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新闻☆正义感☆群众运动


0.

那天教会结束以后,一位女士突然对大家说起最近的热点新闻:在深圳卖唱的钟音,与朋友宵夜回来,看到有歹徒拿菜刀要砍手中人质,便大声喝斥:“你想干什么?”歹徒反手一刀,恰好砍中钟音的脖子,然后逃逸。钟音抢救无效死亡,但事后其行为却被定性为“劝架”,而不是“见义勇为”。

教会这位女士提起此事,说是希望大家为钟音及其家人祷告。她说他的卖唱是家中唯一经济来源,孩子还小,老妈和老婆都没有工作,现在只能靠在菜市场捡烂菜叶维生。她还说,她会跟一些网友一起去探望钟音的家属,也盼望大家共同伸张正义。

我缺心眼,在那个情况下,不仅没有积极响应倡议,反而提出了一个不招人待见的问题:我们如何为已经去世的钟音祷告呢?祷告什么?让他得永生?让他复活?我的意思是说,那位女士的请求,虽然是出于好意,但其合理性待考。我以为既然在那种场合提出那样的请求,必定不是为了把教会当作一个八卦场所,而是真心地要为落难的人祈祷。那么这个祷告怎么做,是很正当的议题。

但是我错了。我的话刚一出口,立刻有几个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是说为他的家属祷告,怎么不可以?!”他们的意思是:这位同学你站错队了,旦分有点正义感的人,其它都先不必去管,头等大事该是振臂疾呼。

我即刻噤声,暗自寻思,最近一直担心的状况大概真在逐步现身:正义感变得肤浅泛滥,运动一场场陆续登台。

 

1.

看到这里,肯定已经有同学不乐意了。不过请先让我继续把故事讲完,咱再做进一步的议论。

紧接下来的,是对于这一社会新闻的扎堆讨论。我听了几耳朵,有人说钟音当然是见义勇为——身为一个瘫子,怎么可能冲上去与歹徒肉搏呢?他已经尽了全力;也有人说,他的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国家竟然不做补偿,于心何忍?

其实仔细看过此事报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些说法与事实不符,不乏添油加醋的描述。首先钟音四肢健全,并非瘫痪。其次他的妻子怀孕,孩子还没出生。尽管这些讹传并非事件的关键点,但是它们的出现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现在类似负面新闻多如牛毛,每天都有新的热点被报道被转载。且不说最初的报道本身就有一些属于捕风捉影,单说事后的各种传播途径,除了平媒与网媒相互摘抄之外,就是大家的口口相传。我们大概都做过那个传话游戏吧?一句简单的陈述句,传到第一百个人,已经面目全非,更何况是传到了成千上万的人耳朵里,其完整性和确切性,已经颇值得怀疑。可是为什么大家看完之后几乎从不怀疑,也从不考证,三下五除二把消息继续传播下去?正面的消息我们习惯性地质疑,负面的消息我们习惯性地笃信,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洗脑么?

我们等不及让事实浮出水面,就趁着新闻还有热乎儿气,火烧火燎地将它们八了出去。至于一同被八出去的那些边角料,非但无伤大雅,甚至还可以让受害者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以此坚固自己的同情心,也把一个豆腐块的新闻炒大炒烫炒得喷喷香。

无中生有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当它无中生有的本质偶然被揭露,便会瞬间由热变冷,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留不下反思的痕迹。那个《应尽快将在拘留所意外死亡者的家属送入精神病院》的虚假议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当它被传得沸沸扬扬之时,群众反应多么热烈。但是伍皓一出来辟谣,这个议案立即销声匿迹,将它四处转贴的大家没有像当初转贴时候那么热烈地反思,因为那热烈,很快就给了下一个雷人的事件。

梁文道在他急不可耐举手发言的时评集子《常识》前边,写了几句比较中肯的序言,对他自己和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益的提醒。我们在看、在听、在讲、在评一桩时事的时候,我们究竟有没有用用自己的头脑,拿出一些耐心?

“除了马评、股评这类如此极端的例子之外,几乎所有的评论都和时间有关,它们的寿命就和它们所评的对象一样长,或者一样短。时事,被人遗忘的速度奇快,评论时事的文章也当然是要过去的。只有一种情况能使时事评论不朽,那就是你说的那些事老是重复出现。几年前发生过矿难,评论家费煞苦心地分析它的成因,推介善后的处置,指出杜绝它再度发生的方法。结果它不只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频密地发生。如果时事评论的目的是为了改变现实,那么现实的屹立不变就是对它最大的嘲讽了。任何有良心的评论家都该期盼自己的文章失效,他的文章若是总有现实意义,那是种悲哀。除非他那作者的自我要大于一个知识分子的志趣;江山不幸诗家幸。”

 

2.

回到钟音这件事。试问果真他的行为被定性为劝架,是由于他卖唱的身份么?我并不怀疑钟音的见义勇为行为,也不怀疑他家人的处境艰难,但是不认为我们总能够给进行时的社会事件成功定性。

现在网络平台的方便,还有媒体报道的进步,给了人民很多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无疑是件好事。可是我们也需要善待这个宝贵的机会,不要用滥了它。手无寸铁的人民固然处境可怜,但是可怜的人民并不见得就善良,就正直,就有智慧,就能够准确地为正义代言。任何人民,如果得到了某种权力,照样可以疯狂、暴虐。所以我们真的不能小看了手里这点可怜的话语权,它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对于很多的事件,如果我们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去下结论,去站队,去表达同情及援助,那么对于事件的另外一方,我们就是在滥用自己的话语权和同情心。

网络的狂潮让人民的含义越来越接近于网民,于是形成了一个虚虚实实的新社会。在这个社会当中,我们看了与己无关的传闻,然后要做出与己有关的姿态,除了与统治阶级划清界限,还承担着重建国家未来的重任。我们的民主我们的改革,我们人民的出头之日,似乎都跟手里这虚拟的一票有着重大关系。

就算我们不表态,我们的无动于衷本身也表明了一种态度,而且是一种错误的态度。

细看眼下的网络热潮,疯狂转贴,疯狂互助,借的是追求合理秩序之名,究其根本心态,倒更像是在开展一场运动,一场全民运动,一场八卦水准与同情心BSO的全民表演运动。就说这么多弱势个案吧,有哪一桩真正唤醒了大家的同情心呢?一个犀利哥,得到无比多人的关注。当他终于同家人团聚,我们多欣慰啊。可是我们并没有因为这欣慰,想到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无家可归,更没有人去把其中任何一人领回自己家中,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送他回家去与家人团聚。如果经过我的提醒,真有人这么去做了,怕只怕TA会把自己的行为放在网上,等着被转贴,甚至等着被人肉搜索。

诚然,我们有责任通过大众的声音,提醒政府他们该做点儿什么了。But that’s it。然后我们便大可以心安理得地每天按时打开电脑,点开一个又一个新鲜热辣的社会新闻,感受那更多次的高潮。哇,又出事了,TNND,这个SB政府,那个SB几零后!

可是同学们,高潮过去,扪心自省,我们都将承认,通过对某个人某件事的关注,哪怕这关注曾经很真诚,也表明不了良心,解决不了问题。它最能满足的,恐怕还是个人的好奇与虚荣。生活多么无聊啊,工作也很无趣。那些令人悲伤的事件,是让我们兴奋起来的强心剂。偷菜固然也能解乏,但它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网络时代的侠肝义胆。毕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3.

长此以往,只担心我们会越接近事实核心,便越远离真诚的初衷。

房价、医保、教改,所有这些问题,出离愤怒、叫骂哭嚎,其实是最容易的,谁都会。并且法不责众,集体唾骂一个大多数人都讨厌的家伙,不仅很解气,而且很安全。这时候不容易做到的,其实是不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所干扰,做一些冷静的独立的判断。有人发表了SB的言论,他的出发点一定是坏的么?他的言论真的就没有任何价值么?与民心相背,难道TA有毛病?煽动愤怒,真的是弱势群体最需要的帮助么?声音多种多样,我们的声音,如果我们选择发言的话,汇入的是哪一路音波,发挥的是什么作用?

最后再补充个小事情,我在微博里也提到过。有天跟几个公务员朋友吃饭,席间谈及网络问政,如我所料,各自的阶级性令大家观点泾渭分明。平民从网络的异军突起望见变革的势在必行,公务人员则冷眼观其狂热,对平媒更是责其乱世,令政府当差者人心惶惶,缩手缩脚。公务员收入低,让TA公开收入TA绝不怵头,TA怵的是当一辈子小职员寒酸无能。高薪养廉,自然有它的道理。但是现在反腐倡廉,打黑扫黄,凡是跟这些主题背道而驰的提议,都没人敢提。其实当官的,确实有当官的苦衷。并不是所有有一官半职的人都那么贪得无厌,而且他们当中很多人的要求极其合理。但是因为他们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所以最好还是沉默。

被问及房价话题时,全国人大代表、广西荣和集团董事长史英文回应说:“说真话要挨骂,但我也不愿违心说假话,所以我选择不说话,请理解!”他这一番话,我看了之后,真的像被榔头砸了一下子,半天回不过神来。我们正在争取的自由,如果它以影响了其他人正当的自由为代价,那么它就不是合理的自由;我们正在争取的话语权,如果强硬地堵住了其他一些人欲言又止的嘴巴,那么我们就对不起我们正在为之奋斗的公正二字。

这个时候,这个社会,那么喧嚣忙碌。所以我们每天更要记得从容和包容,而不是急着把谁踢到我们的对立面。


4.

这里顺便再摘抄几段我所特别喜欢的鞠家那篇文章:当代国民的群体犯罪心理和伪正义

谁说人民就是善良的、无辜的?
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还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只要任何人得到了钻空子的机会,就会不择手段地去捞取最大利益,并且,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可耻,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身体力行地去为之去“争取”。

现实社会中的许多现象,给予我们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制度真正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吗?对于精明算计的国人来说,恐怕任何完美的制度都依然能被钻漏洞,所有的体制都约束不了国人。

当这个时代的人们在高呼“完善体制”时,我恰恰认为,制度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其实质的问题首先在于“人”。

个体的行为,孤立来看,并不足以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而一旦这个群体的每一个人都如此的话,将会汇聚成为一股洪流,产生极大危害。对于国人来说,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倘若有一天,我们真能施行一个公平公正的体制、或是自上而下的进行全面改造,那么我相信,这一切终究被国人的小便宜、小利益、小团体心理所取代,渐渐演化的仍然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你我之间的算计、抢夺,乃至亘古不变的“窝里斗”、“相互拆台”。

在今天国人的思维里,1966-1976这段延续十年的历史事件一直是国家与民族丑陋的伤疤。作为每一个平头百姓的个体,都有理由对这段历史充满了义愤填膺般的愤恨。几乎所有的人民都将其归罪于国家的领袖,认为这完全是个人集权下的恶果——这种说法尤其盛行于今天40-60岁这一代人当中,他们今天成为了社会的主导群体,自然有了对过往历史的评价权。

然而事实恰恰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国人群体本身就拥有惊人的破坏力,如果不是因为人们相互之间本就有猜忌、嫉妒、互整的传统心理,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群体犯罪思维,我很难相信,仅仅凭借某个人的号召,就能掀起如此大的一股浪潮?国人的“选择性失明”的劣根性再一次暴露无遗:恰恰是40-60岁这一年龄阶段的人们,在当年那场延续十年的事件当中,正值他们青春岁月的愤怒青年时代——正是他们,主演了这场悲剧,他们举一反三地发挥自己的破坏力和想象力,将整个民族的劣根性进行了一次经典的登场演出。

回想当年,这些20多岁的年轻人,与今天许许多多的网上的愤怒青年一样,高呼“革命”、“革新”、“造@反有#理”,对现行制度的一切充满了愤恨和挑衅,他们目中无人、见人就咬。这个群体对上级、长辈的反叛,演化成从“文#斗”的大字报、“破四旧”,发展到“武#斗”的打砸抢、抄家,红卫兵秉持着“激进的就是正义”的狂热信仰,对国家机关、政府体系进行破坏性的冲击,尤其在对待那些当年打江山的老革命、老同志时,这些年轻人把他们内心的狠毒表现得淋漓尽致:肆意踢打、辱骂,剃成癞痢头以示人格侮辱,戴高帽、挂贴牌进行游街,私闯民宅抄家,肆意没收他人财产……这无异于一场大规模群体犯罪,而犯罪的人们竟然将此称作“正义”。发展到后来,就是砸教堂、捣庙宇、挖坟墓、焚烧文化典籍、毁坏文物古迹,以后的受害者逐步涉及到工商业者、上层民主人士、名作家、名演员、中学教师——而在这其中,红卫兵们的内部又演化出不同的势力代表,“造反派”、“极左派”、“保守派”,他们相互间争权夺利,大打出手,俨然是整个社会以“正义红旗”的名义,变成了黑社会式的江湖世界。

而所谓伪正义又是什么呢?

社会心理学家庞勒的《乌合之众》一书中,深刻描述了这样的一个群体: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明确的精神信仰,只有盲目的从众随大流的群体习惯。当一个人做出某件看似正义、又具有潜在危害的事情时,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接踵而至,纷纷效仿,乃至汇聚成一股洪流,最终,个人的理性被淹没在群体行为中,整个群体变得狂热、盲目,变得可怕——这,就是“群氓”。

什么是人们所谓的“道德”?什么又是人们所谓的“正义”?当人民群众在用貌视正义的野蛮手段去处置那些他们所认为“不道德”的人时,恰恰揭露了人民自身是最大的不正义!

两百年前,卢梭的声音回荡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危害最大的不是罪恶,而是挂着正义名号下的伪正义。”如今,我们依然对这声音充耳不闻,在群氓的狂欢发泄下,将舆论之火熊熊燃烧,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道德”批判、“正义”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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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独裁专制的人民?
宣昶玮

先从阅兵谈起。

喜爱阅兵就是尚武。尚武,在中国是个褒义词。

尚武就是崇尚武力,包括崇尚暴力。

当年西川使者张松见曹操,谈话不合。操遂点军教场,欲向张松炫耀军威,不料竟遭松之讥讽。操曰:“汝川中曾见此英雄人物否?”松对曰:“吾蜀中不曾见此兵革,但以仁义治人。”

这虽是古人的话,但不幸恰恰点中事情的要害:崇武者不崇仁义,崇仁义者,不崇武力也。

阅兵对公众具有微妙的影响。

当重重的皮靴踏地有声,杀气腾腾的走过人们的面前之时,人们的潜意识中就融入了推崇武力、继而推崇强权的因素。当阅兵场面经过电影电视镜头向公众播放后,人们就会潜移默化,渐渐生起独裁专制和暴力的种子。这种效果,肯定是和庄严教堂中唱圣诗圣歌,那样一种涤荡人心污垢的效果是截然相反的。

喜爱这类阅兵,本身就反映了这个国家的国民心理倾向,继而暴露了这类国家的政治和权力倾向。

所谓的一滴水看见太阳:事情虽小,但反映出来的东西却重大。

喜爱阅兵的国家,如俄国、前苏联、北朝鲜、前伊拉克、希特勒的德国、墨索里尼的意大利,等等。大家看看,哪一个不是独裁专制的政权?

前苏联虽然解体了,但过去的耀武扬威,历次的大阅兵,已在俄国人的心中扎下了根,所以俄国虽然现在实行了民主制度,但人们却处处能够看到独裁专制的影子在忽隐忽现。

你们见过美国人如此这般的阅过兵么?

有崇尚武力与独裁的政权,就必然有崇尚武力与独裁的人民:因为独裁不会凭空而产生。

因此一个社会的独裁,与其说是因为当政者,还应该说,也是因为人民的缘故。

因此,在这种意义上,要使一个社会改变独裁制度,首先应做的,固然是改变当政者,但千万别忘了应该使社会民众改变心理和意识倾向。在一个到处都是青年鼓吹暴力和打仗的国度,是培养不出民主硕果来的。

被独裁统治惯了的人民,尽管也非常渴望民主与自由,但潜意识里,则更多的是倾向独裁,而且在行为上,也更多的是合乎独裁专制的方式。

崇尚独裁和崇尚武力、权力威望、威势、气派是一致的。有这种倾向的社会、国家、人民的心理上更有整齐、统一、庄严、秩序严整的追求倾向。马路修的宽大笔直、政府的建筑盖的气派威势,甚至军队的服装笔挺,对阵也讲究威严,步伐则整齐且有威势:这不过是崇尚威权的一种内在心理情感的外部表现罢了。

所以,看一个国家的城市布局与道路规划,看其政府建筑的格调,和其军队的一些细节表现,就可以估计出其国家人民的独裁与否的倾向性。其有他哉。

城市和军队的面貌,不过是社会普遍心理意识倾向的一种外在表现罢了。
马路修的直且规整,是整齐划一的心理表现;而整齐划一,是严格与秩序的心理要求表现;而严格与秩序,是独裁专制、喜爱强力整理的心理表现:这一连串似乎不相同的事情,实际上都是有相当紧密的内在联系的。
大家可以看看各国的阅兵照片。

有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现象:民主制度国家的阅兵式上,军人的穿戴,与其说是展示军威,倒不如说是参加一场服装表演:他们不比威风,而比的是雍容儒雅。而独裁专制国家的阅兵,则一律杀气腾腾。且同类国家,都有相同的风格共性。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你在一个高喊民主与自由的论坛上发贴,而略有违反他们的规定时,就可能遭到管理员的怒斥甚至威胁。这个时候你若不明白,这些人的骨子里是很崇尚独裁与专制的时候,是不会明白他们的这种粗鄙是很有些社会意识基础的。

旧有的崇尚暴力崇尚专制独裁的心理思想毒素已在中国人心灵深入扎下了根,而新的暴力独裁因素,又在一些中国人心中慢慢的成长。什么中国需要一场战争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呀,中国能说不呀,之类。在西方和欧洲,这都属于极右翼势力所为,而且会遭到社会谴责的。而在中国倒好,他们竟能获得许多人的欣赏。

我们不是批评日本的极端右翼势力和军国主义吗?然而我们自己社会的类似的东西,却能大行其道,这是为什么呢?

中国人是遭受了日本军国主义的蹂躏,然而我们自己社会也有许多人,他们的德行也许并不比那些日本恶魔强多少呀。

中国人的心理、意识、观念、文化之中,长期缺乏西方的那种,来源于基督教的平等、自由和博爱的精神资源养分,又受到儒家的那套尊卑、君臣、等级与秩序(就是“礼”)的观点的长期影响,所以尽管他们长期尝够了专制独裁带给他们的苦头,虽然他们非常渴望民主与自由,但是,骨子里、下意识之中,他们还是尊崇专制独裁那一套的。

明白我们的电视里,为什么那么喜爱演帝王戏了么?

若不看清楚这一切,中国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希望的。

就在这篇稿子临近完成之时,我获得了俄国人上街游行抗议普京使俄国民主倒退的新闻,这印证了该篇文章的观点。

中国的民众和知识分子,应该对自己有所反省了。
lapis 发表评论于
在暴政的社会,必然会有产生暴君的土壤:暴徒和滋养暴徒的传统文化和思维定势。
不分正义和对错,盲目跟从大多数,这是华人思维的局限。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所谓民主旗号下,没有什么正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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