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本命年之尾的回忆（2.1 初中）

灿烂的九月，我来到期盼中的神秘的中学，好奇着巨大的校园。我的小学就一栋四层高的教学楼加上一个小小的操场。现在中学有两栋主要教学楼（初中和高中），再加上食堂，宿舍，老师们的办公楼。跟小学比起来，就像太阳跟月亮比较。每一个地方对我而言，都是神秘和兴奋：什么事在哪儿发生着？自己交了学费，报了名，打量着周围的同学们。有时会遇见小学朋友，兴奋的招呼着，却并没有多少可以交流。以前小学注意的一位女生，衣着打扮有着明显的变化。

不久，就开始上课，晚上也得上自习课。因为眼睛近视，看不见黑板，上课也就不怎么听讲。早上吃饭很简单，稀饭馒头包子等等。身体发育的时候，营养可能不足，上课时犯困，常常睡觉。以致毕业同学留言的时候，不少提到对我上课睡觉的印象。一次数学课作课堂测试，因为看不见黑板上的题目，我没有做。数学老师把我叫去，狠狠的训了一顿。回家总算跟母亲讲了，才有了第一副眼镜。不过，我还是很少带眼镜听课。

我因为在小学毕业后的暑假自学了一些初中数学，所以在初中我数学显得比较突出，数学老师也注意到我。一次，与一同学在课间玩耍，被数学老师叫住，谆谆教导了以下。数学老师夸我们聪明，应该多花一些时间在学习上，并向我们推荐了一套数学竞赛的教材，湖北黄冈中学出版的。我有一些兴趣，也能自己理解书中的例题，可是不能自己解决书中的练习题。去参加县里的数学竞赛，铩羽而归，基本不会做。班主任训导我们班的时候，就说农村的学生多厉害，数学竞赛考了八十多分。我们学校有位学生也得了奖。那位学生是我小学同学，也是我崇拜的对象：小学的时候就数学很厉害，玩的也很厉害。那位学生在初中一直是数学老师得意门生，似乎拿过全国竞赛的奖。

开学不久，一位同班女生给了我美丽的概念。她当时代表我们班去检查同年级所有班级卫生打扫情况。在晚自习的时候，她站起来，准备出去检查。因为她坐在第一排，所有的同学都看见她站起来。我也因此注意到她：长长的头发，金黄色的衣服。那样的打扮，给了我美丽的概念。一次，数学老师让我晚自习的时候到讲台上讲解我的答案。我很激动，也很尽心的讲解。但是没有权威控制全班的氛围，于是整个班上闹哄哄的。事后，那位美丽的女生跑来问她的答案正确否，被一位喜欢她的同学嘲笑，害羞的离去。

那个年龄的我，喜欢探索外面的世界。初中一年级暑假，学校要求上课。我基本没有去，现在倒也记不起玩什么去了。不过，后遗症就是我的英语语音及其不准，因为英语语音就是在暑假教的。后来，每次英语考试，我１０分的语音题，要掉一半的分。

我似乎从来不是老师喜欢的学生。一次同桌抄我的作业。晚自习的时候，数学老师改作业，发现同桌跟我的答案一样，于是把我叫到讲台上去质问。我不肯交代事实，傻傻的笑，老师甚为恼怒。同桌正好在第一排。他在下面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担心我把他交代出去，偷偷地捅我的腿。我使劲去阻止他。数学老师可能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一怒之下，给了我一耳光。我心里使劲大骂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可能也有些后悔。初中毕业的时候，她的得意门生叫了我去看望她。她也不是很好意思跟我聊。后来一次，我跟十几个学生没有交数学作业。那位数学老师把我们赶到教室外面。我们呆在外面，无聊，我就提议到学校外面去逛。于是，我们十几个学生就到外面街上闲逛，直到数学课结束。

那时候，老师的素质也参差不齐。有一段时间，一位高中的化学老师代我们班的化学课。这位老师脾气暴躁。一次，不少学生没有交作业。化学老师很生气，叫所有的未交作业的同学站起来。他拿着扫帚，一个一个敲脑袋。

初中的时候，全国卷起围棋热。我在我哥的影响下，也自己琢磨着下围棋。几个同学受我影响，开始聚在一块下围棋。因为我比他们下得早，所以我常常赢他们。一个同学不服气，苦下功夫，渐渐超过了我。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同学一直把我作为竞争对手，因为升初中的时候，我是班上分最高的，而他是第二。不过那时候，我羡慕那位同学，可以免费看武侠小说，因为他的一个亲戚在出租小说。

受小说电视电影的影响，初中同学对社会上的江湖很是有些崇拜。如果同学有在社会上混的朋友，其他同学都是又怕又羡慕。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常常有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在学校门口，要么报复一些同学，要么小小的调戏女生。一次，一位班上的同学跟低一年级的同学有了冲突，各自叫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助阵。这一次冲突，几乎导致两个年级学生的冲突。我也企图叫我小时的好朋友帮忙。最后，这个冲突也渐渐淡漠下去。我那位小时候的好朋友，在初三的时候，叫了几个他的朋友到我班上捣乱，也就是小小的吓吓女生。有个同学还好心的告诉我，有社会上的人四处找我，担心我有麻烦。据悉，这位小时候的好朋友在爬楼盗窃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我不免唏嘘一下。他好像还有打乒乓的天赋。据说市乒乓队还曾安排他到市队去训练。可惜，他母亲舍不得，不肯送他去。我也曾跟着他爬疾驰的大卡车，然后调下来。我差一点踩到大卡车拖着的绳子。如果踩着，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回忆了。

初中三年级，大家都兴奋起来，觉得要告别压抑的初中生活，成长起来。有的期望着工作，有的盼望着中学。同学间随意的交流也多起来。随意的交流，也会导致矛盾。一次，我被坐在后面的女生激怒。我狠狠地踹了那位女生后背一脚。那女生踉踉跄跄地走了好几步才站稳。毕业考试结束，我意外的考得很好。当我和一个同学到班主任哪儿那成绩，班主任很高兴得表扬我，但很气愤地训斥那个考得不好的同学。

毕业考试后，有一段时间准备升学考试。不幸，家里父母亲矛盾激化。我深深地绝望着，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每天我照常离家，可是没有到学校去，而是在外面乱逛。一天，下着雨，我在路上边走边哭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幸。一段时间后，当我回到学校，正好碰上考试，我啥都不记得了，考得过乱七八糟。我如此反反复复，外面闲逛或到学校呆着，直到升学考试。我升学考试考得不算很差，但也不好，因为很多都忘记了，尤其是记忆背诵的部分。更糟糕的是，语文没有及格，有可能进不了重点中学，虽然我总分比录取线多了两份。

幸运的是，家里的风暴暂停。父母两边都托关系，希望我能去重点中学读。其实，我早已无所谓，哪怕就是马上去工作也可。也不知道父母那边的关系起了作用，或许我总分也够了，我终于被重点中学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