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前，在国内接待来自国外的华人，我当时就想，他们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看他们的言谈是中国人，但他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好像与我们不一样。加上那时对意识形态的警惕，总有一种隔阂。现在，我自己成了美籍华人，我就问我自己，我是谁？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 关闭评论说明：我的确没有思想准备。一篇平常文章，有人会这么敌视。批评是可以，但只是谩骂，不讲一点理由。难道全世界华人都是中国政府打击对象？谩骂只能证明他的失败和无能。我还是关闭评论吧。我不想为谩骂提供场地。
我的回答是三句话：
我是美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归根结蒂是中国人。
人们常说，人有三种年龄：天文年龄，生理年龄，心理年龄。我想，对有些人来说，可以说有三种国籍：种族血统国籍，文化心理国籍，法律身份国籍。我在法律上是美国人。这是为了生活的方便，或者为了工作福利。但从种族血统上，文化心理上，完全是中国人。讲中文，吃中餐，看中文电视，朋友全是中国人。我对中国的事情比对美国的事情更关心。所谓法律身份上的美国人，其实平时没有什么作用，只有我在中国犯了法，才有作用。如果不是因为中美历史上的矛盾冲突，以及中美生活条件的巨大差距，算中国人还是算美国人都不重要。就像一个上海人到北京生活，不能说他背叛上海，或者不爱上海。现在，中美生活水平的差距已经缩小。至于中美的现实矛盾，也没有什么奇怪。人与人之间有矛盾，不一定是仇敌。过去说中苏友谊牢不可破，不也破了吗？也许别人不承认我是中国人。这不要紧。我没有去申请中国的福利，只是我自己思想上的认定，不需要批准，也无法禁止。正像一个上海人，已在北京多年，他自己和别人都还认为是上海人。
种族血统国籍不可改变，文化心理国籍不易改变，法律身份国籍不难改变。
有些在美华人子女，种族血统上是中国人，但文化心理上已经完全是美国人了，与美国孩子没有区别。他们对中国没有多少特殊感情。他们不吃中餐，也没有中国人的孝道，节俭等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