人都会慌,都会乱,都会到处乱撞。马丽也想叫,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动不了。也许着剑来得太过奇特封杀知觉,也许剑光太过凛冽冰封了一切。她的腿有些软,手轻有点抖。呆呆地站着,不敢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发现伤口,也没有血迹,看来头还在上面,心略微安了一点。

刘浩的右臂还在出血,左手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正在打开盒子。

马丽走到刘浩旁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至少别显得那么慌张。
刘浩:“紫瓶子里有碘酒,白瓶子里有药棉”,一边说,一边在椅子上坐下。
马丽哆嗦着手,取出瓶子,用药棉把伤口血迹擦干净,漏出伤口,不算太大。盒子里的东西挺全,涂了红药水,撒了云南白药之后,马丽照刘浩说的,撒了一些蓝色的粉末,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好。
刘浩:“没想到你这么麻利?”
马丽:“还疼吗?”
刘浩:“没事儿。吓坏了吧?”
马丽:“要不要看看医生?”
刘浩:“没关系的。你怎么样?”
马丽:“嘘~~~,有水吗?”
刘浩:“在那边。”,左手护着右臂,头朝右边一转,努了努嘴。
马丽倒了杯水,给刘浩喂了几口。看他没什么问题,就找了一些面巾纸,擦拭地上的血迹。两盒面巾纸塞满垃圾袋的时候,地面干净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马丽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刚才的事情做了一个简短的回忆,隐约觉得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想问问,又觉得地点不太合适。越想越觉得害怕。

过了一些时候,刘浩说他住的地方距公司不远,有些东西想给马丽看看。马丽有上万亿个问题想问,顾不得许多,便答应了,恨不得马上就走。刘浩确实没多耽误,和前台小姐交待了几句,就领着马丽上路了。路过停车场的时候,马丽向施师傅打了声招呼,让他接了贾赦回公司,不必等自己。

刘浩家里很乱,除了电脑和一大堆书,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刘浩:“有点乱,不好意思”
马丽:“都一样”
刘浩:“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马丽:“为什么?”
刘浩:“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大喊大叫”
马丽笑了笑,“我是被吓呆了,叫不出来”
刘浩:“有道理。你包扎伤口这么麻利,是不是经常闯祸啊?”
马丽:“反正受伤的又不是我,我着什么急呢?”
刘浩:“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马丽:“想。公司里人太多了”
刘浩走到电脑旁,正要开机。
马丽:“你伤口刚好,还是过几天再动电脑吧。”
刘浩:“害怕了?”
马丽:“没有啊。我是说,用电脑对伤口不好。”
刘浩:“哦,差点忘了,你把这个拿上,就不会发生意外了。”,边说边把一个小盒子递给马丽,“里边是一个剑型玉佩,可以随身携带,很漂亮的。”
马丽定了定神,把玉佩取出来挂在项链上。虽说心里还是有些余悸,不过,想知道真相,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显示器出现了很多画面。刘浩在旁边慢慢地解说:“我们现在所说的,所观测到的宇宙,只是一个小宇宙。整个宇宙共有13个这样的小宇宙组成。每个小宇宙,都有一颗与地球几乎完全一样的星球,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生物,还有人。除了意识观念,其它的与地球没有什么差别。这就是你在办公室看到的星球,叫乌谷诺。她所在的宇宙,离地球最远。乌谷诺上的人外形与地球人没什么两样。股市上钱生钱。在乌谷诺,知识生知识,而且只赚不赔。所有的知识自动产生,而且都通过振波的形式传给大脑,想不知道都不行。娃娃一出生,就有全息功能。所有的人都是天才,都是智者。所思所想完全一样,没有战乱,没有冲突。”

画面放完了,刘浩关掉电脑。
马丽:“他们不用读书吗?”
刘浩:“不用”
马丽:“他们知道所有的东西吗?”
刘浩:“是的。”
马丽:“那不是很痛苦吗?”
刘浩:“为什么?”
马丽:“你会的,别人都会,怎么显摆呢?再说了,大家知道的一样,想抬杠都不行。郁闷死了”
刘浩:“最可怜的是孩子,连爬都不会,就知道了所有的知识。一幅少年老成的样子。”
马丽:“痛苦,烦恼这些东西,他们也全息了吗?”
刘浩:“全息了。”
马丽:“他们对外界的反应一样吗?”
刘浩:“一样”
马丽:“我只知道自己学不会东西,愁得要死。没想到不学就会也这么麻烦”
刘浩:“是呀。那里的小孩连玩具都没玩过”
马丽:“可是,他们一出生就是天才,不用为学不会担心。”
刘浩:“嗯。与此同时,他们也丧失了学不会的快乐。”
马丽回想当初为了应付考试,与一大堆题目浴血奋战,熬得嘴歪眼斜的日子,很不以为然,“学不会也有快乐?”
刘浩:“所有的人都是聪明和所有的人都笨,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不知道的东西,没有学不会的东西,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除了年年岁岁被知识奴役,当知识的奴隶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马丽:“他们不能改变吗?”
刘浩:“可以改变的时候,他们不想改变;想改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马丽:“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刘浩:“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马丽更加好奇,很多问题想问。想到刘浩才受了伤,应该多休息,何况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丽:“伤口好些了吗?”
刘浩:“应该没事了”,说着把纱布撕开,皮肤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出一点点受过伤的痕迹。
马丽:“怎么回事?”
刘浩:“那个蓝色粉末是乌谷诺的药物,可以让人体组织迅速修复。”
马丽:“你是乌谷诺人吗?”
刘浩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以后再告诉你。”
马丽很是好奇,看刘浩不讲,没有追问。
刘浩:“对了,那个玉佩可以当剑用,这个是《消魂剑谱》,不难,你回去练练,可以防身。”,说着把一本书递到马丽手里。

天色已晚,纵然有上万亿个问题压在心里,马丽也不便多问。《消魂剑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玉佩怎么可以当剑使用?刘浩到底是什么人?今天的意外是他一手策划的吗?乌谷诺的人也会贪恋爱吗?如果会,那么他们的想法一模一样,到底该爱谁呢?而马丽又是谁呢?来自乌谷诺而不自知,还是被鸟粪砸中的幸运儿?


八、一片丹心向中华

马丽得了个漂亮的玉佩,拿了本剑谱。高兴得紧:那个玉佩质地不错,就算不是古董文物,怎么说也值千把块人民币。神不知鬼不觉得了笔外财,睡觉都要笑醒了。那个剑谱肯定妙不可言。《消魂》,必定像孔雀舞蹈一样美不胜收,练的人呢,一定会步履轻盈,婀娜多姿,越来越年轻,只有青春没有痘。

马丽越想越美,越美越想早点练剑。好容易回家了,反锁房门,关机。匆匆煮了碗方便面,为了保证练剑的时候有足够的能量,打了两个荷包蛋。塞饱肚子,活动活动筋骨,开始练剑。

一看剑谱,顿时觉得金庸,古龙,梁羽声之流,肯定没练过什么真功夫,避着眼睛胡吹,瞎掰,搞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花架式蒙人。人物上穿下跳,动不动衣袖呼呼作响,怎么看都像没吃饱的猴子舞动利器抽风。动不动就一道光,N道光的,以为自己是太阳呢。你看人家《消魂剑谱》,第一节就那么优美,剑谱上的美女站着,拿着玉佩在空中比划着,怎么看都像一个伟大的音乐家在指挥一场交响乐演奏会。玉佩如跳动的音符,时长时短,时宽时窄,在锋与顿间变换自如。如诗如画,如歌如舞,加上纱般轻盈的衣裙,迷死人不偿命啊。

马丽练得更加勤了。一周过后,除了收势意念不够集中,第一节已经有些模样了。而这个收势练了那么多次,总是练不成。马丽不免有些着急,越着急意念越不集中。不如索性不去管它,顺着剑法走下去。不去刻意琢磨的时候,完全是人随着玉佩动,与剑融为一体,一个漂亮的收势,练成了。原来武功的最高境界是把人练没了,把剑练没了,把谱练没了。人之魂,剑之魂,谱之魂都没了,武功就练成了。也许这就是《消魂剑谱》的意思吧。

此时,洁白的墙面上出现了清晰的画面,讲述的是另外一个星球的遥远的故事。黑洞射线偷袭乌谷诺,知识波与其英勇对抗。黑洞射线能量非常足,知识波损失惨重,虽然赶走了黑洞射线,自己元气大伤,需要调养些日子,无暇顾及人类。几十个乌谷诺人暂时摆脱了被完全控制的状态,想要争取不会某些知识的权利。经过认真研究,他们发现在最遥远的小宇宙,有一个叫地球的星球。若干年后,那里会产生神奇的文化。在激烈的文化冲突过后,黄河的入海口处,一个超凡的智者,集合宇宙最高最深的智慧,开创儒家学说。只有这个学说,可以拯救乌谷诺。于是,他们把自己的灵魂从被知识奴役的躯体中分离出来,耗尽所有的能量让灵魂穿越重重小宇宙,到达地球。这些灵魂借着宇宙间的光与热存活,除了几个与乌谷诺有关的记忆片断,他们对知识一无所知。在特定的时期,他们会陆陆续续浮出水面。积累了足够的能量与智慧,回到乌谷诺,拯救乌谷诺。那些失去了灵魂,耗尽了能量的乌谷诺人,死了。

墙恢复了以往的洁白。马丽突然意识到,除了帮客户的电脑排忧解难,自己或许还有其他的用途。多功能,多任务,并行处理。要是可以多薪水,多奖金就更好了。

歌在唱,舞在跳,青春在燃烧。无论业余生活多么丰富多采,班还是要上的。早上起来,马丽一如既往到公司上班,除了堵车引发的迟到,一切正常。刚迈进公司大门,就被虎头灿烂的笑容惊呆了。那个虎头名字带虎,又是个头头,所以大家叫他虎头讨好他。这个人长得很瘦,叫猴头也许更合适。他平时不怎么爱笑,今天一灿烂,虽说不至于把人吓死,血压升高和心跳加速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虎头:“马丽真厉害”
马丽:“怎么了?”
虎头:“以后公司就靠你啦”

马丽被他没头没脑的几句搞得晕头转向,看起来不象开玩笑。难道自己练习消魂剑法有所增进,肉眼都能看出不一样了?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太阳穴没有鼓起来,脸色也没有红润起来,肌肉也没有发达起来。怎么就厉害了呢?

从卫生间出来,才听说化电的单子签下来了,而且另外两家分公司也买了这套系统。一个单子,三家公司。老板们,非老板们都乐坏啦。在大家热烈地讨论为什么会这么幸运的时候,施师傅大大方方地交代了马丽与刘浩中途溜号的事件,贾赦也补充了几个没有被遗忘掉的眼神。就这样,除了不能参与提成,马丽成了签单的功臣。

马丽想想,苦笑了一下,没去理会。很多时候,谣言就像祥林嫂的嘴,只要想说,你是堵不住的。很多时候,你越解释别人越“清楚”,还是把流言蜚语交给时间打理去吧。

九、多情自古空域很

公司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马丽的剑法越来越熟了。一个周末,马丽约了刘浩,想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炉火纯青的剑法,也想给心中的困惑找个说法。

刘浩说房子太乱,要带马丽去一个有个更加适合练剑的地方。拿了一条轻柔的白丝裙给马丽,让她在更衣室换上。

马丽出来,还没来得及问刘浩自己是不是更漂亮了,就笑得前仰后合。原来刘浩也换上一套白丝袍,跟裙子似的,怎么看都像白马公主。

刘浩:“嘘~~。邻居。”
马丽强忍着,使劲闭上嘴。
刘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听话,不要乱动,乱讲,乱问。”

马丽果然没有多问,按照刘浩的吩咐,投靠着他的胸部,双手绕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刘浩右手揽在马丽腰间。身体如微风吹拂着的雪片,飘飘然在冷暖间穿梭。好像在飞,不知过了多少辰光,站稳了。

刘浩:“到了,看看美不美?”
马丽:“哇,太漂亮了,永远留在这里该多好”。

这是一个很有文化氛围的小城,城边有一个万维谷。谷中有涓涓泉水,一抹淡绿,一抹嫣红,晶莹剔透的空灵。

刘浩:“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马丽:“桂林?天山?”
刘浩:“不对不对。火星与地球中间的一个驿站。”
马丽:“啊?”
刘浩:“这里时间完全停滞”
马丽:“那就是说,永远都不会变老?”
刘浩:“可惜它不会永远存在。”
马丽:“我们来这里旅游还是放风?”
刘浩:“练剑。这里最适合练剑。这条泉水叫通灵泉。能够感知人的思维,发出不同的声音。泉与人感应联通之后,剑法很快就会练成了”
马丽:“这么神奇啊。”

马丽把目光从泉光山色中移回,在刘浩身上一个极短的停留,脸羞得红红的。那白丝袍居然是透明的,再看自己的白丝裙,也是透明的。回想刚才靠在刘浩身上,暖暖的体温,有力的心跳,还有淡淡的味道。低下头不再言语。

刘浩看着马丽的窘态,慌了神,不知所以。
刘浩:“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马丽:“衣服”
刘浩:“太薄了?是不是有点冷”
马丽使劲摇头,“这衣服”
刘浩猛然惊醒:“难道?你是说,透明?”
马丽不敢抬眼,使劲点头。
刘浩:“面料是用乌谷诺的办法特制的。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才能穿透面料。”
马丽:“我开了天眼了?”
刘浩:“不会。所有的人聚齐了,集合大家的功力,才可能打开天眼。”
马丽:“那我?”
刘浩:“不知道。”
马丽:“你的天眼呢?开了吗?”
刘浩:“没有”
马丽稍微轻松了一点,“可以练剑了吗?”
刘浩:“好的。切忌别走神。”

马丽才走了两招,突然想起刘浩的样子,心神大乱。泉水不再宁静,喷涌着。马丽胸口一热,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刘浩在马丽的后背轻拍了两下,止住鲜血。然后把马丽抱到一张白丝窗上,让她躺下。刘浩舀了一碗泉水,从树上摘了两片树叶,在碗里蘸了蘸,喂给马丽。将养了几天,马丽恢复了元气。

马丽:“怎么回事?”
刘浩:“你是不是走思了?”
马丽:“嗯”
刘浩:“这样很危险”
马丽:“我知道”
刘浩:“你在想什么?公司?”
马丽:“不是”
刘浩:“想家了?”
马丽:“不是”
刘浩:“那你能不想吗?我是说,至少在练剑的时候”
马丽:“太难了”
刘浩:“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马丽:“你”
刘浩:“我?”
马丽:“嗯”
刘浩:“怎么想?”
马丽:“很想很想”
刘浩:“都是我不好。没料到你开了天眼。”
马丽:“怎么了?”
刘浩:“你可能走火入了情魔。日后只要动情,就会吐血”
马丽:“有办法吗?”
刘浩:“有一个。可是,太残忍了”
马丽:“什么办法?”
刘浩:“山上有一株断爱绝情草,闻一下就好了。”
马丽:“这不是很简单吗?”
刘浩:“可是,闻过之后,你以后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永远都不会”
马丽:“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浩:“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想想自己连初恋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就要永远地断爱绝情,冷冰冰地活在世上,马丽哭了。哭过之后,随刘浩到山上找了一株草,闻了一下,经脉果然稳当了,泉水也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再练剑法,果然轻松,泉水随着剑法灵动,浑然一体。大概过了两个月光景,剑法练成。马丽跟刘浩学了飞行术,两人并肩飞回地球。

地球的一切还如离开时一样,时间都没有变化。穿流的人群,过往的车辆。唯一的不同就是花样年华的马丽,将在无爱无恨的世界里度过余生。

路,很长
人,很多
花,很美

。。。。。

十、缘,妙不可言

小倪走后没多久,谈论她的人就不太多了,平日与她非常要好的人也渐渐淡忘了她的踪影。不知那已经落了灰的,还没有新主人的办公桌,是否还记得她的存在,至少曾经存在过。

直到发季度奖金的时候,看着减了半的数字,人们才猛然醒悟,淡忘了小倪是多么地不应该。买房子的事情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总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聪明的人们马上从新签了几笔单子的喜悦中清醒过来,这几笔单子带给大家的,除了忙碌与奔波,恐怕没有什么了。人们果然没有猜错。新单子的一百万预付款刚到帐,就有五十万从帐上划走了。

在所有的员工中,林燕是最努力的一个,人也聪明,业绩很棒。或许是因为年龄偏小,遇事不够冷静。郭总不在的时候,她抱怨最多。虎头前去相劝,被她一句“你和马丽拿全额奖金,当然可以唱高调了”顶了回去。这次季度奖减半是针对全体员工的,虎头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怨气,只是没有声张而已。被林燕着一激,索性闭了嘴,不说了。

马丽正在犹豫,员工对季度奖金这么不满,该不该和郭总谈谈。看起来,谈了也白谈;可是,不谈,正在用人关头,万一走上一两个,该怎么办?旧案子没结,新案子很快就要上了。新人毕竟没有太多经验,不能独挡一面。肯定会忙一阵子。不过,对小青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

虎头敲了一下门,进来,把门带上。未及马丽开口,虎头先说了,说的是比季度奖金更让人头大的事情。

原来,公司里的小鱼和小娇都向虎头表达了爱意,这两个性格不同,各有千秋。虎头不知何去何从,想找马丽出出主意。

马丽:“告诉她们你喜欢我,不就摆平啦?”
虎头:“真的?不后悔?”
马丽:“讨打。你喜欢哪个多一些?”
虎头:“差不多”
马丽:“哪个喜欢你多一些?”
虎头:“差不多”
马丽:“让我想想,行吗?”
虎头:“没问题。对了,要是近期有人事变动,化电行吗?”
马丽:“死马当活马医吧。可以让小青试试。”
虎头:“你忙吧,我先走了。”
马丽:“再会”

乱!乱!乱!下班后,马丽买了一包炸鸡腿,坐在港汇门口的阶梯上吃着。天上的星星影影绰绰,身边的行人步履匆匆。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别人享受两份爱还可以抱怨痛苦,自己连爱人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小鱼和小娇,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们所爱的人,同时还装着另外一个女孩,她们却浑然不知。该不该让她们知道呢?本来有很多事情可以和小青商量,现在,好像只能自己想了。诺大一个上海,这么多的人。

正待马丽顾影自怜的时候,杨勇正好路过。知道刚刚流过泪的眼睛敷衍不了,便用“想家了”这样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由搪塞了杨勇。杨勇也不多问。
杨勇:“周末有空吗?”
马丽:“嗯?”
杨勇:“几个朋友约好了滑旱冰,想不想一起玩?”
马丽:“男的女的?”
杨勇:“都是男的。嗯,你可以带几个朋友来玩。”
马丽琢磨着,要是可以给小鱼或者小娇创造一个机会,虎头的难题不就解决了嘛,来了兴致,“你买单?”
杨勇:“我请客”
马丽:“嗯。有几个女孩儿挺喜欢一起玩的。不知道她们周末有没有安排。回头给你电话行吗?”
杨勇:“行。”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各自上路了。

周末,马丽,小鱼,小娇,与杨勇几个男生一起滑旱冰。小鱼,小娇以前没滑过,不过,有男士主动献殷勤。不用马丽伤脑筋。之后的几周,又搞了几次集体活动。好消息是,小鱼和小娇都找到了男朋友,坏消息是,虎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要落单了。

帮忙帮过头了,该怎么向虎头交待呢?假装不知道,实在不够意思。马丽还没想明白如何才能摆平这件事,虎头就来汇报军情了:他在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一个可人的女孩,已经开始恋爱了。

三个人,转瞬间变成了三对。缘,真是妙不可言啊。

朋友们的事情解决了,马丽轻松了好多。屋外有满天的星斗,屋内有淡雅的灯光。靠着抱枕,斜倚在床头,轻轻地翻着《深夜》。

又是深夜
又是书
一页页的星斗在哭诉!
昏暗的光
拥抱着冰凉的躯体
如同死神在荒漠中踱步


十一、黑客,黑客

《深夜》的确是一本不错的诗集,就像火锅里的羊杂碎,肚子里的东西,全有了。或挣扎,或犹豫,或徘徊,或进取,随着你,伴着你,引着你,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慌,让你乱,让你不知所措。

诗可以囊括生活,生活却不能停留在诗中。在生活中,除了应付流程,代码,客户,还要思考。很多人会在某个时刻想想人为什么活着,美其名曰思考生命的意义。马丽也在想一个同样深奥却稍有不同的问题:自己到底是何方妖孽。有可能知道答案,或者有可能知道如何找到答案的人,恐怕只有刘浩了。

马丽的剑法几近完美,刘浩成了一个有些不想靠近,而又不得不靠近的人,太多的秘密,太多的好奇,引着马丽拨通了电话,走向那个已经很离奇可能会更离奇的房间。

刘浩正在摆弄电脑。马丽心头一紧,马上恢复了平静。
马丽:“忙什么呢?”
刘浩:“研究黑客”
马丽:“打游戏?”
刘浩:“不是。是真的黑客技术”
马丽:“不用研究了。85%的人都会用同样的密码,90%的人会在一个文件把账户密码记录下来。这个文件躺在电脑里,连密码都不加。笑死人了。”
刘浩:“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马丽:“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情书就更没意思了。35%的人会抄汪国真,40%的人会抄席慕蓉,10%的人会学琼瑶。没人抄无尘的,因为那是失恋的时候用的,失恋的时候,人们可能会选择迪厅或者酒吧赌场。”
刘浩笑笑,“我想知道的”
马丽:“不是这些。那你想知道什么?硬盘容量?内存大小?”
刘浩笑得更厉害了,“嘘~~,你来看”
马丽:“什么?”
刘浩:“乌谷诺有很多灵魂来到地球。这些灵魂已经重生了。我们必须把他们找齐了。然后才能拯救乌谷诺。”
马丽:“这与黑客有什么关系呢?”
刘浩:“他们的脑电波有一种特殊的振荡方式,与电脑辐射交错。通过这个软件,可以捕捉到特殊的波形。可以产生这种特殊波形的电脑后面,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马丽:“他们也会被剑刺伤吗?”
刘浩:“剑只有一把。他们也会遇到危险,会是其它的东西,不是剑。”
马丽:“啊?可以躲过吗?”
刘浩:“躲不掉。如果没有保护,可能会丧失。”
马丽:“你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在哪里发生吗?”
刘浩:“不知道,所以我们得快一点,在危险发生前,找到他们,保护他们”
马丽:“怎么保护?”
刘浩:“你的玉佩。只要有玉佩在场,就可以化险为夷”
马丽:“你有玉佩吗?”
刘浩:“没有”

刘浩的电脑有很多接近平行的折线,就像心电图一样。突然之间有几条红色的线跳跃幅度非常的。

刘浩:“找到了,四个。”
马丽:“什么?”
刘浩连续打开几个页面,“已经锁定了。是在文学城非常活跃的ID,有若竹,可欣,明月和冰儿。她们明天参加雪城笔会。很有可能遇到危险。”
马丽:“哇。怎么办?”
刘浩:“必须马上过去”
马丽:“就算现在起飞,也来不及呀”
刘浩:“你忘了飞行术啦?”
马丽:“哦。你也去?”
刘浩:“我不能进场,不过,我场外等你,以防万一。”
马丽:“她们长什么样?认错怎么办?”
刘浩:“都是美丽的才女。你带着玉佩,她们的肩头会有一圈蓝光。除了你,别人看不到。所以,肯定不会认错。”

时间紧急,马丽刘浩两人换好丝制服装,带上白色的小药盒,施展飞行术,转眼到了雪城。

这是一座充满情趣的城市。笑容可掬的人们享受着各自宁静而又别有风味的生活,谁都不会想到,刀光血影随着时间一步一步靠近这座城市。

若竹,可欣,明月,冰儿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地准备着笔会的东西。

十二、雪城笔会

问世间钱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人为何物?只叫情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钱生死相许。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凌厉的笔锋,敏捷的思维,娴熟的灌水技巧让一些不缺钱,不缺情的人们成长为网络灌水名家。所有的网管,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众多灌水名家,得一位便可洪水天下,傲视网林。即便是干涸如沙漠的论坛,只要请得一位两位,便可成江,成河,成海,成洋,波涛汹涌,灾情不断。广大潜水之人,无论有多么深的潜水功力,也会不住地冒泡,冒泡,再冒泡。有人说,这叫领袖的力量。

雪城笔会由全球著名的华人网络灌水专家发起,每年举行一次笔会交流思想,切磋技艺。除了传统的吟诗颂词,猜谜作对,还有广大才子佳人的即兴表演,作品展示。这一届更是轰轰烈烈,名家不绝。

诗词派从山川湖泊,到鸳鸯蝴蝶,寥寥数语,诵尽人间至纯,至善,至美的感情。

猜谜派诗中带谜,其乐无穷。

豆豆一族,灿烂依旧。甜美的歌声如春风化雨,温暖了会场内外各族人民的心。

实力派带来了一个又一个长篇巨作。花花绿绿的封面,吸引了无数的眼球,洋洋洒洒的文字,叙述着一个个前不缺古人,后不乏来者的故事。

莫测派神秘依旧,没有现身,或者是现身了没有报出真名。

笔会进行了一大半,马丽还没有看到肩膀上发蓝光的人,稍稍有点焦急。回想这种种作品,风格不同,诉说的确是大体相同的东西。站在作品的外面,可以清楚地知道谁谁谁哪里做的不好,哪里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倘或置身其中,往往意乱情迷,有时看不清,有时看清了还是要糊涂着:明知是火坑,还是奋不顾身往里跳,也许跳得更猛,更烈,更壮观。多少人执著地渴望爱与被爱,多少人被爱毁了一生还幸福地痛着。远一些的梁祝,近一些的海藻,人世间情为何物?

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马丽的思绪,只见四只美丽的孔雀(穿着孔雀衣服的舞蹈者)从的两侧,踩着天鹅湖般的节奏,迈着芭蕾风格的舞步,踮着脚走到舞台中央。看着肩膀上的蓝光,马丽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隐隐感到危险就要到来,马丽悄悄地飞过去,躲在帷幕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舞台。

四只孔雀一个漂亮的造型,观众席上哗哗哗哗的掌声,告诉人们舞蹈已经结束,该谢幕了。四束刺眼的红光分别向孔雀的咽喉射来,马丽一看,知道大事不好,摘下玉佩拦截红光。音乐停止了,舞台灯光也愣在那里,呆呆的不动。马丽一面用脑电波引导孔雀们躲闪着突如其来的袭击,一面舞动玉佩与红光激战。玉佩时而如刀,时而如剑,时而如丝,时而如绸,或刺,或挑,或揉,或缠。不多久,四束红光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回手之力。孔雀的躲闪,红光蓝光的交叠,潇洒的剑术,引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所有的人们都认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惊喜,慌乱地连相机都拿反了,冲着自己的鼻子一阵猛拍。红光瞬间消失,孔雀摆了一个惊呆了的造型谢幕,观众席上欢呼声不绝。马丽看到孔雀的脖子上多了一个玉佩,知道危险已经消失。跟着孔雀们到了更衣室。

这四位舞者正是若竹,可欣,明月,冰儿,精美的玉佩外形像袖珍书,分别写着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几个字。若竹刚要说话,马丽示意她不要多言。满心疑问地,静悄悄地换好衣服,跟着马丽走出笔会会场。

不多久,见到了刘浩。没人受伤,药盒没派上用场。若竹看四下无人,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欣,明月,冰儿也表示很想知道。刘浩说此处不适合讲话,问她们愿不愿意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四人点头同意,想问明了地点,开车过去。刘浩笑笑,让她们闭上眼睛。于是,刘浩左手牵着若竹,右手牵着可欣,马丽左手牵着明月,右手牵着冰儿,几秒钟的功夫,飞回上海。

在刘浩的家里,若竹,可欣,明月,冰儿,马丽藏着千万个疑问,刘浩除了说所有的疑惑都会在日后慢慢地解开,没有做其它的解释。分别送了若竹,可欣,明月,冰儿一本《飞书剑谱》,交代四人要一起练习,才能增进。

马丽到底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些。想起自己当初的困惑,担心,很理解若竹,可欣,明月,冰儿四人的心情。建议到仙踪林坐坐,一面说说话压惊,一面可以点一些小吃慰劳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仙踪林还是同样地悠闲,即将发生的故事与往常稍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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