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五晚上,我和一位同事一起乘345 公交车回家,他问我,你认识一个叫
三十多年前,我就认识夏英,他中等个头,宽阔的前额下,一双细长的眼睛,思考时总是眯缝着。
我们都是北京的一所名校的博士研究生,我们同岁同年级同宿舍,只是专业不同,我的专业是现代汉语,而他的专业是欧美文学。
夏英来至浙江绍兴鲁迅的故乡,小桥流水,风景诱人,文人辈出,名震华夏。你别说,夏英的性格文笔真有点像鲁迅,他的语言深刻,文字辛辣,喜欢评说是非。
毕业后,我们分道扬镳,我在北京的一家报社做文字编辑工作,夏英回到故乡的一所大学任教。从此我们再没有见面,但常常在报刊上看到他的文章。有一次我参观中国文学博物馆,得知他是教授,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这一发现使我很惊喜。我为他的成就自豪 ,同时心中隐约感到嫉妒。我这个现代汉语博士,又是报社的副总编,连加入北京作家协会的条件都不够,实在惭愧,而他是欧美
我急切想知道夏英的情况,于是我问同事,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他进京了吗?他说,夏英上周在北京的一所民办大学找到了一份part-time 讲课工作。他这分工作找得很不容易呀,经过迂回曲折,简直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了!我说,你把经过讲讲好吗?他说,夏英才56岁,身体健壮,思维敏捷,教授兼作家,有30多年的外语学院院长的领导经验和教学经验,作了十多年博导,在北京民办大学找一份临时讲课工作,按理说是不犯难,可是他偏偏到处碰上武大郎,那些武大郎把他把他折腾得不亦乐乎。
我说,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花250 元,弄个东西,装饰自己,这样一来,没学历的有了学历,没职称的有了职称,讲师
下了公交车,我们步行一起走了一段路,边走边谈论夏英。同事说,夏英的一个女儿在美国,一个儿子在在北京,老伴已退休,常年在京看孙子。为了和家人团圆,他提前退休,去年来了北京。他这个年龄的人离退休还有近十年,不找点事做,闷不死才怪呢!他是教书的离不开学生。他在网上看到,一所民办大学二级外语学院招聘副院长,他琢磨自己的条件满够,于是用电子邮箱发去一份简历,结果像肉包子打狗。他又给另一所招聘副院长的 民办大学投寄了一份简历,对方同样没有反映。过了一段时间,经朋友介绍,到一所民办大学应聘二级学院院长,当时该二级学院院长因移居国外辞了职,副院长面试了他……我打断他的话,说,他这一次运气不好,又碰见武大郎了,是吗?同事说,你猜对了!夏英说,那位副院长,先用中国式的英语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看了他递给的简历。夏英说,那位副院长在看他的简历时,脸色渐渐变红,又渐渐变白,接着双手颤抖,最后竟然摇起了头。我说,这位副院长一定患有羊痫风,犯病了吧? 结果呢?同事说,他不是犯羊痫风病,他是有病,他和武大郎有同样的病,先天不足的侏儒病。 他最后用一双变绿了的眼珠子瞪着夏英,颤抖着声音说,你回去吧,等我把你的情况向领导汇报,定了再通知你。 这句话是婉言拒聘。类似的小品他参演了三四场,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你要想住店,就得锯腿,让你的个子低于武大郎至少
我和同事分手时,心情都很沉重,很同情夏英,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