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女人间游戏:独身的与婚嫁的
在西方文化园地里,有一朵很特别的幽默之花,健康且又茁壮地盛开着,而环绕着的题材,则是一种女性结构类型:独身女人。这类幽默时常被称为“老姑娘的笑话”:“现在我来讲一个老姑娘的传统段子”。这种幽默是无法翻译成人类的语言的。
在一个“原始”社会里面,那里是保证每个女人都有丈夫的,由于在性别结构上,没有永久特性的单身女人,所以这种幽默在那里是没人懂的。那里也分单身的和结婚的女人,但是结构意义上完全不同。在那种体制下,当大自然的钥匙没有给她们打开母性之锁的时候,女人都是单身的。而当第一时间有了月经之后,她就会有个能够让她成为母亲的男人。一个女人到了20岁,30岁,40岁,50岁,60岁,70岁,80岁,90岁还是独身,在这样一种“原始”体制下,是根本不可接受的。一个“原始”人无法理解,到了这种年龄的女人还是独身,而他要是知道在西方家庭制度下,现有独身女人数字的话,一定会以手扶额,大惊失色。
女人从一种“原始”制度过渡到“文明”制度后,变成了这样的话,那就没有“进步”。“判处一个女人强制执行独身的无期徒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野蛮,更残忍,更缺乏正义的吗?”,也许一个“原始”部落的女人会向一个自诩“当然啦,妇女解放进步了很多”的“文明”新女性发出这种疑问。
在蜂房里有很多蜜蜂,但是仅仅有一个---女王/女总统----承担着妻子/母亲的职责。其他的蜂都是独身。是大自然设计了这样的社会结构,除了一个当头的以外,她将所有蜜蜂的母性职责都冻结了。可是人类社会不是这样的。人类当中的女性始终受到强大自然机制的召唤和推动去担任妻子和母亲。她们所有女人都是同样的。这些没有生育能力的蜜蜂是因为先天就没给设计推动它们成为母性的机制。相反,在人类身上,所有的女人都拥有大自然的生物社会机制,这些机制推动着她们承担妻子和母亲的职责(我们将看到,这些机制在某些人身上发生故障,就如同任何生物有机和生物社会性的机制一样)。
雌蜂的“月经”,它的“乳房”,它的恋爱的愿望,它的要怀孕,要生产,要喂奶,要听到叫它“母亲,妈妈,妈咪”的欲望都被冻结了。相反,所有的女人,无论是“原始”的还是“文明”的文化中,受过高等教育的或是文盲,修女或是女权主义者,漂亮的还是难看的,富有的还是贫穷的,右倾的还是左派,信教的还是无神论者,全部的女人无一例外地,都受到多种生物社会机制的推动,去担任妻子和母亲。与雌蜂所不同的是,女人们都自身携带着一个卵子的宝库,这无需她们本人的同意与否,这些卵子都在等待着一个男人施精,从而变化成婴儿。
此外,大自然还决定,在她们的一生中,用一种非常明确的语言,多次地提醒每个女人,她应该成为妻子和母亲,这就是月经所“周期性”地传递出来的信息。乳房,无论是发育得丰满与否,每当自己看到它,摸到它或是招来路人的眼神时,都在对女人们说:“唉,咱们在这儿干吗呢,都快笑死了?”
此外,大自然对所有的女人,特别是育龄期的妇女以强烈的心理推动让她们去“钓”个男人(要是可能的话,最棒的男人),好成为未来孩子的老爸。对所有的女人,大自然都让她们做白日梦,让她们放开遐想的翅膀:“瞧瞧你,当有个男人疯狂地恋上了你的那天会变成什么样。你想想吧,当有人说:“我爱你”,把你搂在怀里亲吻你的嘴唇的时候,你该多幸福呀?你所有的闺中姐妹们都会气得要死。可怜的人啊!她们有什么过错呀?不久婚礼的日子就到了。太紧张啦!当看到我那么漂亮,那么光芒四射,一身洁白婚纱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啦。当我必须对神父说:我接受……做我的法定丈夫的时候,太激动人心啦。他会叫什么名字呢?然后就一生都在一所漂亮的房子里共同度过。我要把那里收拾得始终像首饰一样光鲜。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献给他。我会给他做最好吃的饭菜。漫漫冬夜,我们会很暖和的,我们在床上拥抱在一起,讲着我们各自的故事,不停地笑哇,玩着过家家。太令人神往啦!”
雌蜂不做这种梦,大自然的生物社会放映机也不给它播放这些镜头。可是对于人类中的女性,却给她们成百上千次地播放这类影片。剧本,导演,制作,配音以及特效完美结合,这都是大自然的杰作。同时,大自然并不满足于给她们光在脑海里播放电影,还答应给她们很多美好的承诺和意想不到的补偿。时光流逝,而你还没有遵从大自然的指令,那么不仅享受不到预期的天伦之乐,你还要落入独身女人的地狱了,那里有大自然精心设计好的各种刑罚开始折磨你啦。光阴似箭,一粒又一粒的卵子浪费掉了,独身女人承受着铁面无情的大自然特地为她们安排的心理惩罚。
有上述几种机制的合作,借着文化之手,大自然将独身女人赶入到女人间非常沉重的一种游戏:已婚的和独身的游戏。人类中的所有女性都要参加到这种沉重的生物社会游戏,而失败的始终是独身女人。陪着男友或是丈夫的女人在独身女人身边散步走过去,就在社会的记分牌上标出来了,1:0。陪着丈夫走的要比陪着男友走的含金量更高。就像所有的游戏比赛结果一样,胜者受到欢呼鼓掌,而失利者受到蔑视,忽视和嘲笑。
婚礼就是对脱离单身赢得这种游戏的女人的一种欢呼,崇敬机制。还没有任何一个向独身女人表示尊敬,欢呼和崇拜的仪式能够跟社会给新娘子举办的婚礼相匹敌:“新娘万岁!”相反,社会对这个游戏中的失败者,即独身女人则是采用(生物文化)的文化之鞭给予惩戒的。起作用的就是毫不留情的讥笑机制。
在英国,曾有一个人气很旺的电视节目《Dick Emery Show》,里面总是出现一个“典型的单身女”。一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女人,浓妆艳抹,挂满各式首饰。对任何一个陌生男人,她都出其不意地去拥抱人家,请求对方跟她结婚。对于讥笑单身女的人,大自然立刻就支付给他们欢快的感觉,这是给那些纠察法律违规现象的法官和刽子手专门保留的感觉。相反,那些独身女人则必须忍受这种冷嘲热讽,尽管对她们的内心伤害极大。而人们对这种社会类型的人所使用的称呼或是短语本身就包含了一种生物文化的惩戒内涵。Moza vieja(老姑娘),
vieille, neska zarra(巴斯克语),这些词本身就是对独身女人审查,惩罚和讥笑机制。
vieille, neska zarra(巴斯克语),这些词本身就是对独身女人审查,惩罚和讥笑机制。
“您是老姑娘吗?”,这是一句没有任何人胆敢直接向单身女人当面发出的疑问,除非是在一种挑衅的状况下。这些词语就如同毒箭一样会伤人的。可是这些词早就存在着,流通的频率一点不比一枚硬币差,人们把它们存在大脑计算机里背着独身女人们口口相传。除了极个别的严重场合,她们一般听不到这些词,不会直接受窘,但是很清楚这些词汇的存在,意思,用法和被滥用的情况。老姑娘,直接就把独身女人的社会存在,当作一种荒谬的所以是可笑的现象。
“姑娘”和“老”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语,如同牛跟翅膀,,或者成人跟奶嘴一样。Moza是女青年和未出嫁的同义语。年青跟老搅到一起,就是很荒诞,从而可笑。独身女人是另一个饱含社会嘲笑的词语,意思是说一种过分:单身的时间过分长啦。另外一些短语,诸如“准备给祭坛神像穿衣了”也富含讥笑的意思,(因为不能给自己的孩子穿衣服,所以就以给教堂神像穿衣为乐啦)。
欧洲文化中各种语言对女性的称谓也是有讲究的,señora / señorita, Mrs / miss, madame / mademoiselle, signora
/ signorina(女士/小姐)。犹如一个结构花名册,将已婚的同未婚的分开。当你要发一封官方的或正式的函件,写抬头的时候,就要使用这个结构花名册的工具。当信是写给一个女人的时候,首先您就要公开地表述对方是结婚了还是未婚的这种社会身份。这个结构花名册如此正式,如此公开,如此常用,如此盛行以及如此单一地女性才用,就都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揭示了这个游戏的重要性。
/ signorina(女士/小姐)。犹如一个结构花名册,将已婚的同未婚的分开。当你要发一封官方的或正式的函件,写抬头的时候,就要使用这个结构花名册的工具。当信是写给一个女人的时候,首先您就要公开地表述对方是结婚了还是未婚的这种社会身份。这个结构花名册如此正式,如此公开,如此常用,如此盛行以及如此单一地女性才用,就都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揭示了这个游戏的重要性。
有些女人就曾抱怨过,在什么时候都得公开地挑明自己单身的社会身份,因而在讲英语的国家里开始流行一种掩盖单身状况的第三种称谓:Ms(取代Mrs.
----女士----,或miss----小姐----)。这种改变一种语言生物社会性的生成过程的企图,要取得成功还是相当不容易的,即使在一些表面上,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面也是同样。语言,作为另外一类生物文化系统,有它自己运行的规律。有些女人将会使用这种中性的称谓Ms。但是Mrs和miss,女士和小姐的这种二元现象依旧继续存在,没有什么法令能够把这两个词汇从语言本身中清除掉,更不可能从人们大脑中的生物社会档案中清理掉。
----女士----,或miss----小姐----)。这种改变一种语言生物社会性的生成过程的企图,要取得成功还是相当不容易的,即使在一些表面上,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面也是同样。语言,作为另外一类生物文化系统,有它自己运行的规律。有些女人将会使用这种中性的称谓Ms。但是Mrs和miss,女士和小姐的这种二元现象依旧继续存在,没有什么法令能够把这两个词汇从语言本身中清除掉,更不可能从人们大脑中的生物社会档案中清理掉。
另一方面,不是被称为女士的那些女人感到公开地给她们这种正式称谓很麻烦。而是那些独身的女人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单身现状。这种掩盖自己社会身份的热忱,看来揭示了,这种单身女人跟已婚女人间的游戏或是争斗的重要性和象征意义。如果单身女人对自己的独身状态无动于衷的话,被这样正式地划入花名册里她也应该是无所谓的啦。
在一种“原始的”一夫多妻制体系下,女人不会卷入到这个残酷的游戏当中来,也不会遭受这里失败者的各种鞭挞折磨。在这个竞技场上,“文明”妇女与“原始”妇女相比,明显地处于劣势。如果你出生在一个盛行西方一夫一妻制的社会里,任何一个女人,命运都有可能让她成为一个“独身女人”。是制度把很多女人当作“单身女”的次品给淘汰下去了。“原始”妇女----不论是她们还是她们的父母----都不会感受到威胁,会上了黑名单成了老姑娘而遭受到社会的嘲笑,会进不了已婚和成为母亲的天堂而承受内心痛苦的折磨。
几条不同的道路在欧洲的亲缘制度内最终通向永久独身。而最宽和最直接的大路,毫无疑问就是自身体型缺乏吸引力,大自然总是那么挑剔,那么高贵,鲜少平等可言,对那些即将出生的女人来讲,美貌从来就是分配不均的。就跟纯粹的彩票一样,生下来的时候,每个女人的体型就是完全不同的。(请读“女人间的游戏:最漂亮的和最丑的”一章)。
“原始”制度下的女人之间也进行乳房,臀部,大腿,鼻子,嘴唇,眼睛和双手的比拼。但是在这种体态美的游戏中排名位置不佳的“原始”女人,不会因此而被打入独身女的冷宫。在这种制度底下的每个女人,哪怕是体型最不好看的,也保证她有个丈夫。
对任何一个女人,即使是最不可人的,社会也不曾拒绝给她婚姻。“那么一见到她们,什么人拿着什么东西就把魔鬼都给吓跑了呢?”或许一个受到惊吓的欧洲人会这么发问。实际上,体型差强人意的女人,她们青春持久,体力旺盛,更有其性感迷人之处。在那种社会里,一个这样的女孩到了14,15岁就已经订婚。相反,在西方“解放了的”或“平等”制度下的“丑女”,在单身同已婚的游戏中胜出的可能性极小。“丑女”被打入地狱,而在“原始”制度下,是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在电视节目,剧场演出或是街谈巷议当中,她们就经常成为被残酷嘲弄的“独身女”。
今天,木偶剧,《慈善星辉布公仔》(《The Hupetts》)里的Miss Piggy----猪小姐----是对这种可笑类型的一个崭新演进,这对发笑者来说如此好玩,而对被嘲笑者来说,又是如此地残忍。猪小姐的特征就是她的丑陋,她着了魔似地用各种药水和化妆品来打扮,以便把那颗不招人待见的脑壳遮挡起来,她毫不掩饰自己“要把第一个从身边经过的男人拿下”的强烈愿望,独身让她成了铁石心肠。对这种状况,西班牙人时常用“单着可又没人要”,非常残忍的词语来形容。
这种女人她们被输入要担当妻子和母亲职责的程序跟生来就美若“天仙”的那些人的没什么区别。生物社会机制在推动着她们像逃避瘟疫一样要告别单身,而她们感受到这种压力的力度和激烈程度是相同的。可是她们却身处一种强制宣判她们“独身”的社会制度内。因而也就毫不奇怪,这些女人有的郁郁寡欢,转而强烈地仇视所有美女,所有母亲以至于全人类。
“没有男友的女人无精打采,内心煎熬----这是加西亚.洛尔加(1898-1936,西班牙著名诗人,剧作家-译注)作品《独身女堂娜.罗西塔》剧中人物的台词----她们(指独身的女人们)都是这样的。不过,说全都这样,不太对,她们中有些人是这样的……总之,全都有些歇斯底里!”在这部剧作的另一幕的地方,讲的就是我们现在在进行分析的这个题目。罗西塔----剧本名字本身就说她是独身----对她的姑姑说:“我知道您记起来一个您也曾独身的姐姐了……,像我一样,独身的。她很刻薄,仇恨孩子,一辈子出门总要穿新衣服……可我不会是像她那样的”。
人类拥有这个狭小的但同时又是独特的个人自由空间。这个女人被打入“丑女”和“独身女”的另册,受到这种待遇,她自己是没有任何责任的,虽说如此,她还是无法摆脱所在体制内大自然和文化残酷的鞭挞和持续不断的内心折磨,就如同无法摆脱牙痛一样。在有些人身上,这种折磨演变成了痛苦,变成了对一切和所有人的强烈仇恨。“她很刻薄,仇恨小孩”。
但是,也存在另一种状况,这个“丑女”或“独身女”接受了这种可怕的现状,尽管自己是完全无辜的,全身心地投入到帮助其他被边缘化的人,不幸的人和命运悲惨的人。她不会再也感受不到这个强加给她的独身所带来的特殊痛苦,不过在其它更辽阔的航线上,她找到了心理补偿,找到了干劲,热忱和福祉的渠道。这就有一个案例,有位女士她决定去帮助垂死的人。生命垂危的人是最典型的无产者,最典型的被边缘化的人,他们缺乏救助而非常可怜。她没有尝到过婚姻的甜蜜,知道那些对“独身女人”尖刻的笑话非常伤人,她在帮助和抢救垂危病人的工作中找到了开心的宝藏,她帮助过的几乎都是女人,经常是幸福的母亲们。“太可惜啦!----有一天她对我讲,----我这些天在救助一个年轻女孩,她长得很漂亮,充满生命活力,跟她刚结婚不久的丈夫是那么幸福。一场突如其来的癌症折磨得她就剩皮包骨头了。她是那么想活下来!我真的看着都非常心痛!”
这样的女人不会变化成尖酸刻薄的人,不会把自己封闭在仇恨和失望的内心避难室里面,因为她投身到对社会极其有益的激流当中。她演化成了对人类蜂房极其有用的工蜂。她没有享受过已婚妇女的甜蜜生活,但是给众多人送去临终关爱,从中自己也找到了强大的鼓励,找到了幸福的泉源。她感受到另一些比她还要赤贫的人需要她,求助于她,爱戴她。总之,觉得自己有用。她在另一个重要的游戏中获得完胜,受到全社会的赞赏。垂死的人成了她的粉丝,可是她得到的却是全社会的掌声。
所有的人理解了她的付出和牺牲,为她的勇气和献身精神所折服。面对垂死的美女,尽管她有丈夫,可是自己觉察到自己的优越了,在全部游戏的总分上,自己没有输。或许时不时地还会感受到,这种无奈的独身在情绪上的波动。那天,跟自己一样,年岁也不小而一直单身的妹妹开始恋爱并最终跟一个敬重她的男人结了婚,妹妹的幸福她强烈地感受到了,结果情绪剧烈波动,嚎啕大哭一场:“为什么剩下的还是我而不是我的妹妹?为什么我就享受不到这种梦幻?”风暴过后,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帮助垂危病人的工作中去了。
并非仅仅是“丑女”才永久成为独身。“美女”最终也会加入到“独身女”的行列里。有一句西班牙谚语讲:
丑女的命运,
美女羡慕。
由于各种情况,美女也会进入到独身状态的,这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她自己更是这样。而她的姐姐,她的邻家女,或是她的同窗,当初都是毫无姿色可言的人,谁都不看好她们能穿上新娘的嫁衣,有可能最终在这个游戏中击败她。那时候,她接到的求爱信最多,却在游戏中败北。她的姐姐,她的同窗当年对她的美貌嫉妒得要死,如今都结了婚,生活幸福,一群孩子围着,非常惹人注目,她们如今用一种丈夫和孩子的强势语言说:“大美女!你原来都是眼睛朝天。在我们的面前炫耀你漂亮的大腿,蜂腰似的身段和漂亮的脸蛋。当我们在一起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你。可是,对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更没有人有意思要吻我一下。那时候我是多么地不幸呀!可是现如今,角色整个都转换了。小可怜!你的美貌,你的黑黑的大眼睛,还有你那招人的乳房怎么都没起作用呢?最后轮到你去给祭坛上的神像穿衣服去了,太可惜了!”那个丑女,体形美游戏的失败者,把坏牌都扔了出去,最终在这个异性恋的游戏中击败了她的对手美女,反败为胜。
到目前为止,我们谈的都是强制的独身。还存在一种自我选择或奉为天命的独身。如同,我们在后面研究恋爱的生物人类等级定律时所看到的那样,女子在职业等级上的跃升减小了她们对男性的吸引力。这个女人,通过对这些生物社会机制的下意识的解读,很清楚,随着自己在事业上的发展,将降低担任妻子和母亲的可能性。在对职业发展和对丈夫的取舍当中,这种女人通常是倾向于前者。她更愿意品尝职业游戏成功者的胜利喜悦,那时能够从一个更高位置或者女议员的高度来俯视其他的女同伴。这个选择终身独身的女议员在碰到昔日的校友,如今不过是“家庭妇女”,结了婚满足于有好几个孩子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大自然保留给成功者的欢乐。她们互相瞧不起又都互相嫉妒。
这次见面之后,这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市民心如刀绞,受到这种失败者的生物社会类的机制的折磨:“蠢货!以为天老大她自己老二呢。太不自重了!看着我还可怜我,好像说:你也落得太底层了!我都是议员了,而你呢?成了家庭妇女啦,真可怜!”
另一边,她感到胜利者的欢愉:“什么?我才不会改变,像你那么疯呢。你是个很好的议员。太好了。对你来讲,你就愿意这样。你也永远不会做妻子和母亲啦。好可怜的!给什么就吃什么吧。你上了床还干什么,孤零零一个人,锦被冰冷。没有任何人像一个男人爱你那样地真正喜欢你。永远你也不会幸福的”。独身女议员既感到欢愉又感到内心难受。尽管她有意识地不想承认,但是她的潜意识一生都会不断地折磨她,会把人家结婚做母亲的天堂生活,不时地在她的脑海里放电影,让她感到自己在这个场地上并不是强者。
我们还要再次强调,每种游戏都有着它自身的规则。今天的女人有时候为了在职场获胜,要选择在婚姻的游戏中失利。
还有一种女人,她们主动选择在这个游戏中失利,而去选择她们认为更崇高的一种游戏:对基督的爱。为了神圣之爱而“放弃”人间之爱,修女在使用“放弃”一词的时候,就在承认那些生物社会机制的职能,这些机制向服从自己意愿和冲动的女人支付欢愉之感,也向不服从的女人们进行惩罚,在这里她们自己是否有错无关紧要。举修女的例子,她们将“侍奉神德作为第一需要”。还有的女人自知之明,没有迷人之体型,鲜少“钓着”丈夫的机会,就提前“放弃”参加这种游戏,因此而以“侍奉神德作为第一需要”。但是也有一些很漂亮的女人,或者至少“还看得过去”的女人,也牺牲了她们可能的人间之爱而献身于一个更“高尚”之爱。
在这种场合下,这个修女依然是一位想要获胜的女选手。她拿一个游戏换成了另一个游戏,可是她依然是想获胜。终其一生,都处在两种水火不相容的情感纠葛之中。一方面感到自己更高超是胜利者而得到奖赏:“你不要担心,不必嫉妒你的姐妹们或是你的同窗们跟她们的丈夫孩子在享天伦之乐。你得好运地被召唤去接触到一个宽广无边和无与伦比的大爱。感谢上帝让你成为了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女人”。而另一方面,她永远无法让生物社会机制缄默不语,它们始终不渝地推动所有女人去爱丈夫和孩子:“想想你姐姐,你的同窗们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吗?跟一个爱你的男人一生共同分担欢乐和忧伤,该有多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