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自尊自大,自私自利。对他人,人缺少包容宽怀之心。
最近,看了一部生活气息浓厚的电视连续剧《我的美丽人生》。剧中突出了好几个性感迥异、特色鲜明的角色,尤其是那个保姆老太太,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这位从贫困乡村出来打工的妇女,来到上海这个大都市里给人当保姆,一做就是几十年。她饱经生活的艰辛,饱尝世人的轻看和冷眼。这个剧品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这么一位农村妇女勤劳、俭朴、善良、对东家忠心耿耿的一面,同时又暴露出她从艰难生活中学会的精明狡猾、势利、看不起跟她差不多的穷人的矛盾面。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只要自己比别人好上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心中的骄狂和势利就开始猖獗起来,便不知东西南北、天高地厚了,便无法宽容他人。由此及彼,这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一个生活在四千五百年前的古代保姆夏甲。有趣的是,由于她的出现,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发生了重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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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四千五百年前,有一个名叫亚伯兰的人和父兄们住在位于西亚两河流域一个叫吾珥的城市(距今天伊拉克首都巴格达西南约350公里)。在当时,吾珥属于是一个既有优裕物质生活又有文化文明的发达商业城市。
那时,亚伯兰已经娶了容貌俊美的妻子撒莱。小夫妻俩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可小两口遇到了同样让今天许多年轻夫妇头疼的问题:撒莱怎么也怀不上孩子,所以就一直没有生育。
后来不知何故,老父亲执意要离开本来生活得挺好的故土吾珥城,要到一个叫做迦南的遥远地方去。可是,路走了一半,又不知为什么,老爷子决定不走了,在中途一个叫哈兰的地方住下来了。而且还住了不少日子,最后老爷子都死在了那个地方。
在哈兰居住的日子里,上帝亲自向这个尚未做父亲的亚伯兰发出了神圣的呼召:要他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到迦南地去,并且应许赐福给他,他的后裔日后要多如地上的沙子,夜空的繁星,并要成为大国。亚伯兰按照上帝的吩咐去了。那时,他七十五岁。
咱们长话短说。
后来,他带着家人和财产,果真到了迦南。但好景不长,他们遇到了大饥荒,只好到南面的埃及暂住躲灾。暂居埃及的日子里,由于自己貌美的妻子,他因祸得福,从法老那里得到许多牛羊、骆驼、公驴、母驴、仆婢(按当今的话说,他腰缠万贯)。于是,他又浩浩荡荡地回到迦南地,过起丰衣足食的富豪生活。
但有一件事让他心神不定,那就是他六十五岁的妻子撒莱此时月经已绝,他懊丧地感到这辈子生子无望啦,尽管至高神一再给他会有后裔的异象,但他将信将疑。
无奈中,他老婆撒莱向他推荐了自己的使女(保姆):年轻的埃及人夏甲,因自己无法生育而心虚的撒莱要让自己的丈夫娶夏甲为妾,与她同房。软弱的丈夫听从了妻子的推荐。于是,八十五岁身份高贵的老爷亚伯兰跟身份卑贱的使女同房了,不久,她竟然很快怀孕了!
此时的使女夏甲若是怀着感谢的心,对自己的老主人撒莱将她提拔到第二女主人的地位而感恩戴德的话,那么她的日子本来是可以很好过的。但不然,因为自己已怀孕在身,爱虚荣的夏甲竟势利地小瞧起自己的恩人了,以至于真正的女主人含羞受屈。既嫉妒又悲愤的女主人无法容忍,就对老爷抱怨了:
“我把我的使女放在你的怀里,让她在你面前得宠,好嘛,如今她见自己有了身孕,就开始小瞧我,使我因你而受屈。这还了得! 反了她了! ”
于是,前保姆兼第二女主人因福得祸,一场家庭悲剧从此上演。身怀三甲的她受了苦待,最后忍受不了,就从家里逃走了。
一心想逃回自己家乡的夏甲一路奔波,又饥渴又劳累,在快要到达埃及边境的一个小地方,她想歇息一下,喝口井水,然后想继续赶路。这时,她遇见了天使。天使便给她做思想工作,动员她回到她原先的主人那里去,并且要顺服她。天使安慰夏甲说:“上帝必然要使你的子孙代代相传,极其繁多,不可胜数。”
夏甲终于听从了天使的劝告,回到了老爷身边。不久便给亚伯兰生了一个胖胖的儿子,取名以实玛利。
十五年后,当亚伯兰老爷快一百岁的时候,神迹在撒莱的身上发生:上帝无限奇妙地让已年老衰败的撒莱怀孕生子,那时她已九十岁。生下的嫡子叫以撒。
没过两年,这主仆之间又产生误解和麻烦了。女主人以以实玛利嘻笑自己的儿子为由,状告女佣夏甲:
“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下贱女人生的儿子竟敢讥笑咱宝贝儿子。您一定要主持公道,把这贱人和她的儿子一齐赶出家门! 因为她这个儿子断不能跟咱儿子一起继承咱们的产业呢。老爷,您一定要把他们给轰走。”
这可让老爷犯了难。一方面,他为要下决定赶长子以实玛利犯愁,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夏甲虽身为婢女,但按当时的风俗,婢女倘若已正式纳为妾且又生了儿子,是不能被赶逐出去的。可另一方面,他要面对结发妻子的控诉,那可是自己嫡子他娘啊! 亚伯兰心里因此忧愁起来。
就在亚伯兰老爷为难之际,上帝为他解了围。上帝要他答应撒莱强硬的要求,因为以撒才是他真正的产业继承人。但同时上帝又安慰他说:
“亚伯兰,你不用忧愁,我会看顾夏甲和以实玛利他们娘俩。将来我必定会使以实玛利的后裔也成为一个大国,因为他是你所生的。”
这样,夏甲母子被逐出家门。一大清早,亚伯兰就起床为他们送行了。他拿出路上吃的饼和一皮袋水,交给他的妾夏甲,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又依依不舍地将儿子以实玛利交给她,不忍心地把他们打发走了。
夏甲走了。后来在死海附近的旷野迷了路。不久,饼吃完了,水也喝光了。她拖着再也走不动路的儿子走到一棵小树底下休息。她走出一箭之远,在旷野中举目遥望,不知自己在埃及的故乡在东边还是在西边。她坐在地上,看着与自己相向而坐的儿子,想到年少的他可能要跟自己一起葬身在这沙漠旷野的路上,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在天上的上帝听见了妇人忧恸的哭声。立刻,天使被派下凡界,来安慰她。在夏甲的眼前,马上出现了一口水井,她的眼睛都闪闪发亮了,立即跑过去,将皮袋子装满了清甜可口的水,让自己饥渴交困的儿子喝。于是母子得救了。
上帝的垂顾保护,使少年以实玛利在中东的旷野里渐渐长大,壮得像一头野驴,心中也充满了仇恨和报复的欲望。他后来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弓箭手。他的娘最后从埃及给他娶了一房媳妇,他生养众多。
亚伯兰与他从埃及来的佣人夏甲一起生下的庶子以实玛利,从他而出有十二族支脉,其中一支就是后来的阿拉伯人。三千多年之后,这一脉阿拉伯人建立了阿拉伯帝国,他们西打进罗马人的疆土,东与强大的唐帝国抗衡。
有意思的是,从亚伯兰和撒莱生的嫡子以撒的后裔里,也出来以色列十二支派的犹太人,他们在巴勒斯坦的地方也前后建立了强大的国家。
或许是出于当初女主人和女佣人之间不可调和与不能被遗忘的矛盾冲突,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世代为仇,演绎了整个中东乃至世界战争纷呈的格局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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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人倘若肯多包容一些,这个世界会多么不同啊!
倘若当初女佣夏甲收敛一些,女主人撒莱大度包容一些,亚伯兰公道一些,那么,今天中东地区长年累月持续不断的纷争或许会消散不见。
倘若今天人与人之间,夫妻、情人、亲子、朋友、邻居、上下之间彼此能多包容些,人所赖以生存的社会会友善和谐许多。
人跟人之间如此,民族与民族、国与国之间也当如此。多一些包容尊重,大国不要压迫小国,富国不要欺诈穷国,强国不要掠夺弱国。那么更多的战争可以远离人类。
诚然,包容不能杜绝争端,但一定能减少争端纷乱。我或许天真,或许幼稚,但天下人若都能如此天真,我们所面对的将会是一幅何等的光景呢?!
多一些包容吧。从我做起,从你做起,从现在做起。
(资料来源:旧约圣经《创世记》第十一至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