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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四)

在我忧伤的时候,是你给我安慰;
在我欢乐的时候,你使我生活充满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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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本来我是准备先在黑衣女人的这个院落里落脚,晚上再伺机去我那房间里取回鞋盒子里那些钱的,但是现在已经让白主任看见,再走就不妥当了,索性就来直接的吧。

“我要租房。”我走向白主任。白主任虽然不算大院里的老居民,就任大院居委会主任时间不很长,但算起来也有半年多了。平时我和白主任打头碰脸的总在院里见面,不过极少说话,更没有近距离的说过话,现在我化了妆,白主任认不出我来。

“现在不像以前租房子那样容易了。”白主任说了一句和刚才黑衣女人一样的话。“我们这院里住的居民都是过去在国内文化局,编辑部之类文学艺术部门干过的人,最差的也曾在新华书店卖过书,就算没写过东西也在那里磨过墨,洗过笔,做过饭,扫过地,受过书香的熏陶,或者是老学究的富二代,反正现在都是叫博士后之类的人,你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我在上小学四年级时辍学了。”我嗫嚅着说道,低着头没敢看白主任的眼睛。

“哦,是这样啊。”白主任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举起雪白的手,认真地用手指算了起来:“你是小学四年,那小学四年,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学士,硕士,哎呀,你和博士后差了这是多少年?那可不行了,你得给这院往下拉多少平均分啊。”说完,白主任一甩飘逸的长发,高傲地扭头自顾自走回文化大院里。

白主任风摆荷叶的这一转身,带起了一股香风,她那淡雅的香水气息中依旧混合了一种乙醚的气味儿,非常地怪异,我就像被“拍了花子”一样,随着香风尾随白主任进了院子。

一进文化大院,看见了我在院门口的屋子,我一激灵,从被白主任怪异气息的迷醉中恢复过来,赶紧追上一步,喊住了白主任。

“白主任,你看还能再想想办法吗?我就租几天就行,等不到大院里统计学历时我就走。”说完这话,我看见东屋的郎先生坐在他屋门口,正拿着锥子和线满头大汗的把单张的裸体画装订成挂历了,就又说道:“你这院子里住的就真的全是以笔作刀的贤士吗?”

白主任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但我的问话却也让她难以回答,就说大院居民也不全是搞文的科班出身,像这位郎先生以前在国内就是在审查色情淫秽物品的“扫黄办公室”工作。住户里除了舞文弄墨的居民,还有一些治病救人的医生,当然这都是大家登记入住时填写的,也不好百分之百的确定。接着为难我似地问:“你要是医生也行,你懂医吗?”

“十六岁那年,我从小学四年级肄业离开学校,后来会了医术,走街穿巷的也干过悬壶济世的勾当。”不知为什么,在白主任面前,我不想让她轻视我,竟第一次对生人透露出了我引为自傲的行医经历。

“哦,游医药贩啊。就是电线杆子上贴小广告的那种?”白主任真不会说话,一下子就照我的自尊心捅了一刀。说完这句,又恍然大悟地说道:“不对,你怎么十六岁才小学四年级啊?”

我说我基础打得比较瓷实,没有打下的这段坚实的基础就没有我后来的成功。我以后自创门派在江湖上行医,风里来雨里去的,实话实说,也创出了很大的名声,在北京天津及河北山东一带,看见我扛在肩上竹杆顶端系的葫芦,多大的病也有救了。

“那你有行医执照吗?”白主任摆明了瞧不起我,不相信我的话,又问了一句现代的术语。

白主任不但身材姣好动人,像门爷说的那样有“线条”,而且面容也很美丽,特别是那双有着所谓“蒙古摺”的眼睛,深邃犀利。在白主任穿越一切的眼睛注视下,我忘了应有的警惕,告诉白主任我的执照,就是我的金字招牌,也就是系在竹杆顶端上的葫芦没在我手里,多年以前叫人给设套扣下了。

“是吗?”白主任对这事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跨前一步站到了我的身前:“好奇害死猫,我这人就对悬疑,秘密之类的事儿感兴趣,搜索成性,你说说怎么叫人设套儿了?你怎么钻进去?又怎么从人家设好的圈套儿里跑出来的?”

浓重的乙醚和香水混合的怪异气息笼罩了我。虽说我可算老江湖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怕白主任这股从未接触过的气味儿,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就像被打了全身麻醉,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一样,全没了丝毫对外人的戒备,竟滔滔不绝地向白主任坦白交代了那段多年以前的峥嵘往事。

醒来已经是黄昏 发表评论于
回复原鸣子的评论:
文笔很好哎。
等看峥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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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鸣子 发表评论于
文笔很好哎。
等看峥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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