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坐在家中百无聊赖,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唯一的优点就是命好。
何谓命好,就是一无是处但却饿不死。
活着,就是命好。
命不好的都嗝屁了。再有能耐如果嗝屁了就是命不好。
所以我对自己命好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所以我的生活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想下顿。吃了下顿想下下顿,吃了下下顿想下下下顿。。。。。。循环往返生生不息。。。。。。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养了一只猫,一只黑猫。全身上下黑得和我的邻居一样。不过我邻居的牙齿很白,那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我家猫不爱笑,故而看不到她的白牙齿。但我家黑猫的脖颈处有一撮白毛,仿佛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如果我有钱的话,我肯定买一串给她戴。我有个远期愿望,就是有钱以后给我家猫买一串珍珠项链。当然近期愿望是找到一份工作。
我失业已经三年了。我住在纽约法拉盛的一间小公寓里,卧室厕所饭厅客厅厨房一应俱全,但是都浓缩在一间屋里。不过这样挺方便的,这样无论我睡觉吃饭拉屎上网都能对屋子里的状况一目了然,主要是对我家黑猫的动静一目了然,反之,她对我的动静也一目了然。
她和我一样是女性,单身,一个很重要的不同就是她在出生后不久就被结扎了,是动物收留站下的毒手。我没有被结扎,因为我才30岁,长得不好看,如果有人类收留站,估计人类收留站会觉得我这种长相的女人属于人畜无害的,无需结扎。这样一想,我顿时觉得我家黑猫比我漂亮多了。我心里隐隐有些妒忌的情绪出来。
黑猫叫咪咪,是我从动物收容所里领回来的。
我也叫咪咪,是我弟弟从大街上找回来的。
一般认领这种事情都是有老爸老妈来完成,但我的认领却是由我弟弟来完成的。
我到美国的时候27岁,以某个化妆品传销公司的商务考察之名来了美国后就黑下来了。就在我花光身上的钱游荡在街上的时候,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叫住了我,他说姐,你是我姐!你是我亲姐!
我那个时候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别说他叫我亲姐,他叫我亲妈我都认了。
然后他就带我到了这个公寓,说这房子是他的,我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他忙,没时间照顾我,房屋的管理费及一切费用他会支付,他也会给我留一小笔生活费,让我安心住下去。
他再三强调说他是我亲弟弟。他会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关系,但他现在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让我先安顿下来。
然后他就回国了,一去三年,也没有给我半点消息和联系方式。
而我住在他的这个公寓里,和捡来的黑猫咪咪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了,亲弟弟留下的生活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开始考虑要找一份工作。
这三年我都在干什么呢?
我在读一本书,一本我总是读不懂的书。这本书是在亲弟弟的公寓里发现的。
发现这本书很是偶然,我有天上厕所,突然发现马桶不冲水了,我打开马桶的水箱一看就看到这本书,外面用好几层金山超市的塑料购物袋裹着,打开后里面还用油纸又包了一遍,我打开的时候满心想着要是一叠钱就好了,这样我就发财了。但打开之后发现是一本书,一本手抄书。用的是篆体,我看了半天没看懂。
我本来读书就不多,再说看简体字看习惯了,突然看到这种篆体,我硬是没看懂。
我的爱好和凤姐一样,通常只会看看故事会啊知音啊这种高大上的书籍。
对了,提到罗玉凤凤姐,我和她见过几次,由于爱好相同,长相也相差无几,所以我们聊得很是情投意合。
她见我无所事事,曾真心规劝我到她上班那家指甲店去工作,她说她现在是大工,可以带我一段时间,她很仗义地说她愿意罩着我。几次我们一起去缅街黄金商场里吃2元一大盘的福州拌面都是凤姐请的客。她还把随着拌面附送的鲜美味精汤都给我一个人喝了。
但我还是拒绝了她让我去指甲店上班的好意,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若有我出头之日,一定报答凤姐对我的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