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动下岗了. 公司的事老太都不管,更不用我再操心.林告诉我, 服装厂接手写字楼后, 给所有客户发了信函,分别开了会, 意思就是在原有租金不变的情况下重新签租赁合同. 现在写字楼像雨后春笋一样多,客户们纷纷要求降租金,否则就搬走, 更有耍赖不交租金的, 理由是合同不是和服装厂签的,热闹得很.
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 我得再就业呀. 招聘大会去了一趟, 人山人海的, 看一眼就够了, 打道回府. 按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寄了应聘信, 石沉大海. 低的职位我不想去,高的职位没人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这期间, 没有和明联络. 林依旧约我看看电影,吃吃饭, 没什么意思, 打发时间罢了.
明的女朋友宁毕业回北京了, 因为早就认识, 又都是没工作, 所以我俩经常开着明的宝马出去逛.
有次晚上在酒吧, 宁喝多了, 伤心地说:“ 你知道吗, 我和明处了八年, 为了他我拿掉过一个孩子, 又为了他跑到湖南那个破地方去上学, 到头来他连影儿都没了.” 宁哭出了声儿, 我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她盯着我说: “ 我知道你戴的项链是明送的.” 她说的没错, 当初明给我的时候说是老太给的生日礼物, 一条D’Orlan 手工打造的项链, 上面镶满奥地利水晶, 极其漂亮. “你怎么知道的?” 宁擦擦眼泪, 说:“ 那年我放寒假回来, 明和老太也刚从香港回来, 我在明的抽屉里看到的. 本来我管他要, 他不给, 说是代别人买的.” 停顿了一会儿, 我给自己要了杯啤酒, 然后很郑重地对宁说: “ 这条链子是老太送我的生日礼物, 和明没有关系……明是对我不错, 但没有越界,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放心好了.” 宁还是委屈地说:“ 我知道他对你好, 他就想全占着. 这两个月他都关机, 昨天,他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匈亚利找他, 还要我问你一起去.” 我赶紧摇摇头说:“ 还是你去吧, 我可绝对不去.” 宁是个天真的女孩儿, 她的眼泪一下没了, 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探过身来关切地问我:“凤,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我……你知道我正在找工作, 其他还没想过.” “反正我不知道. 我妈听部里的人说老头的案子牵扯上边, 出来是不可能了. 你说明到处飘, 我即使去了匈亚利, 在他哥哥的公司工作, 也不知道我俩会不会有结果?...... 其实, 我妈早就劝我别一根绳儿吊死,可我就愿和他在一起......” 我当了宁的忠实听众, 她唠唠叨叨, 一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扯着她出了酒吧, 这下谁也别开车了, 打了辆出租, 先送她回家, 然后我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