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世昌在家读书,儿子在描红,母亲、妻子在做针线活。
耿直从外面进入家中,面显愁容。
夫人送茶,问:“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耿直:“身上觉得倦怠,想歇息一下。”
夫人着急地:“那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郎中?”
耿直:“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有点累。”
夫人:“那就早点歇了吧,可别熬夜写东西啦。老了,不服不行。”
耿世昌听到动静,过来请安。
院里进来两个中年女人,站在院中,大声问:“耿大人在家吗?”
耿世昌走出屋子,还没开口,一个女人就笑容满面地说,“哟,是耿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耿直站在台阶上略显生硬地问:“敢问有何贵干?”
女人仍然热情不减:“恭喜耿大人,贺喜耿大人!”
耿家的人都糊涂了。耿世昌问:“何喜之有?喜从何来?”
女人笑嘻嘻地:“正应在公子身上。”
耿世昌愈发不解:“怎么回事?”
女人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耿直:“这是我家主人的拜帖。前日公子救美,小姐一直心存感激,执意甘愿服侍公子一生,不求名份。”
耿世昌慌乱地:“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耿直接过拜贴,面露喜色,手一引:“快请进,屋里说。”
院中站着不知所措的耿世昌,和满腹哀怨的妻子。
胡记者瞟了一眼小耿:明白了吧?
小耿:还是你们女人敏感。
胡记者问海底人:你们的婚姻家庭是什么样的?
海底人:我们没有婚姻,但有家庭,类似你们所说的母系家族。在维系关系的各种感情中,亲情是最牢固的,是天然的锁链。爱情、友情则是附加的,随时可以改变的。
马主任自言自语:这是人类社会的高级表现形式,还是返祖现象?
海底人:这要等你们发展到一定阶段,才能理解。
黎明,耿直和儿子在院中舞剑。虎虎生风,气势如虹。
舞毕收势,吐纳运气。
耿直收剑入鞘,语气不满:“你是怎么搞的!心浮气躁,招式虚漂,力点不清,手眼分歧,简直糟塌了这套剑法。”
耿世昌擦擦脸上的汗:“爹,您是怎么想的?怎么能答应人家,害得您儿媳妇偷偷哭了一夜。”
耿直:“有这事?她不懂得三从四德吗?丈夫纳妾,有多少人家都是这样做的,为何醋意大发?何况我们并非那种好色之徒,不过是想人丁兴旺些,而且又是女家心甘情愿。这有何不可?”
耿世昌:“我们夫妻情笃,相敬如宾,一下插进来个陌生人,多别扭哇!”
耿直:“经常在一起就不陌生了嘛,大户人家妻妾成群,日子就乱了?娥皇、女英,相得益彰。”
耿世昌再要说什么,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夫人、儿媳顿时紧张起来,抢出屋,面面相觑。耿直示意莫慌,让儿子带女眷进屋,然后放下剑镇静地走去开门。
一位太监站在门口尖声问:“你可是耿直?”
耿直点点头:“正是,公公这是……”
“宫里昨晚出了点事儿,想请你去瞧瞧。”
“敢问何事?”
“到了再说吧。”
耿直转过身,看着满脸惶恐的家人,不由一阵心酸,他尽量用平常出门时的口气说:“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随太监来到太和殿前,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现象,耿直暗暗松了口气。
一大内侍卫告诉他:“昨晚三更时分,旋风骤起,一物大如屋顶,盘旋空中,隐约可见内部有光泻出。在大内上空转了两圈,然后向西山方向飞去。”
耿直问:“有声响吗?”
太监答:“有,其声若雷,惊动了万岁爷。所以请你调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作怪。”
耿直犹豫着:“此事近乎神奇,恐怕不是我能搞清楚的。是否请钦天监查一下?”
太监面无表情地说:“那可不行!魏公公这次是点名要你亲自查案。你搞不清楚,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给你三月时间,你看着办吧。”
耿直默然,他完全明白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书房里,个个愁眉苦脸。
耿直悲愤地说:“如果是人做的案,不论怎样,总有蛛丝马迹可循。但宫中这件事绝非人为,叫我如何去查?你们知道魏忠贤交代的案子,办不好是要丢性命的。这肯定是许三使的坏,想借此除掉我,免得我在,他们不敢放手干坏事。我年纪大了,死了也没什么。”
夫人、儿子、儿媳、孙子齐放悲声:“老爷!爹!爷爷!”
耿直对儿子说:“你们还年轻,不能受连累。过几天你们先到昌平校场去找你二叔,躲上几个月。要是我出什么事,接上你娘,远走高飞。走的时候,记住把《退思录》带去,保存好。”
一家人哭成一团。
小耿问海底人,宫中看到的飞行物是你们的吗?
海底人摇摇头,不是,它来自外星球,比我们更先进。它的目的是要考察我们的实际发展状况。因为不清楚它是善意还是恶意,所以我们决定避免与其发生直接接触,暂时蛰伏不出,让他找不到我们。
胡记者,情况还真复杂,你们已经够先进了,还有更强的。想来你们两家的冲突是造成王恭厂爆炸的原因,起码是原因之一。
马主任,既然你们潜藏深海,他们又是怎样找到你们的?
海底人,被小霸王害死的那人,有个弟弟,你们见过。这兄弟俩都是基因突变,控制系统失灵,警戒细胞弱效,不够刺痛。因此弟弟特别愤怒,执意要去报仇,飞出了海底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