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大作为中国元首登场两年多了。中国与世界各方还在造势,觉得“天降大任于斯人”,好像非要把习大造就成这个世纪这个世界不是第一号也是头牌领袖伟人不可。
俺突然觉得,这都是梦幻。因为习大既不面临这样的时势,也不是这块料。
先从好的势头来说,中国是否真的面临一个崛起成世界超强的态势?如果有这个态势,当然需要也会造就这样一个中国领袖, 推动领导中国主导和领导世界。
世界七大洲五大洋两百多个国家,现在已经没有了昔日美苏分管共治的两级世界,也没有毛泽东竭力鼓吹自己划分选派的“三个世界”。大多数世界上的人口民族和国家,统一在这个地球上,是一个体系机制:根据资源按照志愿进行贸易,互通有无,资金资本货币货物人才人民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着史无前例的自由流动。
之所以史无前例,就是因为上世纪两个剧变:中国的改革开放与苏联的垮台,从中国十几亿人口到前苏联分裂后的俄罗斯和其他前联盟国家,以及苏联控制的整个前共产党国家阵营, 最近包括古巴,都加入到了两级时代美国西方主导的世界自由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系。这个体系的主体,不但包括几乎全世界所有国家,还包括可以拥有资源资金的个人或者财团。这样的个人或者财团,从中国到俄罗斯到乌克兰甚至不久就要到古巴甚至朝鲜,都可以相对真切相当自由地在这个世界经济体中活动,甚至兴风作浪。不但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购买囤积资源货物甚至人才,还可以选择持有各种货币与股票。几乎没有国家可以像原来苏联经互会以及早期中苏贸易那样,可以强制使用卢布或者以物易物进出口贸易,也不可能把棉花粮食药品到石油螺丝钉的交易买卖全部垄断控制。不准许公民因私出国的国家,只有朝鲜等极少数。连朝鲜也开始吸引外国公民到那里去观光花钱看太阳神庙了。连毛新宇知道甚至拥有的股票东东都可能让他爷爷傻眼。
从如今这个世界经济体的运作,可以看出福山在上世界八十年代断言的“历史的终结”,其基本判断依然是正确的:马克思与亚当斯密有关世界经济体系的历史性论战,历史性地终结了。硕果仅存的共产党国家中国朝鲜古巴越南,无论国内还是国际,都不可能再坚持进行资源产品的“计划经济分工”与“领导分配”,也不可能再指望什么“大公无私各取所需”的天堂理想了。中国如今这样财大气粗,尽管还在批发制造“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博士”,也还没有弄出一个马克思经济学奖来PK诺贝尔呢。而诺贝尔继续有经济学奖, 当然是亚当斯密的学说远非完善,即使彻底打败了马克思,也还要不断发展而已。就像地球的方圆之争,方块大地不但不要博士去研究了,小学生也不要学了。但是地球到底圆到什么程度,天究竟是方圆,永远要探索。
从这个世界经济体来说,中国要成为世界领导者或者超级强国,不单是在于中国的经济生产力从整体到国民平均值,都要在世界领先地位,最主要的是中国即使有了这样的生产力之后, 还要在建立维护巩固世界自由经济体方面成为主导国家。这个国家,从领导人到参与国际经济金融贸易的财团与个人,在世界上至少对于经济金融贸易,都是熟悉理念与游戏规则的,在没有硝烟的世界经贸战场驾轻就熟如鱼得水,不但输得起,赢了也让人心服口服,对于不服气的,可以随便他们去骂,更不怕人家找上门来打。
美国也没到这样的地位势力呢。奥巴马还有两年就钓鱼或者继续做社工去了。习大活到一百岁,在位四十年,可以这样带领中国像当年美国超越取代英法德一样成为一个体系里的老大吗?
如果不是这样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体系内崛起,那中国还有哪些选择?走苏联老路?康熙乾隆的方式臣服四海让万邦来朝?所以,从最美好的美景来说,也不要对习近平勉为其难,要他当世界头牌领袖世纪伟人,让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够准确无误的念出并记住他的大名英名了。
中国这样的美景,即使存在,也离习近平很远很远。他其实要面对的是很艰难甚至险恶的困境。
这个最根本的困境,就是中国目前在世界的经济地位以及整体国家实力,是共产党执政的后三十年融入世界自由经济体系,至少在经济学上抛弃马克思主义,在政治学上抛弃了毛主义的结果。因此,中国的发展与再度兴起,其实是中国共产党的黄昏----夕阳无限好。中国过去三十年的发展, 抛开环境的破坏,资源的浪费,社会公德政府公信力丧失的负面不说,单就最主要的一个成功因素来看,就处在危机之中。
这个因素是中国在共产党统治维系下的极权到集权统一。抛开各种对人与社会甚至文化文明的摧残毁灭代价不论,毛泽东共产党用恐怖加专制极权把中国基本恢复到了康熙乾隆的版图与控制,这确实是邓小平后三十年改革开放,能够让中国在世界体系站立发展壮大的基础。没有这样一个统一并集中权力与资源的大国,无论怎样自由民主现代化, 台湾新加坡韩国等等,都不可能在世界体系中占据这样的地位,拥有这样的实力与影响力。中国如果没有统一,假如就一个广东浙江独立发达, 也就在世界体系中如同一个现在的南宋。不但自由世界体系也不会因此如此扩大,自由世界经济体系也就不会惠及如此广袤众生。
这种国家集权与中央统一的政体制度,在发展过程中虽然有着爆发性的起始优势,但是即使抛开这个过程中的社会人文代价不论,也遇到天然的制约与几乎不可克服的内在危机。这就是资本主义经济的核心内在推动力是个人的自由,以及个人对自由幸福与理念及财富的追求带来创造力。没人想象哪个皇帝可以用刀架着爱迪生的脖子让他发明电和灯泡。而中央集权与统一,在经过严酷压制之后突然宽松自由一下,不但可以引发个人与民间这种天性的活力与创造力爆发,还可以把这种活力与创造力集中并按照统治者的规范控制利用,产生社会整体的活力与一时的繁荣。
但是,民众的个人自由产生的活力,基础与基因是自由,本质是对集权专制的抵制和反抗。随着这种活力的增长,专制一统与公民的自由就产生越来越尖锐的矛盾,甚至对抗。这个矛盾对抗的结果,就可以是以专制的退让带来民众的活力,民众的活力进一步就带来利益的多元,多元的利益诉求与冲突就造成专制甚至国家大一统的危机。而危机往往导致专制与集权大一统的强硬与强化, 就造成民众自由的减少与限制,进一步导致社会活力与创造力的丧失。而且,在这个互动矛盾斗争过程中,已经开启的自由松动不但会开启民智与公民觉醒,造成对极权专制与威权统治的逆反,公民活力和创造力的“正能量”不可避免的是一部分失去, 一部分成为抵制甚至反抗专制和统一管制的“负能量”。同时,社会多元利益与诉求的形成与现实, 必然要反映渗透到权贵统治阶层之中,从而从内部腐蚀甚至打破专制大一统。王岐山熟读的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就生动讲述了这个现象和道理。其实几乎整个欧洲俄罗斯历史到中国满清倒台到苏东波, 都应证了这个人类社会进入现代的现象与道理。
但是,民众的个人自由产生的活力,基础与基因是自由,本质是对集权专制的抵制和反抗。随着这种活力的增长,专制一统与公民的自由就产生越来越尖锐的矛盾,甚至对抗。这个矛盾对抗的结果,就可以是以专制的退让带来民众的活力,民众的活力进一步就带来利益的多元,多元的利益诉求与冲突就造成专制甚至国家大一统的危机。而危机往往导致专制与集权大一统的强硬与强化, 就造成民众自由的减少与限制,进一步导致社会活力与创造力的丧失。而且,在这个互动矛盾斗争过程中,已经开启的自由松动不但会开启民智与公民觉醒,造成对极权专制与威权统治的逆反,公民活力和创造力的“正能量”不可避免的是一部分失去, 一部分成为抵制甚至反抗专制和统一管制的“负能量”。同时,社会多元利益与诉求的形成与现实, 必然要反映渗透到权贵统治阶层之中,从而从内部腐蚀甚至打破专制大一统。王岐山熟读的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就生动讲述了这个现象和道理。其实几乎整个欧洲俄罗斯历史到中国满清倒台到苏东波, 都应证了这个人类社会进入现代的现象与道理。
中国现在所处的历史与世界,不存在康熙乾隆那样的开疆扩土要求与环境,也不存在蒋介石毛泽东那样一统江山的现实与要求,更不存在中国挑战美国西方整个世界秩序体系的基础。中国仍然处在二战后的国际政治秩序和冷战后的国际经济体系的空间与时间,一个毛泽东打造邓小平改观的一统中央集权帝国,一个保持维系自身统一稳定,寻求走向现代化的温饱型国家发展的地位。自由民主是追求, 温饱安定是必须,公平正义与领导世界之大国民是奢侈梦想。
中国也没有分崩离析,或者面临强权侵略瓜分,要各自找出路或者呼唤再次大一统。
中国也没有分崩离析,或者面临强权侵略瓜分,要各自找出路或者呼唤再次大一统。习近平即使是毛泽东康熙乾隆再世,也没有他的铁甲红缨枪用武之地。他的使命任务,就是如何维系中共整体对大陆的统一与控制,如何让民众保持一些活力活路同时共产党不丧失绝对的统治,当然最要紧的是如何保持自己个人的权位与安全。他也没有胡锦涛那样的幸福,让江泽民干政甚至主政,自己当面瘫面首听话念经而已。所有一切, 包括“反腐”, 都是“新常态”---要不停地防止共产党垮台和社会整体腐烂,要不停地剪除异己,不停地摆平内部集团利益维系平衡,不停地压制公民觉醒,限制公民权利,还要不停地给党员和民众注射镇静剂甚至迷幻剂,保持维系这个党国大一统的基本活力生命力。而世界争雄,就是这样一剂迷幻剂之一。看来,共产党和习大还是可以主导中国国民一段时期,可以维系住党的集权和国家的统一。共产党还是可以继续拿着马克思毛泽东加孔夫子做神灵牌位念经,用亚当斯密和秦始皇商鞅朱元璋治国。这个历史性任务,不要说不断修长城与防火墙, 就是打虎剥人皮都可以把习大累个半死。但是,要主导世界,先要释放中国十三亿人追求自由幸福与社会公平正义的根本活力创造力——世界不怕,甚至欢迎,但是习大自己恐怕首先就会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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