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插队有许多值得回味的经历,现在经常想起。
那是77年初春,上山种玉米。我们那在砍完大树的山上,种一年玉米。那就是刀耕火种。大树运走后,先把山上的灌木都砍倒,来年开春,噼防火道,然后一把大火,把干了的灌木都烧了,然后撒上玉米种子,后面的人用锄头一路锄上去,即翻了土,也把玉米种子埋进土里。
下面谈正事。
干活快结束了,我从山上往下跑。突然左脚拇指一痛,差点摔倒。一看原来左脚踢到一截糵竹(就是包粽子的粽叶的竹子,那个字我找不到,可能不对。)的残端,残端断在伤口里面了。我一咬牙,把它拔了出来,山上,也没有东西包扎,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回到家中,用盐水洗了下伤口,太深了,口又小,洗不到,一咬牙,往里面就滴了一滴酒精,算是消毒了,包扎好伤口,也没太当回事。几天后,伤口愈合了,正好那天队里安排我耘田,在水里泡了一天,到下午,就觉得脚拇指越来越痛,一看,肿起来了。我知道,这是感染了,就回家吃了点磺胺药。
到了晚上,脚拇指越来越痛,一跳一跳的。一晚没有睡着。第二天一看脚拇指肿的更厉害了。我翻开【赤脚医生】手册,看了相关章节,知道这感染压力往里面去,可能会引起骨髓炎。牙一咬,开放引流!
找了一支普鲁卡因,给自己做了趾神经阻滞麻醉,拿起手术刀。一咬牙,就割下去了。疼痛倒还好,还是打麻醉疼。用血管钳一撑,看到有脓流了出来,往里探了探,可以触到骨头。用双氧水洗了下,放入呋喃西林纱条引流,包扎伤口。手术结束。第二天,肿全退了,也不怎么疼了,我就这么天天换药,同时服用磺胺药。可是一个月了,伤口就是不愈合,看看肉芽到挺新鲜的,没办法,回城。
妈妈一看,送我去解放军117医院,骨科医生拍了个片子说慢性骨髓炎,要住院手术。就这样住了院。
第二天我以前的小朋友都来了,20-30人,还带来了吉他,在我的病房开起了音乐会。我们以前就天天这么找乐子的。小护士不干了,来叫我们停止吵闹。我那些哥们根本不买小护士的帐,都是部队孩子,对部队医院的小护士不憷。还油嘴滑舌地说:我们是来帮他解除痛苦来的。呵呵。。。
二天后,我手术了。我听到医生把我的脚拇指的骨头咬下一块,再用锉刀磨平,清洗后,缝合,手术结束,送回病房。到了下午,麻药过了,脚趾头那个疼啊,我一瘸一拐地到护士台要止痛药,那小护士开始报复我啦,说:你那些哥们怎么今天不来啦?不给你解除痛苦啦?我痛的也没心思和她贫嘴了。吃了止痛药,不管事,还是疼,不过好熬一点。一直到晚上临睡了,护士来给打了一针吗啡,我就睡过去了。。。。。
一周后出院,到结账处,结账处的叔叔,一看资料说: 自己部队孩子,知青,劳保没有了,全免。你就付个伙食费就行了。
过几天去拆线,彻底愈合了。不过那个脚趾头如果踢到东西还是痛的不得了,这样大概有一年,身体适应了,也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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