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资本主义与眼镜蛇
玄野
生态过程中的柔弱与刚强--自由资本主义与毒蛇的相通之处
天地造化,往往生出许多狠毒凶猛的生物。毒性上,有眼镜蛇,蝎子,毒蜘蛛,毒蛙之类;凶猛上,有霸王龙,剑齿虎,食人鱼等等;自我保护上,则有见血封喉,三叶草等等。当我们审视当代自然界以及这些貌似强大危险无敌的物种时,我们会惊讶的发现,普通草蛇种群的发展远比眼镜蛇成功得多;普通园蛛远比黑寡妇来得普遍;可以上餐桌的青蛙在为人捕捉害虫之外被人屠杀却生命力依然强劲;而那些剧毒的蛙类虽有人类的大力保护却濒临灭绝;没有牙齿的鲤鱼鲶鱼到世界各地都能成为强大的物种,而食人鱼却只能在亚马逊流域中耗子扛枪窝里横。蒲公英不但被人拔了食用或入药,各类虫子和食草动物也都愿意啃上几口,而且人们还用各种方法翦灭,但是这一物种却兴旺发达;而那些有毒的植物,如三叶草之类,却只能在相对局限的小区域内生长。
为什么具有强大武器和自我保护工具的物种无法繁荣,反而是最弱小的物种覆盖着世界?这一自然规律被老子揭示得十分清晰。老子说:曲则全,洼则盈,以天下之至柔驰骋于天下之至坚,善利万物而不自利,等等。从生态的角度和上帝主宰万物的神学角度也可以解释。世界上的所有物种,无论其如何发达,如何强盛,都摆脱不了作为生态系统中一个环节的角色,他在自然界索取他所需要的,在使用完后又必须将这些资源传递给生态系统的下一个环节。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可以凌驾于地球生态圈的意志。强大与弱小都是上帝所赋予的自然角色,而不是僭越到主宰位置的资本。索取能力过强,不能给其他生物提供资源的物种,注定是要衰落的物种。
人类自古来敬天拜神,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受自然和神摆布的位置上。这是一种正确的观念。但是,自工业革命以来,科学下行与欲望媾和,导致技术的飞速发展,似乎人在无限满足自己欲望的路途上一帆风顺,似乎自然的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人需求的满足变成天经地义。当人类索取过度,自然界失去耐心而予以惩戒的当代, 很多人幻想着移民外星球 。 人并不了解自己对地球这个环境的每一个细节有着何等严重的依赖。这不是一个旅行速度问题,而是人能否适应那个环境的问题。当人们幻想着移民外星球的时候,所想到的不过是如何满足那些在地球上已经无法继续得到满足的欲望,而不会去思考人如何可能成为另外一个生态系统中的一个环节。 人忘记了自己是自然生态中的一个环节,将自己看作跳出生态圈的精灵。从天道上帝的规则来看,任何生命都是匆匆过客,其物质层面上都是自然生态的一个角色。人不是毒蛇,却俨然过着毒蛇的生活,这是人的自我意识与正确的生态角色的错位。近现代以来西方文明发展出的这种毒蛇般的自我定位,必将人类导向生态系统中毒蛇般的结局。其中,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和人文学术是一批典型的代表。
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和人文学术认为个人的杂乱行为最后可以汇聚成一致的前进趋势。亚当 ‧ 斯密在《国富論》中阐述道:"每个人都努力使自己的资本获得最大的利益。一般地說,他并不企图增进公共福利,也不知道他所增进的公共福利为多少。他所追求的仅仅是他个人的安樂和个人的利益。在这样做时,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引导他追求自己的利益时经常地促进了社会利益,其结果比他真正想促进社会利益时所得的效果为大。"这样的论述在当时可能有巨大积极意义,因为有一个将人类假设成独立于自然之外的开放系统的潜在前提。而实际上这个前提是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力在短期内的假象。两百多年前,你没有能力没有兴趣去考察你的作为对自然导致了多么巨大的破坏,从而这样的灾难又如何反过来降临到人的头上。当前的时代则是不用我们考察,自然已经将这些恶果展示在我们面前,命令人悔悟。
社会整体的外在表现在很多方面的确是积极的前进的。然而,人性出奇的一致和人类社会最突出的的外在表现依然是欲望的驱使。当人因为理性的短暂发展成果而盲目自大,从而抛弃古来的信仰宗教束缚和精神追求的时候,欲望所产生的破坏力必然雪崩式地倾泄出来。从自由资本主义以来的纵欲的生活方式是罪恶的,而通过逐步放开甚至纵容引诱人的欲望而发展起来的经济也是罪恶的。将人类需求当作社会发展的最终动力也必然是目光极度短浅的。回顾人类以欲望需求为核心的发展过程,人在知识上精神上的些许成就被淹没在纵欲导致的巨大淆乱和对自然造成的无法挽救的毁害中。人在物质层面的建设绝大部分是为了方便愚蠢的洁癖和疯狂的欲望,同时破坏了秩序。
所谓"道可道,非常道",上帝意志是不可测度的。但是,上帝意志在生命载体这一层的影像应该比较容易理解,神对生态物质世界的期许是秩序,而人类科技在这一领域的核心主宰是欲望。这构成了人神关系紧张的最基本原因,也是人神的基本分歧所在。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和人文学术是一种危险的道路。它达成积极意义的前提是环境对于人的行为与思想是无限空间,也就是说,没有边界。从简单的经济发展看,如今人类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生态的边界甚至超出了边界,自由主义的方法论已经不再是积极的,而成为消极甚至将人类带向灾难深渊的哲学。
二十世纪是人类急剧扩张的世纪,也是生态圈和资源边界迅速显现的时代。这一荒唐的世纪向人们宣告了,人的欲望和神的意念完全背道而驰。放纵的欲望不单在神学上哲学上构成罪恶,而且在逻辑上生活琐事上也显现为罪恶。人神的这一矛盾,是近代以来所有危机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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