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美国名校(95)---美丽女跑堂之老娘打架

杨小静做了一个多月后,餐馆的生意明显好起来,一则是天气暖和了,二则也可能与外形靓丽、英语流利的新领位有关。许多顾客只是喜欢跟杨小静聊几句天,也有人来套近乎打探情况,一般都被杨小静以不亢不卑的态度圆滑地应对过去。实在对付不了的,还有李三姐呢。

 

时间一久,杨小静就觉得一天六七十元的收入有点少。尤其在顾客多的时候,活多了,工资还是一样,而端盘子的,则是顾客越多挣的越多,一般可以上百,忙起来一百五、二百都有可能。同样干一天,却比别人少挣那么多,她自然不服气。李三姐既然对杨小静相当满意,总让她拿这点钱也不好意思,所以有时就自己在前边顶着,让杨小静到大堂里去端几桌盘子,反正顾客很多,“当牛做马的”在高峰时确实忙不过来。

 

杨小静刚开始端盘子时,还真有点吃不消。人家“当牛做马”的托七八个盘子在手上走路都又快又稳,她端四个盘子走路就开始晃,而且人家跑一趟她得跑两趟,干活慢不说,还累很多,再加上别人是把盘子托在肩上走,她是抱在肚子上挪,非常地不专业,被“当牛做马的”嘲笑得要死。好在她外形靓丽,沟通能力强,有些顾客专点她的桌,给的小费也好一些。这样相对于付出来说,她的收入其实比牛马还好一点。为这些事,“当牛做马的”又没少说难听的。当然她们也不敢太过份,因为杨小静还在前面当领位,她们怕杨小静故意整治自己,而且如果顾客有什么问题找她们的麻烦,她们也需要杨小静来救场。万一杨小静不帮忙,或者故意害她们,顾客不肯付小费,她们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杨小静毕竟分了她们的钱,她们对杨小静的态度远不如以前友好,而且经常到李三姐那儿去抱怨,说凭什么没人吃饭时轮她们看桌,有钱挣时杨小静就来分钱。正好齐姐辞工走了,又开掉一个打工太差的博士后,李三姐便做出调整,让她们三人打周六、周日和周一三天。现在周末生意好,牛马当然高兴。杨小静加了一天,也挺满意。不过她是周一仍当领位兼跑堂,周末则成了全职跑堂。

 

真要全天干活,杨小静可累惨了。她那个杨柳春风的体态,看上去好看,干起活来可比不上桶状身材的大妈。她还好强,心想我干不了别的,难道连跑堂都干不成吗?非要咬牙拼到底不可,有时候累到几乎虚脱。郑卫劝她:“人家是什么块头,你是什么块头呀?那些老娘们能干着哩。你就别跟人家比了。”杨小静说:“我还比她们年轻哩。我就不信我不行!”可是先天弱势是很难消除的,人家一天下来有说有笑轻松愉快,她却累得要死要活。而且大家在一起打工,为了干多干少,挣多挣少,少不了又有一番明争暗斗。杨小静心里总是难受,觉得自己怎么跟这种档次的人混在一起,还要跟她们天天过招,实在是太掉价了。

 

问题很快就来了,就是周六周日的“打共产”。“当牛做马的”俩人,都把钱看得重于生命。原先各打各的桌时,俩人关系还不错,反正井水不犯河水,只要领位的分桌公平,得钱多少看各人的造化,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在“打共产”,因为干多干少最后都是平均分配,这两个人就变着法子偷懒,而杨小静则不敢也不愿跟她们斗,所以反而是杨小静干的多一些。后来李三姐给她们三人分了区,你的区主要是你负责,只有你忙不过来时,别人有空了才过来帮帮忙。这样一来情况好一些,但是在谁帮谁上,她们还是斤斤计较。她们俩人一对着干,杨小静的日子却好过多了,因为她们都想拉杨小静做同盟,至少让她保持中立,也就不敢对杨小静横挑鼻子竖挑眼了。而杨小静当然力求超脱,谁也不得罪。

 

另一个问题就是有人偷钱。既然“打共产”,大家都应该把收上来的小费放入柜台下的一个小纸盒里,等全天结束后几个人平分。可要是有人把钱悄悄塞进自己腰包,那就是偷钱,所以一般跑堂们都会互相监督,防止有人占自己的便宜。可是一忙起来,这种事还是防不胜防,而且就算不忙,彼此也很容易互相猜疑。“当牛做马的”总觉得自己偷的少而对方偷的多,所以越来越紧地盯着对方。她们知道杨小静脸皮簿,不好意思偷,其实杨小静是不屑做这种龌龊事。可是杨小静也不傻,她多次看到“当牛做马的”把收上来的钱悄悄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或者多收少交,而她们两个人都偷,最吃亏的就是自己了。她很生气,可是也只能先忍着,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这种情况是不可能长久持续下去的。

 

这天马看到牛去交小费,她便假装转过身来收桌子,然后突然一扭头,正好看见牛把几块钱往裤子口袋里塞。马当即大喝一声:“你又偷钱!”牛被抓了个现行,只好把钱掏出来,嘴里喊道:“你才偷的多哩。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马嘴硬:“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诬蔑我?”牛说:“你敢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吗?你不敢!”马死硬到底:“我掏出来又怎么啦?就算有钱那也是老娘我自己带的。”牛叫道:“你掏呀!你掏呀!让大家都看一看你偷了多少钱。”马软了,说:“你凭什么搜我的身呀?你以为你是警察呀?”杨小静出面劝道:“好啦,好啦,算啦!以后都不要再拿了。”李三姐也在远处喊了声:“够了!干活去。”

 

“当牛做马的”两人都是做贼心虚,有台阶下就不再吵了。马转身走过牛身边时,嘴里却小声嘀咕着:“不要脸!小偷!臭贼!”牛本来就脑羞成怒,牛脾气一上来,飞起一脚踹在马屁股上。马反应也快,回身就给了牛一大耳光。牛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一把抓住马的头发,另一只手照脸打去,却被身手敏捷的马挥手挡住,另一只手也揪住了牛的头发。俩人都被对方抓住了头发,躬着身子,一只手搏斗,两只脚互踢,嘴里同时高声叫骂,战成一团。

 

杨小静哪见过这阵式,吓得手足无措,一边叫着:“别打啦!别打啦!有话好好说嘛。”一边想去拉架。可她那个纤弱的身子,冲都冲不进去,几次还险些被牛和马的炮火误伤。她只好跑去找李三姐,叫道:“三姐,她们打起来了!”李三姐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说:“让她们打。打累了就不打了。”杨小静只好又去叫乌戈。按说这男的力气总比女的大得多,而且乌戈年轻,又是常年打体力工的,分开两个妇女还不容易?可是这小子不真拉架,上去一会抱抱这一个,一会抱抱那一个,有时还把俩个都搂在怀里,满脸堆笑,好象十分享受。大厨和另一个帮厨也出来了,俩人也是笑容满面,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牛或马打到对方一下时,他们还一起鼓掌欢呼。

 

杨小静这时镇静下来了,心想谁叫你们俩个偷钱的,互相打几巴掌也是应该的,就懒得再管。牛和马势均力敌,也打累了,只好僵持在一起。李三姐慢慢悠悠地走出来,说:“你们如果再打,一起开除。我马上就能找两个博士来,你们信不信?” “当牛做马的”不敢再打,可又互相纠缠着谁也不能先松手。李三姐威严地叫了一声:“乌戈。”乌戈不敢再占便宜,插到中间一使劲,就把俩个人分开了。牛马一边整理衣服头发一边互相叫骂。李三姐又说了一声:“一人罚二十块钱。谁再骂一句罚一块。以后羊负责收钱,你们俩个不准动。”牛马都不敢再骂了。马悄悄地对牛竖了一下中指。李三姐明察秋毫:“马再罚五块。”马刚要争辨两句,李三姐淡淡地对她说:“你要再吵,明天就不用来了。”马这下彻底蔫巴了,啥也不敢再说。牛本来对自己被罚二十心疼的要死,现在听到马比她还要多罚五块,脸上立即现出了笑容。杨小静对李三姐处理此事的手段和威势钦佩不已,很长时间都在琢磨这件事。

 

三脚梅 发表评论于
写得真精彩!细节都来源于生活,对于牛、马混战还有三姐快刀处理手下犯浑的过程,没有亲历其境的人很难写到这般程度。三、两个场景就写出了三人的性格。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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