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十九)(完)

灌水聊天,打情骂俏,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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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完)

“爹爹死前告诉我一定要给镖行报仇,又说如果我二师兄在也许就不会中计,被祁连山的七星会诱入圈套吃这大亏了。最后爹爹让我找二师兄去,说二师兄一定会不计前嫌帮我报仇雪恨的。”白主任喘了口气,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我辗转江湖,就是找不到二师兄,好像他故意躲着我似的。后来我收了青丝婉儿和小武俩徒弟,也曾努力调教,对他俩寄予厚望,但终是资质太差,难当大任,后来更私通野合后盗秘籍而逃。眼见报仇无望,我也就淡忘了那段血海深仇。”

白主任把手上的两本秘籍小心的放在腰间的一个包里,然后抬头凝视着我,两只泪眼放出深情妩媚的异样光芒,虽然我知道她已经易容化妆,但仍觉梨花带雨,美艳撩人。柔情似水的声音好像一只小手在挠着我的心。

“黄昏哥哥,小武他俩从小没有师爹关怀,我也有责任,现在就这么夭折了,我不怪你,可你能继续完成他们未竟的任务,帮我这孤女,也叫剩女到祁连山报仇去吗?我什么都答应你。”

“果然不出所料,引出正题了。”想着,我含糊不清的说:“在武家庄我倒是关怀过他们,另外你不是说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看透了一切,冤怨相报何时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了吗?”

“那是说和你的恩怨,可和祁连山七星会的深仇大恨怎么能一笔勾销呢?”白主任的脸沉了下来,但是身子却靠近了我,同时手又要亲热而且无助似的拉我的胳膊了。

我很自然的错后一步,全神戒备,嘴里说道:“一说海归,回那九河下梢的天津卫,我现在已是归心似箭,再不想另生枝节了。谢谢你原谅了我的冒犯,我当时也是情非得以,根本不想杀青丝婉儿她们的,咱们是后会有期了。”说着,我就要退后几步,然后跃上房子而走。

“二师兄,你真就这么绝情吗?”白主任站着一动不动,但泪水如断线的项链珠子一样沿着美丽的脸庞不停的滑落,我知道这是她从小就惯用的杀手锏,刚才一直迂回引诱,现在终于道出了我的身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小白。”我稳了稳心神,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看到你使了那招燕子三抄水,我本应立刻就认出你,可是当时情况危急,不及细想。直到我把链子锤搭上高压线时我才想起那是你的经典招式,慌乱之下我顺口就喊出了你的小名,我知道你随后肯定会猜到我是谁了。时隔这么多年,咱们师兄妹能够重逢真是不易,也算有缘,就像你说的,一切都是定数,强求不得的。你保重吧。”说着我仍是要走。

“二师兄!”白主任,应该叫小白,确切的名字应该叫白淑贞,忽然大喊了一声,然后泼妇一样,一手插腰,一手直指着我的鼻子:“你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我知道这是她的开场白,接下来就要和盘托出主题,迫人就范了。但我也没办法,只得接了这必然要接的一句:“我怎么不是男人了?”

“你师傅,师哥叫人害了,你不去报仇雪恨,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缩头乌龟一样,你说,你是男人吗?和你青梅竹马的师妹,一个只有你一个亲人的弱女子复仇无门,整天以泪洗面的孤苦无助,你不去帮助,躲的远远的,自己揣着一鞋盒子钱寻欢作乐,四处偷腥,你说,你是男人吗?”

“师傅对我是否公平,大师兄对我是否欺压,我不想再说,相信你我心里都有数。”我截断白淑贞的话,说道:“只说你帮着大师兄背后伤我的那一歹毒金针,任何一个男人,稍有血性,还能容忍吗?你在我和大师兄之间搞恐怖平衡,我自动出局,不陪你们玩儿这我只输不赢的游戏了,正是拿得起放得下,顶天立地的男人作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一跺脚离开镖局自谋生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来一个华丽的转身,就是爷的风范,有这范儿的爷们儿,不是男人是什么?”

我踏上一步,继续说道:“你和大师兄还有镖局这么对待我,自己遇上倒霉事才想起我来了,你刚才说你最喜欢,信服二师兄,那你嫁给大师兄干什么?唉,算了,这些事儿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了。”

“二师兄,过去的事我和爹爹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也不是像你想得那么不好,我伤你的那次也是一时情急,即使你不原谅我和镖局我也不怪你,你不帮我报仇我也没怨言,这上面的恩怨咱一笔勾销了,像你说的就不再提了。但是,”

白淑贞加重语气说出了“但是”俩字后,脸色一寒,从孤苦委曲的可怜女子一下子变成专横跋扈的女强人,开始兴师问罪了:“自己的二师兄指望不上,为了报仇我自己创了麻醉门,含辛茹苦调教了两个徒弟,这刚要光大门庭,跟我去祁连山雪恨,就叫你下毒手用高压电给电死了,你说,于情于理,你不应该负责吗?老翰林自视甚高,我软硬兼施的费了多少心血周折,好不容易说动他和我做了朋友,助我去祁连山,也叫你不明不白的害死了。院里我的其它朋友更是叫你这让高压线短路的损招给打散了,我也暴露了身份,我报仇的左膀右臂全因为你而没了,你拍拍胸口说说,于情于理你不该赎罪吗?”

从知道她认出我来后,我就清楚跑不出我这师妹的手心了。所谓三岁看老,我和她从十来岁就在一起,太了解她的狡猾难缠了。我叹了口气:“别再费话了,说吧,让你二师兄怎么赎罪?”

“你是剩男我是剩女,咱们合兵一处,立即海龟去祁连山。”白淑贞破涕为笑,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你可要搞清楚什么是剩男,剩女啊。”我叫她的手一抓,心神又荡漾了,我真恨我这样,一辈子就喜欢女人,不会拒绝女人。但我嘴上还是不改强硬:“咱俩不同,你都结过婚有婚史了,我可还一片空白了。”

“呸!”白淑贞抓着我的手一紧,我只觉一股热力透过她的指尖直达我的手臂经络,真是内力雄浑啊。“我和大师兄还没有正式结婚入洞房,什么经验也没有,才真是空白了。倒是你,小时候还挺腼腆,有坏心思也藏着,瞧你现在变的,你看你在这文化大院里墙壁上贴的那些偷腥文章,再看你的所作所为,闷骚的色男样子,简直快成流氓了。我现在才明白你这醒来已经是黄昏的名字的意思。”

“我闷骚那还不是因为你吗?我。。。”我还要争辩,白淑贞说现在别费话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咱哥俩马上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然后上祁连山找七星会报仇,这些年我早摸到他们的底了。

“那,卖命前我这闷骚还想明骚一下。。。”

“你小子是越来越坏了。我记得我以前偷听过爹爹和大师兄说过,说你那里有个痣,算命的说是风流痣,专干那些坏事儿的痣。”白淑贞截断我的话。“来,回屋里去,去了易容化妆,咱哥俩用真面目见一下,江湖儿女,倒也不必拘泥。”说着,白淑贞上前揭开了我的面具。随后,她也回过头去,再转回身来,她已经露出了自己那张真实的本来面容,接着,在我还要数她脸上的雀斑核对身份时,倒进了我的怀里。。。。。。

我俩疾步从屋里闪到院门前,大院铁门仍然紧闭,四周是死一样的静寂,不知道人们都那里去了。

我俩并肩上前,我拉开门栓,一拽院子的大铁门,准备走出大院,哪知院门就像有人在外面猛推了一把一样,竟应手而倒!我俩没有防备,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沉重的大门和随之而倒的门洞墙砖压在了底下。

几经挣扎还是动弹不得。“真是阴沟里翻船啊。”运足气力,我大吼一声猛力奋起,岂料一脚蹬空,定神细看,却是换了时空,竟已置身自己家中,抱着电脑正倚在沙发上了。

其时,正是临近傍晚时分,斜阳夕照,满室瑰丽光影。

原来,这一切却是一场白日残梦,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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