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里外看:昆明的恐怖

观察一个人只能观其外表。观察一个国家则可以里里外外观察。参照世界媒体、中国网民和中国媒体的观点,里里外外观察今天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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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北京时间晚上9点多,云南首府昆明火车站发生神秘杀人案。中国官方《中国日报》通过新浪微博发出的简短报道,也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神秘气息:

@中国日报:【昆明火车站暴力恐怖案件已造成28名群众遇难113名群众受伤】3月1日晚9时20分,10余名统一着装的暴徒蒙面持刀在云南昆明火车站广场、售票厅等处砍杀无辜群众,截至2日1时已造成28名群众遇难、113名群众受伤。公安干警当场击毙5名暴徒,其余暴徒仍在围捕中。

神秘的中国特色

昆明火车站发生如此大规模的杀人事件,立即成为中国互联网各大门户网站首页的重要新闻,成为中国网民热议的话题,也立即成为世界媒体报道的热题。

在当今世界,非常不幸的是,滥杀无辜的大规模恐怖杀人事件几乎在任何国家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中国跟一般国家不一样。

昆明发生火车站大规模杀人事件之后,中国向全世界呈现出一种令人惊恐的中国特色,使杀人事件平添了一层恐怖。

中国当局在事件发生之后采取了怪异的信息封锁措施。3月2日北京时间凌晨,一位中国网民通过腾讯网的社交媒体“微信”发出了这样的抱怨:

“才一会儿的功夫,昆明事件从各大门户网站的双首页消失了。砍杀事件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禁令让你明白为什么发生这些事。”

与此同时,中国一位从事职业新闻报道的网民通过中国用户最多、社会评论最多的微博网站新浪微博也发出了类似的抱怨:

“‘从来不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让你盲目地仇恨,莫名地恐惧,稀里糊涂地活,不明不白地死。’这是一位记者同行对今晚昆明事件的感慨。”

神秘的信息封锁

如今,即使是不研究传播学的人也大都知道,突发事件发生时,封锁消息会造成有利于谣言传播的社会环境。中国共产党当局在采取有力措施封锁消息、制造谣言传播环境之际,又通过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发表微博,要求中国民众“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

@人民日报:【微倡议:请不要肆意传播血腥和谣言】面对发生在昆明的暴力恐怖袭击事件,在表达悲伤与愤怒的同时,也请注意:①请不要传播血腥画面,那样只会助长暴徒嚣张气焰,伤害孩子的心灵;②请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谣言只会扰乱人心。我们相信,真相终将大白,暴徒必被严惩。逝者安息,伤者平安!

显然,中共当局正在左右手互博或自相矛盾。

现在人们还不清楚中共当局此时此刻为什么要这样自相矛盾。

到了3月2日早上,中国当局依然在神秘地封锁消息。一位中国网民3月2日早上通过微博发出了这样的哀鸣:

“睁开眼就打开电视,想通过央视看看昆明惨案最新进展,但看了20分钟央视的朝闻天下,从晋济高速交通事、打车软件、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民间借贷、北京锅炉罚款、冬季残奥会。。。却没昆明半点信息,呆掉了,不相信央视能如此淡定,直怀疑昆明事件是不是自己做的噩梦。”

语焉不详的指控

昆明火车站杀人惨案发生大约12个小时,中国官方的新华社在官方将杀人案定性为恐怖袭击之后,再将定性向前推进一步,声称昆明火车站杀人案乃“新疆分裂主义势力有组织的暴力恐怖事件”。

中国官方的这种说法包含着极大的逻辑和情理跳跃---新疆分裂主义势力要将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为什么要跑到昆明去杀人?难道新疆分裂主义势力愚不可及,要蓄意激起占中国人口绝大多数的汉人的愤怒,从而将他们一举击溃或消灭吗?

到了北京时间3月2日晚上,中国当局对昆明火车站发生的事件依然是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

日本主要报纸《朝日新闻》发表记者金顺姬北京时间3月2日晚上从昆明发出的报道,题目是:

中国?昆明の無差別殺傷、当局「組織的なテロ」と断定
中国·昆明发生乱杀事件、当局定性为“有组织的恐怖袭击”

报道说:

“国营新华通讯社3月2日报道说,昆明市政府将事件定性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分离主义势力组织的暴力恐怖事件’。然而,中国当局没有出示将事件定性为新疆分离主义势力所为的具体证据。

“中国将在3月5日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国各地为此部署了严密的警戒措施。这次事件造成许多人死伤,看来要对习近平领导班子造成重大打击。”

法国主要报纸《世界报》3月2日发表驻北京记者布里斯·佩德罗莱蒂的报道,题目是:

La Chine sous le choc après le massacre de la gare de Kunming
中国被昆明火车站发生的屠杀震惊

佩德罗莱蒂在报道中也对中国官方说法所包含的大幅度跳跃提出了间接的质疑,并试图填补中国官方说法当中的部分空白:

“中国当局已经将这次袭击事件定性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分裂主义势力和恐怖主义分子所为。新疆地处中国西部,与昆明相距1500多公里。目前,袭击者的身份和这次袭击的来龙去脉没有多少细节透露出来。

“突厥族的信奉伊斯兰教的维吾尔族人如今生活在中国当局层层加码的高压和警察控制之下,在2009年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发生民族冲突之后尤其如此。在过去的两年里,那里也发生几十起用轻武器(刀具和自治燃烧弹)袭击警察的事件。在去年10月,一家维吾尔族三口人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驾驶汽车冲撞自杀。”

美国主要报纸《纽约时报》3月2日发表记者安德鲁·雅各布斯和储百亮(Chris Buckley)的报道。这两位美国记者在描述昆明火车站的杀人事件时表达了跟《朝日新闻》记者金顺姬大同小异的看法:

“在昆明火车站广场和售票厅,在警察射杀四名袭击者,终止了攻击之后,那里身体横陈,许多人在血泊中呻吟。中国政府誓言要给民族分裂的那个西部地区带来稳定。但这一场景以令人惊恐的方式对这一誓言构成了反驳。中国政府说,袭击者就是从新疆来的。”

新疆与中国,暴政与恐怖

昆明火车站发生的屠杀,在全中国和全世界引起震惊,也引起众多的中国公众对恐怖主义和政治压迫、恐怖主义和国际政治、恐怖主义与基本人权、什么是恐怖主义等问题进行严肃认真的反思。

许多人的反思显然是中国当局所不愿意看到的,例如:

“原因不是借口,所以恐怖主义永远不会被允许和原谅。原因不是借口,所以谴责恐怖主义也不是取消反思的理由。但在某些人看来,原因就是借口,所以在911时,他们欢呼恐怖袭击,说什么美国的行为是原因,所以活该。而在今天,他们又不许人们反思,因为在他们看来,反思原因就是在找借口。我只能说,这是一群还没进化好的畜生。”

(注:在2001年恐怖分子袭击美国的时候,中国国内一些狂热支持中共政权的“爱国青年”甚至中国官方人士表示欢呼,认为美国是咎由自取,并且通过中共控制严密的互联网发出他们的这种欢呼。)

“因為我朋友圈里有一些朋友需要普及,所以我加了括号內容:按比例杀几百万不觉得恐怖(50年代初土改、镇反),活活饿死几千万不觉得恐怖(59一61年因大跃进、浮夸风造成的大饥荒),肚子里杀掉无数不觉得恐怖(长达三十多年的強制计划生育政策),坦克架机枪上街不觉得恐怖(25年前的广场事件),几把刀,就恐怖了,就要毫不留情了,说你是傻逼,我都觉得侮辱了傻逼。”

(注:“25年前的广场事件”,显然是指25年前中共出动野战军开着坦克杀入北京城镇压要求民主的和平示威者。直到今天,中共当局依然禁止中国人公开谈论当时的天安门屠杀事件,将25年前的“天安门事件”列为不能上网的禁忌词。)

“在恐怖主义之中生活了六十几年的人,谈论起昆明火车站的事件居然像第一次遇到恐怖主义一样。别大义凛然地说‘我反对一切针对平民的恐怖主义行为’,说得好像你反对过中共政权一样,说得好像你刚才呼吸的不是PM2.5爆表的空气一样,说得好像你孩子没吃过地沟油喝过毒奶粉一样,难道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叫恐怖?难道只有平民间的杀戮才会让你觉得恐怖?说真的,这片土地上的恐怖比你谴责的恐怖恐怖多了,该你谴责了。”

“新疆的问题和其他民族问题的根源是用所谓的民族政策而不用统一的法律。中国不应该长期以政策代替法制和法治。这不是现代文明国家的政治方式,而是封建专制统治方式。”

在中国网民进行上列的严肃认真的反思的同时,中国当局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

昆明火车站的杀人袭击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中国当局为什么要刻意封锁消息?为什么要顾左右而言他?

全中国,全世界在围观。

在许多人看来,中共对新闻、对信息的封锁是一种更为恐怖的事情。

——《纵览中国》首发 —— 转载请注明出处

沈成涵 发表评论于
看来美国的CNN和中国的大裤衩是一丘之貉。
Wiserman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陈明观点' 的评论 :
中国国内确实有"该报不报"的新闻,
谣言也多...
陈明观点 发表评论于
回复 'Wiserman' 的评论 :

你是说,在中国国内的人抱怨新闻封锁的人都是在说谎,或者是发精神病,神经病么?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Wiserman 发表评论于
美国媒体的双面报道
http://news.ifeng.com/mil/4/detail_2014_03/03/34355049_0.shtml
Wiserman 发表评论于
中国并没有隐蔽新闻!

我从中华网第一个时间就看到这新闻.
舌尖上的世界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沈成涵' 的评论 :

CNN说了什么?想必是对杀人者表示同情了?
舌尖上的世界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陈明观点' 的评论 :

很有意思的现象。中共的喉舌们现在常常以一种莫测高深遍知天下事的口吻描述一些国际大阴谋。好像这样一说中共当局就成了一个受害者。CNN一邪恶,新华社也就正面了。他们急着想证明资本的诡计多端。难道不是恰好反过来证明了中共自己的愚蠢?

我总觉得他们这种捉襟见肘的把戏挺可笑。不过他们这种手段似乎倒是挺能蒙蔽不少中国人的。
沈成涵 发表评论于
我的感觉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问题,屠杀无辜平民都是反人类的人渣所为。
陈明观点 发表评论于
回复 '85858585' 的评论 :

可以去看新华社和CCAV嘛,又没人拦你,真是滴。
85858585 发表评论于
中文版CNN
大斧 发表评论于
中国要放手让土耳其全面影响新疆?竟与其签下如此协议
2011年07月23日

据维吾尔在线消息,称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官方网站发布消息,40年来首次访问中国的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局长穆罕默德·居尔迈茨教授在中国访问期间与中国签署了合作备忘录。

《土耳其与中国签署宗教领域合作备忘录》

http://www.uighurbiz.net/archives/1926


据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官方网站发布的消息,土耳其与中国此次签署的合作备忘录决定两国将在宗教教育、宗教工作,宗教刊物出版与朝觐等方面展开合作。

根据这份合作备忘录,中国每年会向土耳其的培养Imam Xatip(宗教人士)的高中和大学的伊斯兰学院派遣留学生。这些学生所有的开销都由土耳其 diyanet wexpi(diyanet基金会)负责。据这份由14项条款组成的合作备忘录,中国境内4万所清真寺的5万名伊玛目将轮流到土耳其深造学习。

土耳其宗教事务局与中国宗教局之间签署的这份合作备忘录还决定将《古兰经》《圣训》等宗教著作译成汉文并出版;双方将于2012年在北京,2013年在伊斯坦布尔召开宗教展览与学术研讨会。

据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官方网站发布的消息,土耳其与中国签署的这份由14项条款组成的合作备忘录将在近年来不断加强的双方关系中起关键作用。

出席此次合作备忘录签字仪式的人员,除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局长穆罕默德·居尔迈茨教授与中国宗教局局长王作安等人外,还有土耳其驻中国大使木拉提·瑟力木·安塞利,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外交事务办公室主任买买提·帕恰奇教授、中国伊斯兰教协会会长陈广元等人。

土耳其宗教事务局局长穆罕默德·居尔迈茨教授结束中国之行后于6月25日返回土耳其。
大斧 发表评论于
YSL的“塔基亚原则”在战争中的应用:

极端分子就是行动派负责打击卡菲勒。所谓温和派就是后勤,帮助掩护。

首先由后勤人员把行动派隐藏其中进入敌国,然后行动派一打完,后勤人员就出来拿着人权,宗教歧视的盾牌防守!

真要是全员都出来战争了,最有力的武器“人权,宗教歧视之盾”就没用了。你什么掩体都没这好使。几个月就全交代了!

警惕!穆斯林会要求通过QQ和你聊天,搞到你的消息就杀人灭口!

伊斯兰恐怖主义欺骗和祸害世界的阴谋,参阅:

《滚动的“塔基亚”原则》: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65585-1.shtml

奇文共欣赏--穆斯林学者史未安先生 - 《伊斯兰不可以改革》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84125-1.shtml

《穆斯林“学者”史未安先生:论炸毁巴米杨大佛的合理性》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84141-1.shtml

《黑奴贩子的历史:阿拉伯人最凶残,黑人最贪婪》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83938-1.shtml

《伦敦极端分子“我们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们绝不会停止与你们战斗。”》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71302-1.shtml

《伊斯兰圣战在瑞典发动,穆斯林已经暴动3天》

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771018-1.shtml

伊斯兰教社会的特征都是以家族为单位的剥削、压迫、掠夺和屠杀体系。

都是用圣战的口号。

伊斯兰的巨大优势是其旺盛的生育率,在欧洲甚至北美都还会有巨大潜力扩张。

科索沃信伊斯兰的阿族人2战结束时在当地还是少数民族,结果1990年代不是变多数了。

虽然按照伊斯兰教义,伊斯兰的敌人从大到小的顺序为:无神论者>多神论者>其他的一神论者>伊斯兰的其他派别(家族)

但事实上死在仇敌手里的概率刚好颠倒了过来。这就造成了仇恨和教义相反的怪现象。

沙特的伊斯兰恐怖分子,沙特王室屠杀的最狠(为了讨好美国),哪里有什么媒体报道,美国需要的,交给美国;美国不需要的,就秘密处死了。当然,在沙特反对王室那是绝对的大罪,不需要审判,自动人间蒸发。

这就是伊斯兰社会一盘散沙的原因。

但是,如果对于文明社会来说,却是另外一回事:

穆斯林或黑人权利越大,管理好他们就越难,然后他们开始偏袒自己的人,选举都选自己的,把一个国家的主体民族边缘化,摧毁他们的文明,西欧正在往这条路发展,美国正在成为另一个巴西或墨西哥,美国以后会分裂,这都是偏袒外来移民的结果。


如果美军在阿富汗伊拉克也如同毛泽东那样,发动草根起来,斗毛拉,分田地,搞土改,塔利班早就爆成渣了,甚至伊斯兰教斗没了,何止原教旨主义。

伊斯兰社会是以家族为单位的,是综合了政治、经济、文化、家族、社会、教育、军事、宗教等全方位的威权和杀戮(即圣战)体系。

单纯地杀恐怖分子对伊斯兰恐怖分子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而且恐怖分子还被家族视为圣战英雄!当然,在敌对的伊斯兰派系里会被视为魔鬼!

法家的满门抄斩,连坐制可以奏效。但这是文明社会不允许的。

仁慈的方法,那就是毛主席的文化大革命,办学习班,思想改造。
大斧 发表评论于
支边者的亲身经历:见证新疆由治到乱的过程

1970年7月,我被分配到新疆工作。母亲不在了,所以没有像多数同学一样,先回家探亲再报到,而是直接就去了乌鲁木齐。那时候学生分配工作以后有派遣费可以领取的,主要就是交通费住宿费等,也就是说已经享受正式国家干部的待遇,坐火车可以坐卧铺了。

到了乌鲁木齐,一下火车就有了一种到了异国他乡的感觉,大街上喇叭广播的是听不懂维语,满眼都是穿着五颜六色戴着头巾少数民族妇女,还有处处的瓜果飘香。我们一起去同学十分亢奋,在乌鲁木齐呆了三天时间,天天在街上,把乌鲁木齐大街小巷逛了遍,少数民族同胞都十分友好,没有碰到令人不快的事情。

分配到新疆的大学生要到部队农场劳动锻炼二年。新疆地广人少,驻疆部队的副食品大部分依靠自己生产,所以基本上每个团都有农场。等到人数够了,我们就坐上部队的汽车出发了。一大早上车,行程三百五十多公里,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到了当时我军陆八师步兵二十二团在乌苏县一个叫古尔图农场。

到了新疆才知道祖国疆土辽阔;到了新疆才知道什么是荒凉。

我们来锻炼的学生编成一个连,排行第十就叫二十二团十连。以我们学校的学生为主,因为我们学校位处西北,我们这两届毕业生和以往的分配不一样,多数分配在西北,分配到新疆的学生不少。另外还有新疆艺术学校的部分学生。班长付班长由学生担任,排长副排长,连长副连长以及指导员副指导员,还有卫生员通讯员均是团部派来的。农场比较大,有专门的机构。除了在乌苏境内有很多土地外,在博乐州精河县内还有一千多亩地。我们班十多个人在连副指导员和副排长的带领下就去那里负责播种管理那些土地。土地位于叫大河沿的一个镇上,过去在那里驻有一个营的部队,后来撤走了,营房就一直空着,我们就住在那里。

新疆种地的方法和内地完全不一样,粗放型的。小麦由播种机播种下去,主要管理就是浇水。它那里地不像内地,平平整整,而是高低不平,所以浇水很困难,水总是往低的地方流,放了半天水,浇不了什么地。而且,当地使用的一种叫砍土馒的工具,我们根本不会用。副排长就带我们去参观学习当地维吾尔农民怎么浇水的。只看见水在他们的砍土镘下非常听话,指到那里水就流到那里。当然,这农活不是马上能熟练掌握的。后来,当地的生产队长提出,说他们想试种水稻,他们插秧技术不行,问我们有没有会插秧的同志。我们很多人都是来自南方农村,插秧一点问题没有。于是副排长和那位维吾尔族队长商定,他们派二位维吾尔族农民来做我们的浇水顾问,我们去二位会插秧的同志去当他们的顾问。我和来自镇江的一位同学被派往生产队做顾问。

我们和生产队的社员同吃同劳动,不过晚上还是回营房住。那个生产队全部都是维吾尔族。早上一早出去劳动,中午就在田头吃饭,一般都是羊肉面条,加一些洋葱,因为在野外做面条比较方便。他们不吃少吃蔬菜,说那是草嘛,牲口吃的。当然水果像西瓜哈密瓜苹果还是吃的,胡萝卜也吃。吃完中午饭稍微休息就开始政治学习。他们都是用维吾尔语说的,我们一句也听不懂。队里有一位初中毕业生,会讲汉话,他很愿意和我们交流,于是他就当起了我们的翻译。他说这是在批判一个“东突”分子,他从博乐州的一家印刷厂下放下来的。社员们都在发言,批判他分裂祖国的言行。这时我们明白,为什么在乌鲁木齐街头,没有警察武警巡逻,却显得那么宁静和谐的原因。只有发动人民群众才是反对民族分裂和民族分裂分子最有效的途径。武力不可能保证长治久安。你看,这么偏僻地方,最基层的群众都发动起来了,新疆能不平安吗?

我们在大河沿一直待到秋收结束,有七八个月吧。蔬菜自己种,荤菜就得买。星期天就下乡买鸡蛋和鸡,改善伙食。维吾尔农民养鸡但是不怎么吃鸡和鸡蛋。我们就学了一句维吾尔语:“土红巴妈约克?(有鸡蛋卖吗?)。我们甚至到过很远很远汉族人从没有到过的偏僻居民点,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副指导员和副排长也不觉得会出什么事。如果是现在,我想我们根本不敢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1972年我被分配到新疆地震部门工作,和我们一起分配来的还有新疆大学和新疆工学院毕业的不少维吾尔族学生.虽然素不相识,因为没有了语言障碍(他们都会说汉语),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

地震工作需要常常跑野外,兴建新的地震观测站、地震震后考察,地震前兆异常落实等等都需要到野外去。那时我既年轻有没有什么家庭负担,所以一有什么野外任务,首当其冲。由于新疆地域辽阔交通又不方便,所以出去都是单位派车,一般都是南京产的嘎斯车。新疆真是大啊,有时跑几百公里都看不到人,因此吃和喝就成了大问题。所以,好不容易看到牧民的帐篷或农舍,我们就迫不及待的停下车钻进去了。老同志有一套办法;先给里面的人递上香烟(当地少数民族同胞当时一般很少舍得抽香烟,一般都是抽自己产的莫合烟,。好像是烟的杆子分碎的小颗粒,用纸卷起来,然后用舌头在纸边添一添,包成一根烟,味道很呛人),然后用半不拉子的维吾尔族语问候,你们好嘛!这时少数民族的家庭主妇就会端上奶茶和馕,招待我们。我们也就把客气当福气,大吃大喝起来。多少年我们跑野外都这样,当然到了县或镇有招待所或饭店的居民点,不会这么去蹭饭。一般在路途上没有办法的时候才这么做。本人几乎跑遍了新疆南北,从来没有遇到过少数民族同胞伤害。在乌鲁木齐上街,虽然和陌生的少数民族同胞少打交道,但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麻烦,即便到少数民族聚居的二道桥以及南梁一带。和单位的少数民族同事相处也恨融洽,二个民族过年都放假,互相拜年。从我到新疆到毛主席去世,整个新疆是平安无事的。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充分相信依靠发动群众,和民族分裂分子作斗争。依靠人民群众是毛主席的一贯思想,在战争年代是这样,在建设时期也是这样。仅仅依靠专政机关不可有效地和民族分裂分子作斗争。你用这种办法可以暂时解决一点问题,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有依靠绝大多数少数民族的群众,才能长治久安。。

第二,关心边疆群众的生活,要使边疆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关于这个问题,毛主席有过明确指示。他说,不但要使新疆人民的生活水平比解放前有较大提高,而且要高于新疆边境那一边人民的生活水平。为落实毛主席指示,中央在不断发展新疆工农业生产的同时,每年给新疆相当数目的财政补贴,并且逐年增加。在毛泽东时代,新疆职工的平均工资大概比内地高一半左右,早年参加工作的职工还要高一些。

第三,充分发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建设新疆保卫稳定新疆中的作用。从新疆最北部的阿尔泰到最南面的和田,总共布下了兵团的十个师,一面生产一面保卫边疆稳定。以前,他们都有武装值班连。

第四,从少数民族娃娃抓起,在少数民族群众中广泛进行热爱祖国热爱党和反对民族分裂的教育。

第五,采取各种措施使少数民族和汉民族不断地接近,比如维吾尔民族文字的改革。在我的印象里,新的维吾尔文字和汉语拼音有某些相似之处,在改革开放前的一段时间,新文字似乎马上要取代老的文字了。改革开放以后,维吾尔文字改革连同已经取得的成果都被抛弃了。

第六,培养一批懂得马列主义彻底反对民族分裂的少数民族干部。其中,铁木尔.达瓦买地是他们的代表。

1976年毛主席走了,像胡耀邦等对毛主席心怀不满又政治眼光短浅的一批人上台了,他们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很高明,比毛泽东那当然更高明。处处事事和毛主席生前的指示和部署唱反调。具体哪一年记不清了,胡耀邦和邓颖超到新疆,胡作了一次讲话,其核心意思是说,在新疆汉族压迫少数民族----主要是维吾尔族,,几百年了,现在好像应该改变了,还规定了一系列做法,比如以前,各地各级机关书记一般都由汉族干部担任,从今以后不能这样做了,等等。并且撤销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改成纯农场,由各州管辖(试行了几年,情况不妙,又改了回来)。经过这么一折腾,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战斗力和内在素质已经大大不如以前了。

还有,就是限制中央财政对新疆的补贴。记得好像是从1981年开始吧,中央给新疆的财政补贴不再逐年增加,固定在上一年的数字。明显,这肯定会影响到新疆人民的收入和生活水平。

然后就是以落实宗教政策为名大规模修建清真寺,其新建翻建的广泛程度,连我们单位有些有良知的少数民族同事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说用这些钱多建一些学校不是更好吗?

从此以后,民族之间的对立就产生了。首先是震惊全国新疆和田大案。后来是维吾尔“群众”不断上街示威游行,什么反对在新疆进行核试验,反对计划生育。后来发展到,在新疆人代会上,中央建议提名的少数民族藉自治区副主席遭到了维吾尔族人大代表的公开反对,在人代会上选不上。我们老百姓上街也遇到各种挑衅,后来甚至发展到公开叫嚣,让汉族猪滚回去。“新疆是我们的嘛,你们滚回内地去”。再后来就有爆炸等恶性案件发生了。把老新疆王恩茂调回来也没有什么显著效果。过去新疆稳定,不是王恩茂有什么天大本事,只不过他认真贯彻落实了毛主席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和解决民族问题的灵活巧妙的技巧。在新疆这么多年,深深地懂得,要很好解决民族问题,保持民族团结,方针政策固然重要,技巧尤为重要。

毛主席走了没有几年,好端端的新疆就变成了充满仇恨的是非之地。

我和妻子商量,新疆是坚决不能再待下去了,无论怎么困难都得想办法调回去。1988年,我们终于离开了本来是美丽和谐后来变成充满仇恨的是非之地。和我们一样逃回来的很多很多,我们一起分配到新疆在一个农场锻炼的同学,多数回来了。单位里走了一批。我们回来后,新疆的民族分裂活动就愈演愈烈了。

附:邓力群回忆录:为什么胡耀邦被称为胡乱邦?

(1)胡耀邦闯了一个乱子

1980年12月,胡耀邦、万里到西藏,闯了一个乱子。当时他们了解到中央补贴给西藏的钱每年5、6亿元,80%用于在西藏的汉族干部,包括在西藏进行工业交通等各种事业建设的汉族职工。这本来是很自然的,要搞工厂、修路只能用这个钱啊,从事工厂生产和修路建设的汉族工人工资也只能用这个钱啊,但胡却错误地作出结论:中央一年给的5、6亿元钱,80%用在西藏的汉族干部。为了使中央的补助真正用于藏族人,要把80%的汉人从西藏撤出来。另外,本来阴法唐在那里工作得很好、很深入,工作中或许会有点“左”的东西。胡就抓住这点进行批判,同时,阴法唐在搞土改时从农奴中培养起来、提拔起来的藏族积极分子和干部也一起挨批,使得这些积极分子抬不起头来。

后来赵紫阳派伍精华去西藏,伍是彝族人,出身很好,但接受了胡、赵的影响,去了西藏后,专走上层路线,和广大的藏族干部都不沾边,影响很不好。直至胡锦涛去了之后,原藏族积极分子受压的状况才得到纠正。

(2)“纪要”与“电报”

当时在全国影响最大的是80%的汉族干部要从西藏撤出。这个消息一传到新疆、内蒙......跟着就发生了类似问题。特别是新疆,那时的书记是汪锋。1980年时,搞防苏备战,汪对战争形势估计得很严重,惊慌失措。在伊犁边界,要很多汉族干部往东撤,县级以上干部都要回内地。有些汉族干部乐得回去,而少数民族干部中有民族主义思想的则乘机鼓噪要挤走汉族干部,成为一种风潮,而江锋同志又只是依靠少数几个人,既得罪了汉族干部,又得罪了少数民族干部,在新疆闹得不可开交。到了1980年,新疆的区党委扩大会议都开不下去了。

没办法了,胡耀邦就把他们找到北京开会,搞了个纪要。其倾向是压汉族干部、抬民族干部。这个纪要一传达,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会也开不下去了,他们来电报向中央请示怎么办。不知赵和胡是否商量过,赵找到我说:新疆问题,搞得这么僵,他们来了个报告,要中央给他们回电。于是,赵叫我起草了一个复电。这里比较公道地讲了一下汉族干部、解放军所起的作用,还讲到新疆党组织成立以后汉族干部所起的作用,强调民族干部和汉族干部要互相尊重、互相团结。这个电报到了那里,反应各异,民族干部比较冷淡。这样就形成所谓民族干部要“纪要”,汉族干部要“电报”。问题解决不了,后来要我负责起草一个新疆问题的决定。当时用了比较多的时间来搞这个东西,但后来因文件太长,实际上没用上。

到了这个时候,胡耀邦感觉到在民族问题上出了毛病,要收拾这个局面,于是提出“两个离不开”。在酝酿过程中,我听说(没看到文字),原来的纪要上他讲过在新疆问题上,党中央只要三个权:国防权、外交权、内政否决权。即除了国防、外交归中央管外,新疆自治区范围里的内政都由你们决定。决定了以后,中央只有这一点权,即看到有哪些不妥当,可行使否决权,其他事情都由你们决定。我就问胡,在民族地区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呢?除了三个权,其他都由民族自治区自己管,这怎么行呢?他和我说,这不是他说的,这话是万里说的。

这件事情后遗症太大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安定。后来新疆又出了一件事:我们要提铁木耳,新疆要提司马义;中央采取了一个措施,即把司马义调到民委当主任,当时乌鲁木齐有一、两千人(民族人员)上街拥护司马义。在这种情况下,王震出了个主意:汪锋不能再呆下去了,要调出,把王恩茂调回去,又调谷景生去当区党委第二书记。从此之后,新疆的局势才逐步稳定下来。

(3)胡耀邦的两个问题

在处理民族问题上,我看胡耀邦有两个问题,一是对帝国主义要分裂中国这样的大问题,他没有警惕:对百多年的历史,即英国、印度总是想把西藏搞过去,英国、美国、过去的沙俄及苏联要把新疆搞走,他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历史知识,即便有,在他的思想上并不重视,或者说完全忽视这种大问题。在民族地区,反对民族分裂是头等、特等的大事。一切内政都与此有关。你对帝国主义分裂中国的事情不提高警惕,人家却天天在打我们的主意,多危险啊!另一个问题是,对民族地区的民族分裂主义危险没有认识。


网友评论:

我的体会是内地汉族知识分子不能只从自己所从属的阶级和集团的角度看问题。

胡耀邦是在平反老干部,清理冤假错案。解放思想,否定“两个凡是”这些伟大的运动中起了巨大的不可磨灭的功勋。但是胡耀邦确实不是一个像老毛,老邓那样的领导者。只能是跟着做些具体工作。所以胡耀邦,赵紫阳这些人都是技术官僚类型的。
blush? 发表评论于
中国统治者的理论水平不高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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