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学霸”?白人家长反击中国式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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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泽西州西温莎市的格罗夫尔中学本月召开的校董会挤满了人。这个学区正在就学生所承受的压力展开大讨论,而讨论的分歧双方往往分属两个种族阵营。  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隶属西温莎-普兰斯堡学区的格罗夫尔中学校园外。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今年秋天,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附近一个成绩优异的学区,负责人戴维·阿德霍尔德(David Aderhold)给家长写了一封令人担忧的信,长达16页。

  他说,该学区正面临着的一场危机。学生负担过重,焦虑不安,要同时应付太多的学业和要求。前一学年,120名初中和高中生被建议接受心理健康评估,40 名学生入院接受治疗。在该学区授权的一次调查中,学生写下了诸如“我讨厌上学”和“在这个学区上了12年学后, 我学到的一点是:一个评分、一个百分比乃至一个点的价值高过一切”这样的内容。

  通过这封信,阿德霍尔德让西温莎-普兰斯堡学区 (West Windsor-Plainsboro Regional School District)陷入了一场全国性的大讨论中,主题是精英学校对成绩的密切关注,以及这种关注是否太过了。在后来的会议上,他力劝家长和他一起,支持一种培养“完整孩子”的学校教育,尊重“社会-情感发育”和“有意义的深度学习”,而非只重视学业表现。否则,他说这里可能会变成另一个帕洛阿尔托,这个加州城市过去六年里两度出现连续性的自杀事件,青少年学生压力过大据信是原因之一。

  但阿德霍尔德的信并没有让学生家庭团结到一起,反倒曝露出这个有9700名学生的学区存在的裂痕——一道大致沿着种族界限的裂痕。一边是像凯瑟琳·弗利 (Catherine Foley)这样的白人家长。曾在女儿就读的中学担任家长老师学生协会(Parent Teacher Student Association)主席的她认为,该学区让人觉得越来越有压力的氛围不利于学习。“我儿子上四年级。他和我说,‘我不会有出息的,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能放到简历上,’”她说。

  另一边是像迈克·贾(Mike Jia)这样的家长。过去10年,数以千计的亚裔美国上班族搬到了该学区。迈克便是其中之一。他表示,阿德霍尔德的改革相当于让他孩子的教育“标准降低”。

  “这里发生的事情反映出了一种全国性的反智倾向,这种倾向不会帮助我们的孩子为未来做好准备,”迈克说。

  从普林斯顿去西温莎和普兰斯堡大约需要10分钟,从纽约市出发需要一个半小时。这两个地方已经成了颇受创业人士、制药业研究人员和工程师欢迎的居住地。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公立学校所吸引。在上一届的三个毕业班中,16名毕业生被麻省理工学院(MIT)录取。这里还频频走出科学奥林匹克获奖者、古典音乐家和SAT高分学生。

  

 

  弗利倡导的“归还童年”运动制作的徽章。弗利是当地的一位家长。她认为,该学区让人觉得越来越有压力的氛围不利于学习。  Mark Makel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该学区越来越受来自中国、印度和韩国的移民家庭的欢迎。今年,该学区65%的学生是亚裔美国人,而2007年,这一比例还只是44%。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家里第一个在美国出生的成员。

  他们对该学区的影响越来越大。亚裔美国家长热情地支持有竞争性质的器乐课程。他们也是学区内的高等数学课程的大力支持者。高等数学一度是从四年级开始的,但现在将从六年级开始。学习该课程的学生中,90%是亚裔美国人。这门课的调整是阿德霍尔德的改革之一。

  亚裔美国学生是该州一个项目的热心参与者。该项目允许学生参加夏季校外课程,获取高中学分。这使他们能够充分增加自己能修的优等生课程和预修课程数量。这是阿德霍尔德在这个学年要限制的另一做法。

  在很多亚裔美国学生参加补充辅导项目的情况下,一些白人家长觉得,为了适应那些学生,学校的基础性课程加速了。

  亚裔美国家庭和白人家庭均表示,过去几年里,随着亚裔家庭数量的增加,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逐步升级。但最近几个月,随着阿德霍尔德施行改革,分歧变得愈发明显。相关改革包括晚上不布置家庭作业、取消高中期中和期末考试弗利以及发起一项“尖叫权”行动,该行动旨在降低学生参加前述音乐课程的难度。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社会学教授、《亚裔美国人成就的悖论》(The Asian American Achievement Paradox)的作者珍妮弗·李(Jennifer Lee)表示,第一代亚裔美国家长和那些在这个国家生活了较长时间的人之间经常存在误解。她说,白人中产阶级家长往往不理解,新移民觉得推动孩子跻身中产阶级的压力有多大。

 

“他们自己没有同等的机会,让孩子获得律所的实习或工作机会,”珍妮弗说。“因此,他们认为,自己的孩子必须在学习环境中比白人同学更优秀,这样才能有在以后胜出的同等机会。”

  近年来,随着马萨诸塞州牛顿和帕洛阿尔托等地的学校通报称发生了连续性的自杀事件,精英学区的学生感到压力大这个问题备受关注。西温莎-普兰斯堡学区近年并未发生青少年自杀事件,但阿德霍尔德表示,他看到了一些令人担心的迹象。他已在该学区工作了七年,担任负责人也有两年半时间。

  在前不久的一次美术作业中,一名初中生画的是一个负担过重的孩子因为微积分考试只拿到了A,没有拿到A+而挨训的场景。画中的母亲训斥这名学生的话是,“真丢人!”

  而且他说,新泽西州教育部(New Jersey Education Department)标出了至少两篇有关州英语语言评估的作文。学生在文章中表现出了自杀的想法。

  西温莎-普兰斯堡学区委托进行的调查发现,参加高中优等生课程和大学预修课程的学生中,68%的人反映“一直或大部分时候”对学校感到紧张。

  “我们希望恢复一些平衡,”阿德霍尔德说。“大家都不希望等到为时已晚的时候。”

  但并不是所有舆论都以种族为界限分布。


卡伦·苏(Karen Sue)是一名华裔美国母亲,孩子一个上五年级,一个上八年级。她认为,学区内的竞争已经失控了。父母是移民,自己在美国出生的她希望其他家长能够回到以前。“已经成了军备竞赛,教育上的军备竞赛,”她说。“我们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所成就,取得成功。问题是,代价是什么?” (作者KYLE SPENCER2015年12月28日。翻译:陈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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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小公司里德州当地大学毕业的水平来看,相当于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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