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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在中国的尴尬(七)
却说大半年前,小虎青衣小帽白蛇鱼服,潜行回了京师。
待到出了海关,混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小虎狠屏着一口大气,在腿上打了两张神行太保无敌追风符,一路脚不沾尘地回到自己在郊区的豪宅中。
早有先回来的小虎头,打着千递上来一块热手巾板。
大爷我一边擦汗一边边问,几位老爷都到了?
小虎头这两年跟着老爷子们闯荡江湖,颇识了些规矩,听到大爷问话就拢了手脚,恭声道:早到了,就等先生您了。
好,告诉夫人准备一桌酒席,我和几位老爷有事要谈。
喳,小虎头应声而去。
多事之秋,连个毛孩子都历练地如此沉稳。
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还在撅着屁股逗蚂蚁得说,也不知这等早熟儿童究竟是好是坏。
小虎见他远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暗自感慨一番进了书房。
果然,书房内已是高朋满座,议论纷纷。
小虎一一上前见礼,在座的最少都是家族中的叔伯辈,小虎虽有功名在身也只好按照家族规矩寻了个墙角的板凳坐了下来。
枯坐半晌,小虎只听见各位老爷口水飞溅高谈阔论,话题无非是股票基金矿山电厂之类的。
又有挚友亲朋在炫耀自己的座骑,一个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赤角乌烟兽之丰田霸道,一个是四蹄翻浪踏雪无痕之铁血陆虎。
小虎苦笑着陪长辈说了几句话。
这两年中国经济大好,但是玩得游戏还是这些。
本来老爸电话里说家族会议让我从职业的角度谈谈对中国经济的看法。
现在一看,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意见。
这是资本的欢宴,经济学家请走开!
小虎头进来说酒席准备好了,众人入席继续死了都不卖不割不痛快的话题。
小虎进了厨房向还在忙前忙后的夫人感激地笑笑,她将我推出去让我去陪酒。
一个女经济学家回了国的最佳位置是在厨房,这也是件很搞的事情。
继续敬酒请菜,就听见姨夫说他已经在50元附近大举购入了吉林敖东,现在已经获利不斐。
小虎大惊,吉林敖东不就是个卖药的吗?
姨夫不屑,吉林敖东已经入股某券商,业绩暴增,某股神断言必涨得和茅台一样高云云。
小虎傻气发作冒出一句,大盘堪忧,为何冒险?
热气腾腾的酒席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七八双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一言不发。
姨父不悦地将酒杯一推,信口雌黄,最恨你们这些经济学家了,尤其是那个谢国忠,从两千点就一直唱空,害得我踏空了好几次,少赚了几百万。
旁边的小舅出来圆场,小虎好歹也是个英国博士,必有一番道理。
我踌躇一会儿,就把从 THOMSOM ONE BANKER 上下载了全部数据,以及如何运用 RECURSIVE AUGMENTED DICKEY FULLER TEST 来检验时间序列的 STATIONARITY,如何计算市场潜在风险率,如何将政治变局作为结构破裂来考量,以及我已经发现大盘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完美风暴就在眼前等等。
小虎把准备了大半个月的 PRESENTATION 挥洒自如地作完,感觉比在一个月前的欧盟学术会议上的巫力更为圆润,道诀更为微妙,却不幸见到以老爸为首的长辈们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老爸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家吃菜吃菜,这鱼还不错。
于是,所有的人都恢复自然,就留下小虎尴尬的笑笑。
好歹也该有几个问题,让小虎自信满满地说:YOU ARE ABSOLUTELY RIGHT, BUT ......
突然想起件事来,偷偷摸摸地问身边的小舅,海外盛传大毛有事,公可知真否假否?
小舅愕然,小子何出此言,吾常在大内行走,此雷霆霹雳之事必有所闻!
勿再多言,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