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琴 34

一把古董小提琴,两个音乐人的爱情,三代人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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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爱尔德手机里下载完相片后,为什么不将林郁音的不雅照删了?弄得那么多人看到!”

我心想,如果我真的将它们删了,怎么证明我的清白?嘴上不能这么说,我回道:“哦,我没想到!”

“没想到?你这鬼精鬼精的人!我掐死你!你这个自私鬼!还有啊,你那电脑包里的一百万哪来的?”

“从爱尔德那没收来的!”

“要还给受害人!”

“不知道受害人是谁怎么还?不如没收了,做为活动经费跟薛梁干!”

“哇!能这么想的只有魔鬼骑士!。先取出三万还给曲校长。再出一万医药费给林郁音!”

“行!你把寄存箱钥匙还给我吧。”

“不给!剩下的是你给我的彩礼。你可不能一分钱不花就娶了我!”

“行行,我这一百万换你那不知道几百万,划算划算。”我坏笑着。

“哇!真不愧是魔鬼骑士啊,这么邪恶!还有哇,你笔记本电脑里那么多情书,都写给谁的啊?”

“嘿!你不能这样翻看我的电脑!”

“是你亲自交到我手上的,不是让我看的么?我跟你交往这么久,你怎么从不寄情书给我?”

“久?我们认识满打满算不过10天!”我高叫道。

“那你给我补出10封情书来!不然,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这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我俩就这么又打又闹地到了曲校长家。

曲校长家十分凌乱。书,衣服,杂物到处都是。要坐在沙发上,就得挪东西。挪完东西,另一人又无从下坐了。一个单身母亲,拉扯大俩一般大的孩子,不容易啊。

我和殷晴一到,曲校长就请我们上桌吃饭。林郁音十分拘束,不似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她见我对她嘘寒问暖,脸上才有了少许笑容。

厅中的圆桌上摆放了六菜一汤,最诱人的是殷晴下厨做的一条一尺长的大鱼,葱花蒜泥地装点得挺好。我仔细一看,鱼尾已经焦了,鱼头还在滴血,心中暗笑,这是 殷晴企图要征服我的胃了。最吓人的是那汤,方便面煮鸡蛋!烂糊一样的面中混着团块状的蛋,如米上共下一样,这是高诚的杰作。其它的菜都是曲校长亲手做的, 看样子属于可食的范畴,不知味道如何。

我腹中饥饿,正想下箸,殷晴拉住了我,叫等等。只见曲校长的手放在胸前,祈祷着:“感谢主,赐予我们精美的食物。感谢主,让我们又能幸福地围坐在一起,不 受邪恶之侵害。感谢主,您派来两个天使,陪伴着我们,守护着两只幼小的羔羊。愿你多多赐福给这两天使,让他们幸福美满,阿门!。高诚和林郁音也如他们母亲 一样,双手合十,低头垂目,同念阿门。

曲校长一家信了基督教?这不太让我惊讶。像这样经历过巨大不幸的单亲残破家庭,没有宗教的精神支持怎么熬得下去?

祈祷完毕,我们开始取食。曲校长做的菜佐料用的很少,味道很淡,那炒肉如腊肉,我的意思是,蜂腊做的肉,干巴巴地。食物一下肚,场面又活跃起来。我们一齐 打趣了殷晴做的鱼,说它外焦内嫩。殷晴忙将那盘鱼放入微波炉加热。高诚又说她虐待活鱼,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好出来打圆场说,由我来虐待那鱼。

殷晴盛了一碗高诚的米上共下汤给我,我一直没动它。殷晴就问我,这么好喝的汤为什么不喝。我在她耳边轻轻告诉她我给这汤起的浑名。殷晴笑着用拳头在我肩上 打了一下,说:“去你的。这汤极鲜,真的。”她把汤端在我嘴边,说,喝!高诚也期盼的看着我。我只好喝了一小口,的确如殷晴所说,这汤很鲜,我就呼噜呼噜 地喝光了。殷晴坏笑着告诉大家我给这汤起的外号,叫:“看陈天老师喝米下共下汤了嘿,有照为证!”众人一怔,大笑。高诚笑得最早,林郁音脑子慢些,笑得最 晚。

我喝完,问高诚说:“看不出来,你做汤是好手。有什么秘方吗?”

“好吧,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绝窍是去抓几只甴曱,捣成糊加进去,最后加几粒老鼠的米上共下。”

众人又大笑。我笑完,问高诚什么是甴曱,他说,就是蟑螂。

我笑不出来了,肚里翻江倒海,要吐。这是我小时就有的毛病,如有人说食品中有秽物,或食物看上去像异物,马上会吐,所以我妈做饭十分小心。

我冲进厕所大吐特吐,殷晴在我身后轻轻地拍我的背,送上曲校长递来的温水。我听得曲校长轻声责备高诚。高诚不服气,回道:“他先说我的汤是粪汤的!”

这闹哄哄的晚餐结束了,众人一齐收拾好餐桌,围桌坐好。曲校长拿出瓜奈里,放在桌上,讲了讲林郁音遇险的经过。她讲完,对我说:“陈老师,谢谢你救了林郁音。我觉得他们两个年青人还没有资格拥有这瓜奈里。我想,先把它存放在您这,直到他们成人。”

我正要拒绝,殷晴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她向我点头,要我答应。我只好答应了。

曲校长见我同意了,很激动,说:“陈老师,我觉得您真的是这琴命中注定的保护神,每当它有难,你便会出现。我还记得,我跟高老师吵架的时候,一气之下,抢下他手中的琴,扔出窗外。当时我看到你在楼下,正砸在你头上,没砸坏你吧。这是你第一次挽救了它。”

我摇头。

曲校长接着说:“后来也是你找出这把琴的。你知道吗?你买琴的那个窝棚区,在你买琴后的第二天失火了,被烧为灰烬。这是你第二次挽救了它。”

那窝棚区失火了?我还想去那找那卖破烂的,问问能不能找出瓜奈里的腮托呢。可惜啊。

曲校长擦了擦泪说:“这次林郁音出事,虽说她是出于好意,为她哥哥着想,但她方式大错,是我没教育好她,对不起你高叶民老师。如果不是陈老师您,林郁音就要被玷污了,这琴也会被坏人拿了去。我怎么跟高老师交代啊。”

我安慰她说:“曲校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曲校长拉了高诚和林郁音到我跟前,对我说:“陈老师,我想请你做我这俩孩子的教父。”

我说:“曲校长,我不信基督教,不能当教父。况且,我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陈老师,信不信教不重要。我想让你教他们拉琴,教他们做人。”

我正想回绝说,我拉琴不利索,做人也不行。殷晴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拉了拉,眼圈红红地看着我,又要我答应。她见我还不应,就说:“陈老师不说就是应了,快去拿法器!”

曲校长拿来一个银杯,里头装了清水,她要我用手洒水于高诚和林郁音头上,再让俩人饮尽杯中水,然后对他俩人说:“要听陈老师的教诲!”高诚和林郁音皆点头。

高诚看殷晴满眼的泪光,就逗她说:“殷姐,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教母了。我一叫,这辈份就乱了啊。”

殷晴破涕为笑,说:“什么辈份不辈份!该叫教母就得叫,不能坏了规矩!快叫声教父教母!”

高诚和林郁音都甜甜地叫了,殷晴的泪光却更多,流下脸颊,拥抱了他俩人,然后与我肩并肩地靠在一起。

曲校长说:“陈天,殷晴,我看你俩挺合适的,早点结婚吧,我可以做这个媒,去跟你们父母说说。”

“谢谢曲校长!”我冲她鞠了个躬。

殷晴很激动,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扑上来与我吻在一起,我满嘴是她的泪,又咸又甜地。我也忍不住,冒出泪花来,与她的泪混在一处。我将她抱得更紧了。

林郁音等我俩吻完,送上瓜奈里,说:“教父……”

我打断她:“怪别扭的。你还是叫陈老师吧。”

“陈老师,我听高诚说,今天的辅导课上,你的《爱之喜悦》拉得很好。我想听一听,可以吗?”

“好吧。”

我又将《爱之喜悦》拉了一遍。曲校长看我的三根指头熟练自如地按弦,感动了。林郁音和高诚大睁着眼,一脸的虔诚。殷晴的泪则一直没停。在她泪光中,我俩相互关爱的眼神交错,没有分开过。

我演奏完,他们鼓掌。殷晴笑着宣布,陈老师要开音乐学校了,林郁音和高诚是我的开门弟子。

曲校长问:“办音乐学校的资金和场地有没有问题?”

殷晴笑着说:“没问题。你们不要小看陈老师,他现在有两百多万家身了。”

高诚很惊讶,说“陈老师,看不出来啊。想当初,翻遍宿舍还找不到一毛钱!”

殷晴忙给他使眼色。高诚也马上觉得说错了话,结结巴巴地道歉,说:“陈老师,我不是形容您你穷,我的意思是,您为艺术花光了每一毛钱。”

殷晴听见,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给他讲了你买琴的故事。说你收刮出宿舍里的每一毛钱,到我这来买琴,却被我故意开出天价,花光了钱包中所有的钱。”

“你好狠心啊。”我说。

高诚的这句“翻遍宿舍还找不到一毛钱”,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我突然知道那晚来我宿舍偷琴的是哪三个人了。

这偷琴的三人,就是眼前的曲校长,高诚和林郁音。至于殷晴,她至少是个协同者,甚至可能是主谋。自从我知道了这鬼琴的来历,这个假设一直萦绕在我心中。我爱殷晴,一直不愿正视它,不愿去想,不愿去推断。今天,高诚一句无心的戏言,打开了这潘多拉的魔盒。

是的,翻遍我宿舍还找不到一毛钱!有谁翻遍过我的宿舍?只有偷琴的贼!眼前的这几人,有偷琴的动机。可令人费解的是,为何这鬼琴又屡屡回到我手上呢?我现 在居然是这鬼琴的正式监护人!一个个的疑惑涌上我心头。我开始担心殷晴与我之间爱情的纯洁度。她是真的爱我么?还是爱这琴?她那晚将我留在琴行,甚至与我 做爱,都是为了缠住我,好让高诚等人去我宿舍偷琴?她到底爱不爱我?我搂着殷晴的手开始出汗,我的后背的伤口开始发痒。我放开了她软软的腰,在她裙子上留 下了一个湿手印。

我正暗压着心中的惊恐,听得殷晴在我身边嗔道:“怪我狠心?我当时不狠心,怎么试得出你爱琴的真心呢?如我不是看你那么痴狂地爱着小提琴,花光所有的钱买琴弓琴箱,根本不会留电话给你!”

我的口有点干,清了清嗓子,说:“你能肯定,我当时不是装傻,就为了接近你呢?你这么迷人,不知有多少人打你的主意呢。”

“呸!你在我琴行库房里玩遍所有乐器,那兴奋样是装不出来的。陈天,你不要计较我的恶作剧了好么?”

殷晴说完,头靠在我的肩上。

“那好吧。不要再弄恶作剧了好吗?我很容易较真的。”

“好。”

“你发誓!”

“我发誓!”

“拉钩!”

“好。”

我与殷晴拉完钩,心想,可能殷晴他们偷琴不过也是个恶作剧吧。我的手握起殷晴的手,昨天开快递包裹时被扎破的手指又刺痛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我是被快递纸 箱上一个刺槐的刺扎破的。我去扔那纸箱时还纳闷,为什么纸箱上有刺?这刺是哪来的呢?可能的解释是,这快递纸箱曾在殷晴的车里放过,扎上了我躲在车里时拔 出的刺。我跟踪殷晴他们的时候,看到爱尔德等在车中,而殷晴与林郁音一齐进了邮局。她俩为什么去邮局呢?

对了,当时殷晴听我说要在网上钓偷琴贼,便顺着我的意思,上网发贴卖琴。估计她俩将琴寄往外地,再由他人寄回给我,造成从外地寄出的假相。我次日闯进殷晴 书房的时候,她那么地慌张,也许正在办拍卖提琴的事。唉!为圆这么一个恶作剧,费这么大的周折,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行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让人费 解啊,能不让我心存芥蒂吗?不管怎样,我宁可相信这是一个恶作剧,殷晴爱我的泪水是装不出来的。这其中的真相,待以时日,让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问殷晴吧。

殷晴和我离开曲校长家回到琴行。她看我情绪不好,就提议:“我们来玩枕头大战吧。”

我说:“好。”

殷晴说:“规则由我定!”

“好,说吧。”

“只准用枕头击打对方。打中对方头部算得分。三局两胜,输的人要脱一件衣服。”

“好说。”我欣然应战。

我那里知道,殷晴是枕头大战高手,躲闪腾挪,我根本打不着她,七八局下来,输个精光,只好投降。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骑在我身上,笑话我:“白练了这两砣胸大肌和板板的腹肌,真没用!”

我说,“你不服?我们再来!”我把她掀翻,压在身下。她投降了,丢盔弃甲。

“陈天。”

“嗯?”

“我们明天去看看订婚戒指吧。”

“好!”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温暖着那油画中孤独饮水的云雀,照亮了水中的蓝天。油画下面,是两个紧紧相依的身体。

“殷晴。我们起床吧。”

“陈天,你今天还在病假,不用上班,再抱着我睡会儿。”殷晴在我怀里拱了拱,轻轻地又睡着了。我看着怀里的殷晴,想,今天是我认识她的第十一天。这短短的十一天里,我已决定要与这个女子过一辈子了。我了解她多少呢?她会不会像这鬼琴,有那么多吓人的秘密呢?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张律师的电话,赶忙接听。

“陈天,土地证办好了,请你上午十点半来我办公室签字!”

“好的。谢谢!”

我一看八点了,睡不着,起床拿了《管理学原理》,正想去办公室看。

“陈天,搂着我睡!”殷晴迷迷糊糊地说。我只好又回到床上,环臂拥着她躺下,看一阵怀中的佳人,看一阵《管理学原理》。

九点半,我快读完了那本书。殷晴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到了浴室,打开莲蓬头。”帮我洗头。”她说。”你的大手又暖又有力,揉得我好舒服。”

我俩湿漉漉地出来,用毛巾相互擦干身体。我正要穿上昨天的衣服,殷晴递过来一纸袋。那纸袋里有内衣内裤,新衬衫,新裤子,全都合体。我给了她几个深吻做为 回报,手挽着手,出门到附近小店吃早饭了。吃早饭时,我一直在看《管理学原理》的最后几页。殷晴不满,说我这个琴痴变书痴了。我笑笑,说马上看完了,请将 就一下。殷晴偷偷将辣油抹在锅贴上,我没看见,送进嘴里,被辣得冒烟。我嘟起满是辣油的嘴,冷不丁地搂住她,吻她的嘴,这下轮到她被辣得冒烟了。

当我合上《管理学原理》时,突然觉得,这世界与咋日看到的大大地不同。

我问殷晴:“今后我俩谁管谁啊?”

殷晴说:“嗯?你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你这二人音乐学校还没开张,就开始争董事长啦?”

“以后我俩就是搭档了,要有个主心骨,不然,如有不同意见,争来争去,办不成事啦。”

“那,这样吧,看日子,单号我作主,双号你作主。”

“不同意!每年单号比双号多一天!”

“嘿!你突然会讨价还价了!”

“不会怎行?想当初,我的钱包一下被某人榨干了。”

“你还提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那是对你的考验!”

“反正,我陈天不再天真了。你得小心点。”

“哼!你这点讨价还价的本事,嫩得很,得跟殷老师我好好学学。”

“好。殷老师,您什么时能教我您的绝活啊。”

“哪个绝活?”

“看一眼人的钱包就知里头有多少钱。”

“我这本事传女不传男。我只传给我女儿。”

“我可想要个儿子。”

“那我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女儿。”

“万一生了十七八个才有女儿怎么办?”

“不关我事。我生多少,你得养多少。”

“嘿嘿嘿!歪楼了!我们刚才商量什么问题来着?”

“谁骑在谁身上!”

“对对对。这样吧,谁主的事谁作主。公平了吧。”我建议道。

“这样有点复杂吧。如果我们俩人各主一堆事,岂不是骑上骑下?变打滚了。”

“不好么,这显我俩得多亲热啊,就像昨晚……”

“去你的!”

我和殷晴准点到了张律师的办公室。薛梁的律师也在那。我们先签了谅解备忘录,然后开始签堆成山一样的土地转让文件。我们一面核对文件,一面签字,到忙完已是下午一点。

“走,看定婚戒指去!”殷晴说。

我们胡乱吃了点午饭,一个个地逛首饰店。殷晴拿起一对定婚戒指,一大一小,都是白金的圈,大的是个光圈,小的有红宝石和蓝宝石交互镶在上头。殷晴试戴了一 下,很喜欢。她还想看看别的戒指,发现摘不下来了。看她痛苦的样子,我说:“喜欢就买下。”我一看价格,两万八,正要付款。殷晴说:“你去那边再看看。” 等我从那边看回来,殷晴说:“付钱吧,一万八。”我付完款,殷晴兴高彩烈地拉着我走了。

出了首饰店的门,我问殷晴:“戒指怎变一万八了?”

“讨价还价了啊。”

“这么厉害!砍了一万!”

“不光砍了一万,还卖了店老板一架钢琴,赚了他一万!”

我单腿跪下,求她,“殷老师,教我砍价术吧!”

“呸!你还没求婚呢!”

我正要求婚,她说,别在这,去学校的那个小树林。我俩开车到了小树林,沿着林间的小道手拉手地进去。

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的枝叶照在我俩身上,这暖暖的感觉,与殷晴的卧室风格很像。林中的落叶像是斑驳的红木地板,头上有紫丁香树的丛丛花簇,像是天花板的 荧光花瓣贴。不远处,立着个断石柱,估计是上次动工建酒楼留下的。石柱上缠着青藤,断石柱上有只云雀,它饮完断石柱上的积水,看到有人来,飞上了天空。

我单腿跪下,问殷晴:“殷晴,我爱你,你嫁给我好吗?”

殷晴含泪点点头:“好。”

我将新买的戒指戴在她左手中指,吻了吻她的手背。她将那个大圈戴在我左手中指,拉我站了起来,说:“让我骑在你肩上。”

“为什么?”

“我这个天使要骑在你这只大白天鹅的脖子上飞!”

我负着她在树林中跑,殷晴的欢笑声充满了我的小树林,如林中云雀清脆的啼叫。

我和她在树林中巡视,规划着音乐学校的建址,一直到头上繁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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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ha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淼~~' 的评论 :

非常感谢。

你们喜欢,我很高兴,有信心写《鬼琴2》了



淼~~ 发表评论于
好看。 :) 已经在Amazon买了书, 虽然我的Kindle我已经一年多没碰过了。 :) 价钱太便宜了, 我想只是作为对作者的一份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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