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 （12) 诺言

    佳佳这时竟然想起达凡两个月前那次吃驴肉餐的提议。在被男友扇了几个耳光以后，佳佳觉得她那时就应该听达凡的话，离开她的男友，自己换一个住处。这两个月来达凡的关心和体贴让她心慢慢转向达凡，尤其达凡真的各个方面都太优秀了，简直像希腊神话里的美男子。虽然每两周才能见达凡一次，但她慢慢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不认为自己能和达凡有结果。达凡在和佳佳在一起一直说想要个孩子，自己和妻子多年未能生养。这句话是达凡对佳佳说的为数不多的半真话之一：没有孩子是真的，但不是生不出，而是达凡和九米的约定。

    佳佳想等着达凡来去商量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给达凡电话，这是行业规矩，她只能等待。佳佳减少了上班时间，她心里很乱。如果不是因为达凡，她不可能怀上客人的种，因为以前只有和男友一起才偶尔不采取保护措施。她一直坚持对男友说：“等有了房子再结婚生孩子。”

    曾经坚持不和客人对视的佳佳，在达凡真诚温柔的反复请求下，睁开眼睛和达凡直视。达凡几次要佳佳去掉保护措施时告诉她：“要有了孩子我们就在一起！”她不相信男人在求欢时说的话，能相信这时男人的话就像信老母猪会飞。但这时她却想着见达凡一面再去把孩子做掉，反正过几天达凡应该会来。

    达凡来了，看到佳佳就过来抱着她，好像失散很久的情人一般。达凡迫不及待地和佳佳亲热一番，照例从钱包拿钱。佳佳对达凡说：“斯乾，我怀孕了。”这刘斯乾是达凡给自己的假名字。

    达凡愣住了，松开佳佳，看着她说：“真的么？别骗我。 怎么这么准？”佳佳说：“斯乾，我知道是你的孩子。我男朋友上个月在深圳出差，只有你。你不高兴么？”达凡看着女孩的脸，本能地一把紧紧抱住她，说：“你说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他在佳佳脸上亲了个遍，好像母鸡在谷场上叨着米粒儿一样。 他为自己能够这几次蜻蜓点水就有了结果而狂喜，看着身边这个无助的女子，他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天。 于是一种男人的骄傲让他底气十足地说，没关系，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来想办法。

    “不行啊，斯乾。我一个姑娘生了孩子，孩子那不就像北京话骂人说的 ‘丫挺的’么？我想把孩子做了。你不会要我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种在里面了，你没有孩子应该不是你的问题。”佳佳说。
    “你不要做。就算再难你也把这孩子生下来。我是孩子他爹，谁敢说你不是？”达凡坚定滴说。
    “那我怎么去马伯那里上班？再过几个月就藏不住了。" 佳佳回答。
     “你好好休息，不要为生活担心。浴室不要再去了。我来抚养你们俩。 不过我担心你的男友不会放过你的。”达凡说。
    “他打了我，我对不起他，我们要分手了，这几天我想搬个地方住。”佳佳喃喃说着。
    “王八羔子，他敢打你？我找人收拾他！”达凡火气很旺。 他要找几个人收拾这个男孩简直是易如反掌，达凡可以动用的资源太多了。
    “斯乾，不要，不要打他。他在天津朋友不少，打架搞大了，派出所来了，对我没好处。”佳佳求道。 
    “那好。你明天就搬一个地方，还在燕郊。不要让你男友知道，否则我肯定饶不了他。”达凡狂妄滴说。
    “我想搬到北京去，那里地方大，他找不着我。 离你又近。”佳佳看着达凡说。
    “不好，北京空气不好，雾霾太大，对孩子不利。 ”达凡不假思索地答道。
    达凡拿出5000元，恋恋不舍地吻了佳佳。说这几天再来。

佳佳哭了，原本设想的场景都没有出现，斯乾这样的态度让她温暖。

第三天，佳佳搬了另一个小区，她短信告诉了达凡。 当天，达凡给佳佳卡上存了10万元。 “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好好安胎。 我爱你！ ” 达凡电话里告诉佳佳。
 
土狼 2014-11 写于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