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围坐在草地上的那个火盆前喝啤酒吃西瓜,有个人从头到尾把自己包起来,而且先不敢出门,想等到天黑尽后,想等到我们被其他人先喂饱以后,再出来,被盯的可能性会小些。我看见他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样子,无声但得意的笑了-----嘿嘿,想不到你们也有畏惧我们的时候。你以为你那样有用吗?
另外的一个人也极其怕我们。挨到最后,他不得不出来。这帮人原是参与一个教会小组里的活动,这个人是组长。他们白天在湖里玩的时候,这个人突然童心大发,一个人悄悄的横渡大湖。早上的湖水还是有点凉,除了他,没有人下湖游泳。他的家属企图阻止,但是没有用。岸上的人分为几拨四处游走。家属指着湖中的一个下黑点问“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答“鸭子”。
“鸭子怎么会是黑的?”
“黑鸭子嘛”
家属不吭声了。不一会,近处岸上传出阵阵呼声。家属狂奔过去,边走边说“那不是鸭子,是组长的头”。
众人告知组长长时间不回,在对岸驻足而立,恐怕是腿抽筋了。岸上已经派了两拨人过去急救。一拨走陆路开车,一拨走水路划船,但是划船的那个人水平太差,一下水就拧了方向,还划不回来。岸上的余人,又喊又叫,有劲也使不上。
直直闹了一通,终于划船的接上了组长。但是船太小,组长执意不肯上,只用手扶着船游回来。将将上岸,家属像欢迎元首那样奔过去,手里没有鲜花,只好举起相机。
组长用手抹了一把脸,向大家挥挥手,突然说了句:
“那里风景极好,我想多待会儿。你们这是做什么?”
就是这个人,因为在湖里有了点激烈的运动,他的血还有点甜香的味道,所以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