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与您渊源不算深、缘分却不浅——写在母校交大120周年校庆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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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此生中最努力学习的日子——为高考而“奋斗”。边照样上班边日日学习到凌晨三、四点。花了近六周在数学上,复数也稍看了一点。用上班的时间打腹稿,准备了三四篇作文。化学部分没有时间复习,就只能凭在卫校学习检验时所打下的那点底子了。物理是毫无基础,就在这最后约十天的复习时间里,匆匆学了物理中的速度、加速度和欧姆定律等。
考场上,语文政治是不在话下,八九十分总该有的。数学比较吃力些,六七十分也该是有的。最惨的是理化,化学大概才十来分,物理可能还不太差。在考理化的最后45分钟内,面对着占30多分的三道物理大题。关于速度、加速度和运用欧姆定律各占一道,正好在我临时抱佛脚学习到的范围内。我15分钟一道题,把它们一一拿下,感觉那答案数字相当整齐,很可能答对了。
接下来就是焦心等待,等来了体检通知,去县医院通过了体检。又过了更难熬的几周,那难忘的一天终于到来了。刚听到自己被上海交大录取时,我一时真不敢相信,那绝对是飞来鸿运、梦想成真的感觉。老哥毫无悬念地以高分被录取在动力系。我惊喜地接到了交大新恢复成立的应用物理系的录取通知书。78年3月初,兄妹双双踏进交大门,家人亲友无不为之欣喜。
进入学校后才了解到,那年因上海的人们普遍觉得交大的门槛高,还有日后毕业被分在外地的可能,报考的高人不多。而我报考时被列为第一志愿的上海科技大学,报考者人满为“患”。交大各系的招生老师只好利用全国重点高校最先挑人的优势,在报考上海科技大学的人群中先看材料抢人。我系的H老师告诉我,她一把抢到我的材料,一看物理成绩不错,单位评价材料甚好,又是女生,就抓住不放了。感谢H老师,您是我命中的贵人!
入校学习一学期后,学校从各系抽调成绩优秀的学生加强数、理、力学系的力量。觉得自己不适于工科的老哥,就被推荐自愿进入了78级才招生的应用数学系。我们修政治课(好像是政治经济学)时,数学物理两系在同一个大班。偶尔我进教室晚了,看不到有其他空位,就坐在他旁边。哈,和老哥同校的感觉还真不错。物理数学两系的女生来往较多,比较熟悉。听老哥班上的女生说,老哥的学习成绩突出,同学们常爱问他借课堂笔记,因他的笔记记得十分整洁清晰易懂。
那期间,我们时不时会在周末去大姑母家,享受大姑母和福表姐夫烧的一手好小菜。在那里自然会与星表姐福姐夫聊天,也聊聊学校轶事,但与他们没有校内往来。直到毕业典礼上,我作为班级优秀毕业生之一,上台领奖下来,福表姐夫特意到我座位边,从我手中拿过奖品翻看了一下。那对我们表弟妹的关切之意,不言而喻。
毕业时,我留校,老哥参加了研究生考试,以在数学系名列前茅的成绩,成为学校出国研究生培养对象,接受英语培训。不久后,他保持着交大教师的身份,顺利留美。这样我家就有了两位交大教师。
家中第三位成为交大教师的是我大姐,说说她的故事吧。大姐是68届高中毕业生,在“一片红”的年代里只能下乡。想去黑龙江军垦农场,却因所谓家庭问题,不够去边疆反修前线的资格。为了有伴和我堂姐一起去了吉林农村插队。插队时辛苦劳作外,用学习高中课本来打发时光。幸运的是,在她插队之地有几位吉林某大学来的下放干部教师,见她好学便引导她自学大学课程。73 年工农兵学员选拔考试,大姐取得了宝马地区第一名的好成绩。本来有上华东师大的可能,结果被白卷英雄张铁生一捣乱,招生方案全部推翻重来,大姐只好进了一所地区大学。后来大学毕业时,因不愿违心喊社来社去的投机高调(成绩较好又肯喊高调者得以留校),被分在一公社中学当老师。任教两年后,当地报纸曾以“长白山下育新苗”为题,报道过大姐的事迹。在小弟小妹同时考上77级本科生的消息鼓舞下,78年的文革后首届研究生考试,大姐志在必得。报考的便是插队时认识的下放干部教师所在的大学,得到他们的指导帮助。初试复试一道道过来,都还比较顺利。等待录取通知的日子里,大姐回了上海。一日电报到来,发报人是对大姐帮助最大的那位下放老师。大姐哆嗦着双手打开电报,上面只有四个字:祝贺考中。当时全家上下的一片欢欣,令我难忘。
大姐获得硕士学位后,那大学搞毕业分配的负责人很善解人意,尽可能地联系各地院校,以求满足毕业生的就职愿望。这样大姐就被分配到了华东化工学院,实现了她回上海的心愿。凭着她当过数年中学教师的经验,大姐在化工学院的教学很受好评。83-84年间,交大应用数学系欲招聘新讲师。福表姐夫已是教务处的负责人之一,邀我大姐来应聘。经过了面试和试讲课后,姐进入数学系任教。
不久,二姐也进入了交大,在外贸系担任口语班的教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