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慧目 于 2011-12-22 13: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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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坊是我的曾外祖父,读到《贵文草堂》博客里的这篇有关曾外祖父的文章立即转载到我的博客里。谢谢贵堂对徐氏家世的研究与贡献。
原文地址:记清朝最后藏书大家徐坊的藏书与散失作者:贵文草堂 雅善收藏 海内名家
---记清朝最后藏书大家徐坊的藏书与散失
潘 坤
京师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是宣统元年(1909)筹建,由当时学部奏准,派翰林院编修缪荃孙任监督,国子丞祭酒徐坊任副监督。这也就是国家图书馆最早的正副馆长。因此缪、徐二人可称为我国近代图书馆的创始人。
当时还未建专门的馆址,暂借北城广化寺为办公地点。虽然是初创阶段,但因为馆在京师,是儒林冠冕,人文辐辏之地,故建馆开始就颇具规模。因过去办馆经验不多,,基础也较薄弱,故创建伊始繁难,任务较重,诸如机构设置,人事安排,书籍收集,分别部类,筹商计划,建立制度,制定章程等等,都由缪、徐二人亲自动手,研究办理,共同探讨。至于藏书目录、借书手续、分类上架、造册编号等细节,也在逐步完善之中。缪荃孙(1844-1919)字筱珊,是目录版本大家。曾参加过创办江南图书馆(规模较小,远不如京师图书馆)。徐坊是著名藏书家,对版本目录也具有专长,兼任礼部礼学馆顾问官。二人本是好友,合作办事,相得益彰。他们就任后,为今后办馆奠定了较好基础。
徐坊(1864-1916),山东临清人,字士言,又字梧生,号矩庵,34岁(光绪二十三年,1897)后号蒿庵,后二年又号别画渔师、止园居士、楼亭樵客,其藏书楼名“归朴堂”,盖取返朴归真之意。藏书雄富,多罕见珍本。缪荃孙《艺风藏书记 藏书缘起》中说“……迩时谈收藏者,潘吴县师、翁常熟师、张南皮师……盛伯羲、王廉生两祭酒,……王卿、徐梧生两户部,……互出所藏,以相考订”。徐坊当时任户部江南司主事,故称。缪荃孙这里是把徐梧生与潘祖荫滂喜斋、翁同和、张之洞、盛昱意园相提并论的,可见徐坊的藏书水平。(见徐坊与鹿氏夫人合影)
徐坊与夫人鹿氏合影摄于河北定兴鹿家花园园林
(照片由徐坊嫡孙徐汝沅提供)
傅增湘在《双鉴楼善本书目序》中曾提到,“历观近代胜流,若盛意园,端 斋,徐梧生诸公,当其盛时,家富万签,名声显赫,与南瞿北杨齐驱方驾。”盛昱字伯义,端 斋端方,字午桥,都是清末民初著名藏书家。傅增湘这里甚至认为徐坊可与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聊城杨氏海源阁并驾齐驱,则徐坊不可不谓藏书大家了,在近代藏书史上应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惜徐坊父延旭(字晓山,《清史稿》卷245有传),曾因中法战争论罪,后墑配新疆,未出京即逝世。徐坊以纯孝著称,为此他耿耿于怀,心情抑郁,闷闷寡欢,意有不平,故终日隐迹少出,深自韬晦。后以藏书考证为寄,就连对他宝爱珍藏的书籍,也不愿多所示人,也很少在书上盖藏书印章,对书籍版本之考证题跋,又吝于笔墨,留也之言不多,日以购书读书为事,故世人知者甚少。嗜书成癖,沉浸书堆,独自鉴赏,竞日与书为伍,纵有秘笈珍本,从不愿多所展示,盖忧伤凄苦,谨言慎行,心怀隐痛,有不得已之苦衷。因此傅增湘曾在《藏园群书题记续集》卷一中说“监丞(指徐坊,曾任国子监丞)藏书夙富,然严扃(jiong)深秘不示人,同时嗜书如缪艺风,穷经如柯风荪,与监丞号为石交,亦未得寓目。”他所以“严扃深,秘不示人”者,实有其内心隐痛,有所韬晦之故。看他自己用的别号,也反映他内心的悲仲、闷懑、烦怨的思想和性格,所以柯劭(shao)忞(min)为他写的墓志铭中说“衣布蔬食,言者零涕。”他不但自己布衣蔬食,平日教告家中老少,亦皆布衣蔬食,不许动用丝帛鱼肉,以示警痛。
徐坊之藏书,约在其父去世之后,以为心情所寄。当他居住山东潍县时,藏书家邹道沂在光绪十七年(1891),因徐坊曾借钱为邹葬 父,后邹乃以所藏四库馆写本《春秋会义》赠谢。赠书跋文述明愿委,中有“梧生农部,雅善收藏,为海内名家,以书归之”的话。时距徐父逝世已约七八年,可知其时徐坊不但已有藏书,而且已是“海内名家”了。
徐坊藏书数量多,质量高,抄本善本。宋元刻版之书很多。大都价值连城,可称无价之宝。他还注意抄书,他自己刻印有归朴堂的专用稿纸,每遇罕见珍本或先哲先贤手稿,不能到手,季为录副,他藏的旧抄本、手抄本亦复不少。可惜他生前似乎未曾全面整理过自己的藏书,也未见过他的藏书目录,他考证出的内容很少在书上题跋,也很少录出结集,因此究竟这位大藏书家藏过多少书,藏过什么书,现在已很难全面了解。
仅从某些记载中的片断叙述,略可窥见其藏书之精美,从张元济的信中可知道一些。《张元济傅增湘论书尺牍》中,得知1926年1月傅增湘曾到徐坊家里看书,时徐坊已故,夫人鹿氏(定兴鹿传霖之女。鹿传霖,谥文端,《清史稿》卷225有传)尚在。傅增湘看过书后,给张元济的信中说:今日往徐梧生宅,看得宋本《周易》单疏(大板,十五行)、《唐文粹》(大板、十五行)、《楼攻 集》120卷、《三苏文粹》(小板细字,精极。瞿氏有七十卷,行二十六字)、《荀子》(袖珍本)、百衲《史记》(宋元合)、中统《史记》、宋本(残)《左传》、《通鉴纲目》(大字)。闻有《文选》、《仪礼》、《韩文举要》(孤本),尚未见。前五种极精,尚未开价。
从傅氏这次信中说所看到的及听到的十几种书来看,即已可见其藏书的品味极高,确是稀世卓绝精品。
据山东大学图书馆特藏部沙嘉孙考查,徐坊藏书计有:“经部24种,史部36种,子部 27种,集部98种,丛书3部322种,时代不明者尚有18种,共525种,以集部书数量最多。这些书以今天的标准来看,都可定为善书,其中宋刊本16 种,元刊本9种,宋刊元修本2种,宋元本共27种。另三朝版1种,日本活字印本2种,其他明清刻本31种,多为明刊,清刊本极少。”
从以上记载,对徐坊藏书可见一斑。
张元济在听说徐坊藏书将散出的时候,曾拟汇集学人,发起组织古书保存会,倡议集体筹资收购,以保存古籍,因恐罕见之本失之交臂或竞流出海外。其时张元济正在辑印《四部丛刊》,广搜宋元精本,故积极提出此倡议。徐氏遗书竞引起社会上、学术界如此重视,甚至要组织古书保存会,亦可蒧(dian)概知其藏书之富、藏书之精了。
徐坊病故后,其子钟蒧(字圣与)年少,鹿氏夫人懦弱,不了解社会情况。徐家珍藏善本有名,久为宵小窥伺,有人有非分之想,有人有所希图。而徐氏至亲好友中,亦有群小觊觎(ji yu),坊肆书贾亦设方使计,包围诈骗,里应外合,十数载中,旷世珍藏,散尽无遗,秘舆奇籍,佚亡殆尽。昔日严炯深,转眼成过往云烟。兴亡衰盛,存失收散,瞬息变幻,徒使国宝级典籍,流落佚失,令人深深感叹!
徐坊藏书存在北京和定兴两处。据王绍曾、沙嘉孙《山东藏书家史略》中说:民国十九年(1930)鹿氏去世,京寓藏书分别为其子徐钟蒧及长女胥史吉甫所得。京寓善本遂陆续散出。时翰文斋以诡诈手段所得为多。……徐坊存定兴藏书十五年(1926)经徐坊弟徐埴以八万金为文友堂、文奎堂、保文堂、晋华书局及待求书庄合股收购。运至北京,名噪全市,群相争购。
从这段记载,便可得知徐坊藏书失散的情况。私人藏书,仅其中定兴的一部分运至北京,竟能名噪全市,其藏书的全部文化价值,则不问可知了。徐坊只知藏书读书,闭锁深藏,又不多与友朋交往切磋,对他珍藏的书籍,身后如何保存藏放未做考虑,毫无遗言,一旦撒手西去,使他辛苦半生搜集的珍贵典籍星散,实值得深思反省。
注:本文摘自刘乃和教授《藏书最好的归宿---陈垣书的捐献与徐坊书的散失》一文中有关徐坊章节,该文发表在《北京图书馆馆刊》1997年第3期。刘乃和是徐坊外孙女,我国著名学者、教育家,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会长。本文题目由编者根据内容拙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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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坊是我的曾外祖父,读到《贵文草堂》博客里的这篇有关曾外祖父的文章立即转载到我的博客里。谢谢贵堂对徐氏家世的研究与贡献。
潘
(照片由徐坊嫡孙徐汝沅提供)
据山东大学图书馆特藏部沙嘉孙考查,徐坊藏书计有:“经部24种,史部36种,子部 27种,集部98种,丛书3部322种,时代不明者尚有18种,共525种,以集部书数量最多。这些书以今天的标准来看,都可定为善书,其中宋刊本16 种,元刊本9种,宋刊元修本2种,宋元本共27种。另三朝版1种,日本活字印本2种,其他明清刻本31种,多为明刊,清刊本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