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代的集会,批斗会和万人大会

好酒,爱书,收旧,老饕,走南,闯北,家四方,三儿,一女,六口人,一房两车,人到中年,华人大兵,解甲归田,东篱种菊,南山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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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网络,电讯发达,微信,QQ,微博,博客,电话,电脑等日新月异,信息传递就是瞬间的事,根本就不用面对面的交流了。80后很难想象到社员集会,批斗大会,万人大会这些时代特色的记忆。

以前生产队有各位各样形形式式的集会,上面政策变动,生产队有重大决定,或者要集中众多劳动力完成一件事,就会来个集会,一般都是晚饭后,平时负责环境卫生 的日本脐(生得短小)敲着一面锣,通知所有社员到生产队部集会,现在想来,那种感觉,情景和锣声历历在脑海中,但很遥远。饭后大人都自带小凳三三两两来到队部,平时相好的就坐在一起话家常,小孩也来凑热闹,在大人之间玩耍打闹,但从不捣乱,不然轻则被拍一下,重则被吃菱角。夏天蚊多,葵扇加蚊香,冇电时就用汽灯,看大人泵气,灯纱点亮,亮堂堂,觉得很神奇。队长站着讲,场面乱哄哄,给人一种热闹和亲切的感觉。
 
公社的批斗大会多数在联和大队大队部前面,举办次数好像冇规律,好像凑够人数就来一次,严打时较为频繁。举办时间多数在晚上,举办那天,大队门口就用枱子搭 了个批斗台,拉了个横幅。好像没有迫所有人参加,那时家庭电视还没普及,反正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所以批斗会不缺人参加,虽不是人山人海,但也人头涌涌。批斗多数是小斗,什么投机倒把,小偷小摸,不正当男女关系,迷信拜神什么的,很少有被判刑的,除党委书记刘文升乱搞男女关系外。我有个堂叔公,不知是什么成 份,从未见过他下个田,他有一座为数不多的手推磨,平时用米磨醤,炊河粉和肠粉来卖,乡里用銭买或用米换,那时我最喜欢是白肠粉加白酒和白糖。他还用蔗糖煮,手拉成可口而小孩能消费的,一分钱一粒的自制糖果。每次批斗都有他份,投机倒把罪,最记得的是他永远低着头,主持问他:福有认唔认罪,他就习惯性的回答一声:认罪。斗完就了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下次再来斗过。改革开放后,福有长公第一个买起生滚粥来,后来有冇发达就不得而知了。斗三江名偷-赵国炎时,许多人被偷了也到批斗时才知道,他偷散仔窦楼下的枰铺时,散仔窦和称铺是同在一屋,在我们楼梯底伏了一天,那地方是散仔窦的小便处,以后每次屙夜尿都担心那里有人。严打时许多人被判刑,那时有许多官方公告,许多强奸犯被枪毙,名字都被交了个红叉。改革开放初,许多人偷渡去香港澳门,听说我们那里可以走 山路去九龙,那时期有许多偷渡的传说和故事,一批斗就是一台几十个光头的年轻人。
 
万人大会只见识过一次,其实其目的已不大清楚了,好像是什么劳模大会,一开就几天,三江人民大会堂,我们平时放鹅的大空地都挤满了人。三江虽少,但还是有不少山村和渔村,除三江墟的联和和新江大村外,还有谢和,新村,外澳,深吕,洋美,虎坑,皮子,沙岗,官田,五四等过嶺表外,还有九子沙,沙仔,联合等沙民,沙民就是蛋家人,他们的方言我们是听不懂的,他们还有唱咸水歌的风俗。大会的内容已没多大印象了,只记得很热闹,很多外乡人。我们被赶到草场旁的蛇尾山上放鹅,蛇尾近大会堂就是厨房,放鹅伙伴阿車(象棋读音)有个亲戚在下面做厨师,一天下午时分,他下山一次,拿着一只大大的烧鹅左俾回来,几个人一人一 口,那就是我们的腐败了。

在那时,无忧无虑,民情纯朴,这么说可能是被洗脑了,或是奴性太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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