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石头可是我们家的宝贝. 按族谱排下来是第30世孙, 属天子辈, 大号天龙.
石头得来不易. 为了怀他我们足足做了一年多的"功课".
虽说在我家我爸和我都是一线单传. 我以往对传宗接代并未多想. 直到出国前最
后一个晚上, 老爸把族谱摊在我的面前, 黄纸墨字, 列祖列宗, 千年不绝, 历史的
责任感便由然而生!
石头本来是很疼他妈妈的. 石头妈刚有早孕反应时, 我们正要飞去墨西哥度假.
我想这个假期恐怕就要在恶心呕吐中报销了. 谁想自从上了飞机后, 早孕反应立
刻消失. 直到分娩也没再恶心过. 以至于我对所有有早孕反应的人的老公都建议
: 如果你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想过好日子的话, 赶快买票, 去墨西哥!
石头后来还是让他的妈妈很疼. 生下他后, 几个星期里石头妈都不能下地. 害得
我那几个星期里几乎没合过眼.
石头的头大, 像我. 由于头重脚轻, 头整天往地上摔. 我妈说那也像我, 我小时
候就把头成天往地上摔. 那时我常去北方姥姥家. 姥姥家是半中式的洋房, 里屋
有炕, 炕有炕沿, 炕下是地板. 里屋一侧下两节台阶是厨房. 厨房的地上文革前
铺有磁砖. 文革中被造反派刨开挖宝, 后铺为水泥地面. 那时五寸宽的炕沿是我
的平衡木. 走平衡木则难免要摔倒. 摔倒又不能总摔在炕上, 所以头上难免有好
多的肿包. 我妈最乐意提起的一件事是有一次我从炕沿上跌下地板, 然后滚下两节
台阶, 摔在厨房的水泥地上. 照我妈的话说: "膨膨的就像摔西瓜".
石头有个翘臀, 也象我. 头重脚轻屁股大, 所以除了摔头就是摔屁股. 尤其是拉
了一兜子"臭臭"后, 那"臭臭"的重量足可以使那本来就危险的平衡失调. 摔头是
"膨膨的"; 摔屁股是"扑扑的"; 拉了一兜子"臭臭"后摔屁股则是"扑唧扑唧的".
石头长得长睫毛, 大眼睛. 这点可不像我. 我妈说我一岁以前就没长过睫毛和眉
毛. 一脸光秃秃的. 石头现在已经十五个月了. 有时他会用他非常漂亮的眼睛专
注的看我一会儿, 仿佛是要把我的脸深深的记住, 然后再用一双小胖手把我的头拉
近, 湿湿地啃一口...
今晚在一家常去的中国餐馆里, 石头打碎了一个大盘子. 虽然周围坐着许多老美,
但并没有人像在意大利餐馆里那样鼓掌... ... 出来后看到天上一弯新月如钩, 便
教石头那是"MOON", 于是在回家的一路上, 石头都在车里指着天上大叫: "MU... MOO...
MA... MI... ME... ..."
每当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在我所有的记忆以前, 总是有一个小男孩, 翘着个屁股
穿着开裆裤, 一脸光秃秃的, 顶着个长满肿包的大脑袋... ...
抬头看看后视镜里的石头, 宽宽的额头上还算光洁, 喃喃的小嘴儿里唇红齿白, 胖
胖的小躯体里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亮亮的大眼睛天真地望着天空
... ....
再回想起刚才在餐馆里摔得碎碎的那只盘子, 不由在心里为石头默默祝福: "祝石头
今生, 岁岁平安!!!"
07/30/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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