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情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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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咱的母鸡吃肉,那还用说,多么美好的事呀,上次我提到给母鸡抓蜻蜓,母鸡高兴,我更高兴,累也高兴,看到母鸡们抢着吃蜻蜓,她们那么的兴奋,甚至是幸福,我看见内心有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母鸡在的生命里面是我挚爱,每当看见她们,我的心情之好,幸福感是金钱没得比的,真的。

在七十年代,我基本吃素,所以家里很少买肉吃,所以给母鸡吃肉就的吃昆虫了,我们家住在吉林市,工业化的江北,我们家住的楼房就大马路边上,我们的窗户朝马路,所以在窗边能看见很多外面的事,来回跑的汽车,上下班如潮的自行车人的河流,外面的世界真精彩,这个窗户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乐趣,在窗口看文化大革命的游行,看对面粮店是否关门,看斜对面的副食店外面的棚子在卖什么菜,冬天看副食店的路口边是否有卖豆腐的,这些信息可以让我们立刻行动,去在第一时间买东西。对面的隔着大马路一楼是商业店铺,二楼以上就是单身宿舍,我就是因为对面有一个小伙子常常在外面的平台吹笛子,和邻居的那个小孩就对笛子有了兴趣,于是我们买了竹笛,自己也学着吹起来,没有老师,水平一般,可以说不眨的,呵呵。今天我还能吹一点《洪湖水呀,浪打浪》。大马路很牛,很宽,有四个宽道,因为我们的区是工业区,马路特别宽,两个来回车道,两个自行车道,车道和自行车道一样宽。夏天的晚上,路灯亮了,10米一个路灯, 我在窗口往下看,在路灯的下面,看见一群小孩在灯下,往上看,就知道,时间到了,那个罐头瓶子下楼,加入他们的行列去捉“地拉古”。

地拉古是一种农田的害虫,长相和小龙虾很象,有半个手指那样大,黑色,脑壳很硬,身子和蝗虫一样有软囊,有翅膀,两只爪子就象蟹钳,非常有利,被夹一下非常痛。通常地拉古白天在地里挖洞吃农作物(我们附近就有种菜的公社),晚上这些家伙就出来到亮的地方飞来飞去锻炼身体,可以说是玩,就在城里的路灯下飞来飞去,因为地拉古身体大,和一般的扑娥飞的猛,很好辨认,虽说它们在晚上路灯下飞着玩,但它们有累的时候,累了就一个猛子扎到马路边,跑来跑去,我们小孩在就站着路灯底下等着地拉古落地,因为谁也不知道地拉古会落到哪里,所以大家站的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动作快,谁就会有优势抓到地拉古。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抓的时候,先用脚轻踩住,那就是你的啦,然后把脚稍抬一下,但还是踩住地拉古,用手抓住那两个钳子爪,这样就抓住了,然后放入罐头瓶里面盖上盖子,放在路边,一个晚上能抓好多,一个灯没有飞的地拉古,就看下一个灯,有时一个灯有好几个地拉古在飞, 一群小孩在下面等着,我们的头都随着地拉古的飞行而一同转动,就是要注意它会落到哪里。大伙在地拉古落地的瞬间,飞奔来抢,非常来劲儿,谁也不让谁,只要一个人踩着,别的小孩就离开。有时抢的很,两个小孩离得很近,一使劲,就把地拉古给踩死了,如果把那个囊踩坏,那就不干净了,另外,母鸡对活的非常感兴趣,当然死的地拉古也吃,活得更让鸡兴奋,所以我们都很小心尽量留住活得地拉古。

胜利而归,抓了十几个活的地拉古回家,这时,母鸡基本都睡了,眼睛闭着,开了灯,它们被强光照射的看不清楚, 当我把那个罐头瓶放在它们面前时,她们的眼睛立刻放光,精神振奋,我把鸡放出来,抖落抖搂一下瓶子,一个地拉古就抖搂出来,这时的地拉古已经迟钝了,因为被抓之后的感觉已经让它们不知所措,极其绝望了,所以它们掉在地上的时候,还没有缓过神,母鸡一口就雕到嘴里成了母鸡版的红焖肉了。当母鸡吃完了地拉古,它们就在地上左右檫檫嘴,上枝继续睡觉了,这一宿,肯定特美。

小时候的这个经历非常清晰,美好,虽然我那时经历文化大革命,但是抓地拉古的经历掩盖了许多不愉快和不理解。生活是有趣的,虽然每个家庭就是有床,桌,有凳,有暖壶,缝纫机,有箱子,但是,大家活得很开心,那就是七十年代,我的童年,留下很多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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