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内瑞拉纪行(7)

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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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六天在山里的原生态生活,我们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罗赖马山,返回Santa Elena小镇,感到特别亲切。这种感觉实际上是一种从陌生回归熟悉的感觉,从荒原回归城市的感觉,从传统回归现代的感觉。回到旅馆后,能够洗澡洗衣服了,尽管热水还是不能照常供应,但这种生活方式仍然属于现代文明的范畴。

当天晚上,我们就跑到镇上的中餐馆恒生酒家大吃了一顿。这是一家广东人经营的餐馆,餐厅宽敞,设计简洁,可以说 窗明几净,但食客寥寥。据餐馆服务员讲,这里的大多数顾客是巴西过来的游客,当地人很少光顾。由于委内瑞拉经济变得越来越糟,这里的华侨正在纷纷逃离委国,转移到美加或其他拉美国家。留下来的不是物业太多,不易脱身,就是尚未获得向往国家的移民签证,无处可去。一般来说,海外华人生存能力都很强,委内瑞拉的华人也不例外。在恒生酒家的斜对面,有一家颇具规模的蛋糕店,在小镇上显得很有些高大上,店主就是饭店老板的老乡。 

Santa Elena离巴西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为了体验两国边境的生活氛围,我们利用半天的时间,穿越委内瑞拉和巴西边境,游览了巴西小镇Pacaraima。我们的导游下山后本该休息,但他热情地答应带我们去这个小镇。有了他,出入海关,逛街购物,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从Santa Elena开车大约二十分钟即可到达委巴边境。一路荒凉。到了边境,突然热闹了起来。委内瑞拉一方的海关大楼颇有气派,在附近低矮的茅草房中显得鹤立鸡群。路边的加油站生意火爆,一长串汽车排队等侯加油;背着长枪的军人例行检查过往的车辆。我们乘坐的出租车过关时,只见司机和站岗的军人寒暄了几句,我们都不用下车,就放行了。这比起我们在西藏每走一段路就要下车接受检查来说,手续真是简单多了。问导游何以如此,得到的回答是委内瑞拉汽油便宜,附近的巴西人都喜欢到委内瑞拉来加油。至于过关,只要不携带违禁物品,来去自由,有什么可检查的呢?说的也是。巴西这边,好像连个警察都没有,整个一放任自流。

Pacaraima是个只有一万多人口的不太起眼的边境小镇,但比委内瑞拉同等规模的城镇显得繁荣许多。商店鳞次栉比,商品丰富多彩,体形超重的人也相对较多。虽然Santa Elena离这里只有十几公里,且来往相对自由,但两地的差别依然明显。如果说Santa Elena多少有些冷清,暮气沉沉,Pacaraima则显得朝气蓬勃,充满生机。    

在巴西小镇Pacaraima吃了一顿正宗巴西烤肉,下午返回Santa Elena,收拾行李前往Puerto Ordaz。入住旅馆后,这些天第一次洗了个热水澡,感到通体舒泰,感觉重新回到现代文明。其实,罗赖马山上的水潭清澈见底,水质绝佳,但冰凉刺骨,洗澡并不舒服。人对现代文明的依赖已经无可救药。

第二天早饭后,为买些纪念品,前往旅馆附近的商店,可什么想买的东西基本都买不到。于是,导游带我们去市中心最好的购物中心碰运气。在空空荡荡的购物中心,买了一些当地出产的工艺品。到国外旅行,逛街购物有助于了解当地风土人情。

委内瑞拉人民目前正经历一场严重的通货膨胀危机。过去三年中,货币贬值近百倍,给这个民生用品严重依赖进口的国家造成物资短缺,经济凋敝,治安恶化,社会动荡。排队现象随处可见。我们去的这家购物中心的取款机和银行前,都排着取钱的长队。据说,委国钱最近毛得更历害了,与美元的汇率变化速度惊人。由于政府限制人们每天取钱的数额,所以,银行门前排队已成为一种常态。对于我们这些游客来说,由于汇率悬殊,花钱时总有那么一种当土豪的感觉。你买什么东西不必先问价,因为绝大部分商品换算成美元仍然让你觉得便宜。与古巴等国家不同,外国游客在这里享受与委国人民一样的消费物价,尽管二者的工资差别可达数十倍之巨。委国货币面值不太大,因而,也给花钱消费增加了麻烦。到外边买东西或吃饭,得专门带着装钱的袋子,有时数钱也能数得你头晕脑涨。

告别委内瑞拉,重返阿鲁巴,感觉这两个相邻国家是冰火两重天。委内瑞拉经济萧条,商品短缺,百姓生活困难,基础设施陈旧,政府无所作为。所到之处,一片衰败之象。委国人似乎都在混日子,有些厕所,汽车的门都关不上,照样使用;国旗被刮成碎布条,依旧迎风招展。尽管资源丰富,风景优美,却未见充分利用。而阿鲁巴则欣欣向荣,新建工地比比皆是。政府管理,井井有条。出租车司机大多都能说英文,甚至能说4种语言。作为一个旅游岛,阿鲁巴让人感到亲切,舒适,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离开阿鲁巴之前的黄昏,正赶上日落,随手拍一下张照片,作为这次南美之旅正式落幕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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