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块毛玻璃

被粘结风沙的年轮
经久磨砺
我哪里还会是
有光泽的玻璃？
如同我老花的晶体
看鼻尖的世界
得要保持距离

不过，即使我破成碎片
你也别将我丢弃
敲去棱角，耐心一点
我也能磨圆成器
不需要很大
只要能够粘得住那匹
罄尽包装纸的芯筒
就把我放在端头
垫底！

你可以在我身上叠加清晰
可是记住
一定要稍稍留出空隙
那么，在我们转动的时候
彩屑，或者心事
哪怕碎碎细细
都会在三菱镜的折射下
变幻出
无穷无尽的绚丽

请把我举到你的眼前吧
对着太阳洞悉！
在我和你的脉搏一起抖动的时候
我想，你一定能够看透
为什么我安心模糊？
为什么我甘心垫底？

3/9/2010

小时候，很喜欢自己做万花筒。有一次打雷，滚地雷钻进了家里，把厕所间的窗户打破了，大人发愁，我却高兴得要死，总算找到了毛玻璃！我用小的碎片做了万花筒，大的一块后来自制了一个挺精致的印相机，大学毕业的时候，特受欢迎，同学们的毕业照几乎都是用这个印相机印的。去年写《相片洗印》的诗，也是因为想起了毛玻璃。每每想到毛玻璃，总会有这些好玩的记忆，模糊却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