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喝完了鸡汤,精神比刚才好多了,坐在榻上跟玛丽聊天,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国王的心目中,她是他唯一可信赖的亲人。
小安妮趴在母亲腿上,好奇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年幼的她不懂礼数,也不知眼前的老人,曾是一位威严的王者,而不是她眼中的慈祥爷爷。
国王伸手抚摸她头发:“真是一个乖巧的女儿,跟你小时候一样脾气,长大了会是个美女。伊丽莎白是个疯丫头。”
玛丽担心地问道:”伊丽莎白怎么样了?她没有冒犯你吧?“她很怕他会记仇,或者恨屋及乌,将对安妮王后的不满,再次撒到公主头上。
孰知国王一脸温柔:”她跟着乡野孩子乱跑,不小心摔下悬崖,幸亏我路过救了她。现在她已经没事了,正在御医房中休息。我要带她回伦敦,找个好老师调教她,让她像个真正的公主。”语气中带着不满,却是父亲对女儿的批评。
玛丽轻轻松一口气。也许是疾病的折磨,让他懂得亲情可贵,做事真得跟以前不同。国王追问少年来历:“那个野孩子是谁?”
“他是我邻居的儿子,达德利家的第六子,跟莉兹从小一块长大,经常一起出去骑马,玩野了。”玛丽轻描淡写地说:“他只是她的玩伴,什么事都听莉兹安排,绝对不敢冒犯皇家。如果他有哪里做错了,还请陛下不要降罪,他只是一个乡间少年。”
国王微笑着不做声。玛丽看看他的表情,聪明地闭上嘴巴,不敢再为少年求情。
她知道他的霸道脾气,见不得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求情。眼前的这种情况,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在乡间过了一天,国王的病情略缓,御医建议提早回伦敦。
国王开口挽留玛丽:”你们跟我回伦敦吧。我找了你整整十年,去你的家乡找过两次,但是他们不告诉我,你已经搬到修道院。“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第一次主动认错:”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故意躲着我。我知道你恨我,不肯原谅我。“
玛丽抬头看着他,这个曾经占有过她,宠爱过她,伤害过她的霸道国王,已是风烛残年,再也无力作恶。眼下的他只是病人,理应得到善待。
她温柔地抚摸他的手,露出美丽的微笑:”我愿意再次服侍您,陛下。“
她似乎未卜先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女儿一起来拜见他。她对他太了解了,对他的安排早有预计。启程回家的时候,国王心情很愉快:“这一次狩猎很有收获,找回我生命中至爱的三个女人,上帝真得对我不薄。”
掌玺大臣指指柴房:陛下,那个男孩怎么处置?“国王头也不回下令:”把他扔到悬崖下喂狗。“
老臣跟随国王日久,知道他真正的意思,回头对侍卫长吩咐:“把伤者送回他的家。终身不许去伦敦。”
备注:莉兹是伊丽莎白的昵称,只有罗伯特和姨妈才这样称呼她。
备注:莉兹是伊丽莎白的昵称,只有罗伯特和姨妈才这样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