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错愕的看着齐全,脸也涨红了:“男朋友?当然不是!谁说的?曲东平说的吗?”
“不不,曲东平没说,我觉得你们俩关系好像特别亲近,我自己瞎猜的,梦梦你别生气呀!”
“我还以为是曲东平这个大嘴巴说的呢,要是他说的,我饶不了他。”
齐全到里屋找了一条周工的裙子给我,说道:“梦梦,你先穿我妈这条裙子,你那条裙子破了,也脏了,就留在我这儿吧,我照原样赔你一条。”
“你拿什么赔呀,那是我婆婆去苏州出差时给我买的,难不成你还跑趟苏州?”
“你说是谁给你买的?”
“曲东平的妈妈呀!”
“你为什么叫曲东平的妈妈婆婆?”齐全皱着眉看着我问。
“我从小就这么叫呀,怎么了?”我略微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还真是哈,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心想,全院上上下下的阿姨有近百人,都是叫阿姨,只有曲东平的妈妈我叫婆婆,为什么呀?
到卫生间换下破裙子,穿上周工的裙子,周工个子比我矮,她的裙子虽然是长裙,穿在我身上就成了短裙。 周工的脚也比我的脚小,她的鞋我是穿不了的,可是我的鞋根本无法走路,于是穿了双齐全的拖鞋,准备回家了。
我的腿的膝盖处摔破了,每次屈膝都钻心的疼,我说:“齐全,我不骑车回家了,你把你们家的地址写一下给我,回头我让曲东平来取我的车,我现在坐车回家。”
“那怎么行,你看你伤的这样儿,我得送你回去。”
“不用送,你到楼下帮我叫辆出租车,我让司机把车开到我们家楼下就行了。”
出租车到了医学院的家属楼下,我下了车,站在楼下,望着四楼我们家的窗口,觉得很无助,就是从齐全家走到街上上车这么一会儿工夫,血已经从纱布中渗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到了家,我好像一下子就脆弱了。知道妈妈这时候在家,我正在犹豫是不是在楼下把妈妈叫下来。忽然听到曲东平惊叫了一声。
“梦梦,你这是怎么了,姨,姨,您快来看看梦梦这是怎么了?”就曲东平的这一番大叫,从一楼到七楼都有脑袋探出来,当然还是我妈最快,从阳台上冒了一下头,很快就冲到了楼下。
“梦梦,这是怎么啦?怎么弄得呀?”妈妈心疼得声音都颤了。看到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地哭了,而且越哭伤口越疼,越疼越哭,结果我妈的眼圈也红了,曲东平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梦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柔声的问。
“阿姨,对不起,这事怪我。”身后响起了齐全的声音。
“齐全?!”这是曲东平的声音。
“你是谁呀?”妈妈很不客气地质问。
“姨,他是齐全,就是带我和梦梦实习的周工的儿子。”
妈妈依然是一脸冷漠:“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妈,不怪齐全,是我自己骑车不小心摔的。”我止住哭泣,急忙解释。
“东平,你干什么去了,梦梦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怎么摔成这样儿了?”妈妈瞪了我一眼,正眼都没有瞧齐全,并没有向我发火儿,而把火力直接转移到了曲东平那儿。
“对对对,姨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失职!”曲东平急忙陪着不是,齐全被尴尬的晒在一旁。
“齐全,你来干什么,我都说过了,不怪你,是我自己摔的。”我瞪了曲东平一眼。
“梦梦,我把车给你牵过来了。”齐全怯怯地说。
妈妈听到齐全叫我“梦梦”,很奇怪的看了看齐全,又看了看曲东平,最后看了看我,然后用手在我的额头戳了一下:“作罢,你!”没有再说什么,回身上楼了。
妈妈走后,齐全对曲东平说:“兄弟,对不起呀,让你替我挨骂。”
妈妈一走,曲东平又恢复了他大大咧咧的样子说:“没事儿,齐全,别放在心上,我姨就那样,梦梦有任何错儿,基本上都是我的错儿,一向如此,我都习惯了。我妈是没在这儿,要不然看到梦梦这样,说不定得揍我。”
齐全的脸色更加沮丧,他咬着下唇,看着我:“梦梦,你们家住几楼呀?要不我背你上去?”
“要背也轮不到你背呀,东平,你干什么呢,梦梦都成这样儿了,你站在这儿瞎白话什么呢,干点儿正事儿!”说话的是婆婆。
我觉得妈妈对齐全冷漠是因为心疼我,可是怎么也轮不到婆婆在这儿冷言冷语的呀,心里有气,我就说:“齐全,你扶我上去就行,我自己走得了!”
虽然没有回头看曲东平母子,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出婆婆脸上的表情还有曲东平拉着她走的样子,我似乎还听到了婆婆说了声“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