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文化古城克拉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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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的文化首都克拉科夫(Krakow),第二次世界大戰唯一保留下來的城市,近年一直被旅遊雜誌稱為新布拉格,但少了布拉格喧鬧的遊客,多了一份歐洲老城應該有的寧靜優雅。7世紀克拉科夫建城,11世紀成了波蘭首都。因其優越的地理位置,波蘭成了南北歐和東西歐商貿之路的中轉站。一個又一個意氣風發的國王在這裡建造一座又一座華美的教堂和城堡。強盛的Kazimierz皇朝統治期間,克拉科夫是當時波蘭的文化和政治中心。歐洲最古老的大學之一Collegium Maius,其美麗的校園裡飄了將近640年的琅琅讀書聲,著名天文學家哥白尼(Copernicus)曾在那裡講學。18世紀,當時的統治王朝遷都華沙,一個更中心的位置,這座風光了將近700年的城市就這樣被人遺忘了。二戰期間,納粹德國登陸波蘭北部城市Gdansk,佔領波蘭,企圖把波蘭當成進攻蘇聯的基地,波蘭成了二戰中主要的戰場,幾乎所有的城市都讓德軍毀了,只有克拉科夫倖免。1945年,蘇聯紅軍及時趕到克拉科夫,才迫使德軍棄城而逃,歷史“赦免”了這座城市。聯合國於1978年將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克拉科夫其實是一座文學氣息很濃厚的城市,看過那麼多的著名的歐洲廣場,那些租金最昂貴的地段,總是擠滿了招攬遊客的精品店餐館等,但在Rynek Glowny廣場的南邊就有一棟4層樓高的Empik書店,實屬罕見,可見克拉科夫人對閱讀的熱愛。廣場的拱廊街讓咖啡館把守著,多數是遊客的陷阱,咖啡貴得離譜,但是在那樣的地方,除了喝咖啡就是看人和被看,天氣好的時候,咖啡館的露天位置人滿為患,街頭藝人們帶著手風琴由一家咖啡館流浪到另一家。 波蘭急著要卸下清貧的樣子,特別是擺脫二戰後蘇聯統治的後遺症,向歐盟靠攏。這幾年來經濟快速發展,一些餐館和商店開始標上歐元的價碼,波蘭也于2004年成了歐盟成員國之一,早不再是西歐人口耳相傳的廉價天堂。

歐洲古城區往往十分集中,只要大致的方向對了就不會迷路,就算走多幾步路,也能抵達目的地。在克拉科夫,我們的確不用害怕走多幾步路,反正這樣的城市怎會沒有風景,每塊石頭都有自己的履歷,每個角落都有故事。古城市中心不通車,遊人能安心的閒逛。古城牆雖已拆掉,空出來的城牆遺址變成了公園,名為planty,包圍著整座古城,這是世界上古城少有的決定。歷史純粹主義者一定會非議這樣倉促的決定,然而拆掉城牆修成綠草如茵的公園,總比擴張成大馬路強很多。一座城市不應該害怕改變,只要是有品味的改變。古城牆原有3公里長,共有47個瞭望塔,8座城門,現在僅存北邊的一座城門,城內就有賣藝人拉著蕭邦的小夜曲,憂鬱的鄉愁變得輕盈的歡愉,蕭邦回到了朝思暮想的祖國。年輕的蕭邦20歲不到就離開了祖國,後來波蘭亡國,蕭邦就一直流亡海外,創作了不少懷念波蘭的曲子,臨終還囑附親人把自己的心臟運回祖國,現在就埋在華沙的教堂裡。古城內的幾條大街,比如佛連斯卡大街等都保留了18世紀的模樣,上百年的藥店、咖啡館還在營業,底層臨街的老房子多改裝成精緻的小餐館、時尚酒店等。路上有分派傳單的“天使”,漂亮的波蘭女孩一身白色袍子,肩膀長出潔白的羽翼,分派天堂的入場券,原來天堂是不遠處的一家地下小酒吧,晚上剛好有英國搖滾樂隊的演出。

古城內的主要大街都能通往Rynek Glowny廣場。這個歐洲最大的中世紀廣場寬長200米,無論什麼辰光總聚集著各種各樣的旅人。廣場南邊有哥特風格與天比高的聖瑪麗教堂,教堂入口處豎有保羅二世教皇的雕像。教皇出生于離克拉科夫40公里外的小鎮,前後在這地區生活了將近40年。除了人,廣場最多的是被旅人寵壞的鴿子,由於鴿子糞便帶來嚴重的污染問題,不少西歐城市已經禁止了在廣場餵養鴿子,而克拉科夫似乎對這些鴿子特別寬容,收留了它們。 廣場中心還有一個名為cloth hall的16世紀建築,是歐洲最古老的購物商場之一,已經營業了將近700年。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共分兩層,樓上是畫廊,展出了19世紀波蘭畫家的作品,底層則是手工藝品市場,販賣著波蘭設計和製造。歷史上,波蘭屢次遭受侵略,並多次被周圍列強吞併,因此波蘭人的民族意識高漲,其文學創作上兩次的愛國主義作品的復興,都是波蘭人面臨國破家亡恨的結果。18世紀,俄國、德國和奧地利瓜分了波蘭,波蘭就消失於世界地圖上,cloth hall前是波蘭愛國詩人Adam Mickiewicz雕像,其18世紀富有浪漫主義激情的詩篇啟發了不少後來的波蘭作家,包括1980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波蘭詩人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law Milosz),他的代表作《禁錮的心靈》寫的正是二戰後蘇聯集權對東歐人的禁錮及奴役的記憶。克拉科夫雖然美麗,但是歐洲的老街和教堂看多了自然會感到厭倦。離開了古城中心,波蘭的東歐味道才逐漸顯示出來,城中房子多經過精心打扮,修復得過於煥然一新,房子的皺紋被抹平了,故事也減少了吧。偏離市中心的房子多破落不堪,有一種滄桑的美,這美似乎更能反應出波蘭的悲情特質。

古城以南的Kazimierz區曾是波蘭最大的猶太人聚居地。15世紀,猶太人已被驅趕到這裡,後來成了歐洲最大的猶太人避難所。二戰前,克拉科夫共有7萬猶太人口,大部分就聚集在Kazimierz。二戰期間,納粹對猶太人進行殘酷的種族大屠殺,目前克拉科夫的猶太人口只有100人了。猶太區內還保留了不少猶太人的遺址,包括猶太教堂、墳場等,還有不少猶太餐館,樣子幾乎和50年前沒多大的改變,史提芬史匹堡的《辛德勒的名單》,就主要在這裡取景,現在這個地區成了海外猶太人的朝聖地,大批大批到這裡緊記自己民族曾經受過的屈辱,不能忘卻甚至原諒的回憶。現在這個破落的老區已經成了克拉科夫最時尚的地方,集中了不少深受當地年輕人歡迎的咖啡館和酒吧等等,頗有早期巴黎左岸的感覺,先是落魄的藝術家和詩人進駐,而咖啡館隨後,一家緊跟一家,成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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