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泼妇*旧事一二

我的心中充满骄傲,就象桃花在春天嚎叫! 就象太阳尽情燃烧! 我的心中充满自豪,如同松果落满山腰! 如同荒坡疯长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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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看见人吵架,大抵也是这两年的事。先前我是喜欢看人吵架的,非但喜欢看人吵,自己也有躬行。

喜欢吵架,或许因为身体还很好,精力过剩无处发泄。这个自然不能一概而论,身体不好也容易被人激怒,气得乱骂也是有的。

我父亲喜欢骂人,我便从小善于斗嘴。 记得他用恶毒的话骂我,我先是气得哭,后来就反击,而学习了鲁迅的文学后,我的反击变得深刻而有力了。

比如有一次,来了客人,父亲谈话中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批评我不爱收拾,书到处乱放,这些原本不算恶毒,但我本来已有相当的抵触,但凡他的话,我听了都觉得逆耳,心里十分的不爽。何况又是当了外人的面,完全扫了我的面子。而我那时已经很觉得面子的重要了。

于是我指着他的堆砌得整齐不苟的马列毛选,讥笑着说:我爸特爱收拾,他那些书十年前什么样,十年后还是什么样,一点子走展都没有的。

客人就笑,笑得要岔气了。 父亲瞪我两眼,终于也不好发作。 但后来一定找了借口报复了我,文的武的,他是擅长记恨并很会选择报复的方式的。

但这些都还不是吵架。我与父亲顶嘴发展的后果不是吵架,而是挨打,相当的暴力的场面。他会把字典扔将过来,砸得我出鼻血,我便歇斯底里的发作,故意把鼻血往外喷,弄得蚊帐红一大片,母亲心疼得很,便来保护我,他们便吵开来。

但这些也还不算吵架。真正长于吵架的母夜叉是我的一个邻居,却幸好也并非一个单元。她是有名的泼妇,克夫的那种女人。 丈夫常常红着鸡颈一般细的脖子咳嗽,有一天一口痰卡了便咽了气。 而我总以为是她把他气呜呼的。

而另一个邻居也是喜欢吵架。

记得有一天他们便干上了。 这家的两夫妇大约有再婚,母夜叉就跳着脚的骂:二锅头,二道贩子,二。。。。 一边骂一边翻手腕,乌着脸,口沫四溅的样子。

这边的两口子,也冲出门,骂两句又缩回去。只记得男的骂道:你个骚货,半夜起床要人抱。 他的女儿,和我一般年龄,也冲出来骂:半夜起床要人抱!

母夜叉便回击,确切的鲜活的语言我记不清了。 好像说:你他妈的烂货,你们家是收破烂的(按:也或者收破鞋的)。

而这边的女人也冲出来嚷:你才烂,烂的化成了汤,瓦都瓦不起来。。。

我家的厨房,夹在他们两家中间,两边的战斗激烈时,我们便关了门,边吃边听。而父亲会突然吼我们几声,教训我们要吃不言,睡不语之类的。

有一回我不知何故得罪了母夜叉,她竟然追了过来,我撒腿便跑,跑到公厕便无路可逃,只好躲进男厕说。不想她在门外大喊一声:有人末得,我要进来了。 看无人答话,就箭步冲进男厕,把我捉住,我吓得不行。不过她除了撒泼,乱骂,终究奈何我不得。

现在想来,若是在美国,她那样的恐吓小孩,那样的喜欢骂街,到底是可以被告到法庭上去的。

只是街坊之间,并不很记仇,至少我们家与别人家,没有翻脸到那种不理睬的地步。 我上大学后,母夜叉甚至还夸奖过我,说我人聪明,一表人材什么的。于是旧恨就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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