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潇潇 (十三)
整个下午别墅里非常安静。萧天天在睡觉,蓝沁先在客厅翻看杂志,太阳落山后,又到院子里剪几枝花卉插个瓶。
看看时间也不早,天天那边还没动静,她便自己宾至如归地到厨房烧起饭来。炒好青笋肉丝,凉拌小油菜,再烧份海苔鸡蛋汤,做顿简单晚餐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墙上钟已经指向7点,便去卧室叫天天起来吃饭。
先轻轻地敲门,里面没声音,再敲重些儿,还是没回应。她有点奇怪了,试着转转门把儿,门没锁!
蓝沁又敲两下门,一边叫天天的名字,一边把门打开。房间里有股从来没闻到过的很特别的异香扑面而来,萧天天似躺非躺地靠在床上,微睁双眼笑笑地望着她,表情有点怪怪的。蓝沁说:“晚饭做好了。”
他还是笑笑地望着她,也不答话。
她又说:“起来吧,先去吃饭?”
萧天天还是不说话。蓝沁觉得有点奇怪了,走近前问:“怎么了,刚才敲门你干嘛不答应呀?”
萧天天眼珠这才一转,对她说:“你先吃,我舒服着呢。”
她觉得更怪了,直走到床面前:“古里古怪地,搞什么你?” 看见他床上有两张银色锡箔纸,上面好像是烧过什么东西,又黑又有点泛焦黄的颜色,那股异香味儿似乎就是他烧东西发出的气味?“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呵呵,想知道吗?”萧天天毫不在乎地回答:“这是白粉。”
“白粉?你在吸毒?”蓝沁听他这么随便地讲到毒品,吓得声音发抖起来!
天天仍然没动,口气轻松地说:“呵呵,是啊,我在追龙啊,很舒服啊…”
所谓“追龙”,就是把海洛因粉放在一张干净的锡箔纸上点燃后凑近呼吸,将燃烧的香味儿全吸进自己身体中去。这个办法比将毒品卷到烟中抽来得简单,但用量上则更难掌控。
天天继续笑着对她说:“刚追过两次,现在手脚有点儿不听使唤。你就别管了,我这儿舒服着呢!”
蓝沁见他居然胆大包天敢吸毒!还这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怒火直冲差点气晕过去。
可那怒气冲到头顶,突然回头又揉回到心中,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天天!你怎么了啊?你为什么要吸毒呀?”她哭着扑过去拉他的手。
那手很光滑,皮肤温暖细致,就软软地没有半点力气地任由她拉着。
他帅气的脸看上去那么苍白,原本明亮的双眸晦暗游离,对她空洞地笑。胸口微微起伏表达着呼吸的痕迹,从表情上看似乎真的很快乐?
蓝沁俯身去摸他的头,不烫!手指理理他前额刘海,刚才那种被刀绞一下似的心痛又涌起来:“这为什么呀,天天,你傻了吗?为什么要用毒品?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吸这个东西?这谁给你的?这是想害死你啊!”
对这一叠连声地责问,他闭眼不答。她心中又急又忧,竟然觉得自己也象中了毒似地,手脚都瘫软了。
太阳彻底西沉,卧室光线暗淡下来。蓝沁紧挨着萧天天挤在那张大床上,他还象刚才那么平躺着,不曾改变姿势。蓝沁侧卧,面朝着他抱住他,哭会儿,停停,停一停,又哭哭。这个她心头念念不忘纠结了十年的人,爱也好,恨也好,怀疑也好,各样心思在这几周频繁相处中杂糅到一起,竟拼凑出某种成份复杂但很有份量的感情。
发现他吸毒这一刻开始,他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如同雪山崩塌,剩下来的便是赤裸裸的心痛与担忧,愁肠百转肝肠寸断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本能地陪在他身边,长时间地哀哀地抱住他,舍不得站起来走开。
他的呼吸好轻啊!她觉得如果这时候松开手,他可能会因为心脏或是呼吸衰弱而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两小时或是更长,萧天天开始渐渐恢复知觉,能活动了,刚刚能动的手软软地伸过来,犹犹豫豫地想要抱她。他眼神仍然迷离,毒品的作用显然还未过去,嘴里如同梦呓地说:“小沁,救救我,救救我吧…”
“唉…我如何救得了你呢?”她在心中叹一声。抓过他的手,帮他准确地放到自己腰上。
此时两人身体已经贴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那么近。天天用脸温柔地磨搓着蓝沁的脸儿,她没有躲开。这动作让他获得某种安慰,低头看她贴身小花衬衫下鼓鼓的胸,手上感受着苗条健康,富有弹性的腰肢,多美好!多引人遐想啊!
萧天天试着用指头去碰碰她胸前的纽扣,她低头看一下他的手,看来也未有阻拦的意思。他得了许可,胆儿更大,熟练地把那件阻挡视线的小衬衫剥了下来。她便只穿着胸罩和紧身小包裙半躺在他身旁,身体由上而下美妙曲线自然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