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人生如茶,虽尽敛苦涩,然释放淡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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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繁星,眨动着眼睛;春夜寒凉,吹开童年的记忆;人静无眠,揉醒我对祖母的思念。

        祖父过逝早,祖母早早就守了寡。父亲他们兄妹五人都小,有没门路挣活便钱,只能靠祖母给别人纺花织布、省吃俭用才勉强糊口。久而久之,祖母也就养成了每晚纺线的习惯。

        记忆中的祖母,总是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面前那架古老的纺花车,不停的转动,发出“吱吱”的响声,直到很晚很晚......

        因为我是男娃老大,是祖上名正言顺的传宗接代者;加之父亲常年在外地,母亲又不在身边,打小祖母就特别亲我。那时家里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都尽着我。伯父叔父姑母他们也在各方面宠着我。有时和大我一岁的姐姐发生争执,挨骂的总是姐姐。就现在每当姐姐说起,心中还有一丝怨气和无奈。

        哪个时候,由于家里穷,一年四季不管好坏,能吃饱肚子就算不错了。一般早饭是玉米稀饭,中午玉米饭内放红薯,晚上红薯叶汤面条,俗称“喝汤哩”。可我天生嘴馋,祖母就百生方的给我私下搞优惠。调配饭菜,让我高兴,让我吃。面疙瘩里给我卧个鸡蛋,汤面条里加些芝麻油。记得一个初夏的晚上,家里人都在外面乘凉吃晚饭,我不由自主悄悄回到屋里,用一小勺,将油罐里的棉花籽油防进了碗里。结果可想而知,那碗面条也就浪费掉了。

        离我们家二里地有一集镇,逢农历单日旧有集会,集会上卖什麽的都有;祖母总是隔三叉五的领我去赶集。记得最清的要算集会上的白蒸馍。那个时候,一般家里很少见到白面;只是有亲朋好友到来时,适当用些。每次去集会,祖母总要给我买一个又白又大的白蒸馍吃。自然还交代我回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祖母的离去,使我伤心欲绝;饭菜无味,夜不能眠。祖母年轻时吃了很多苦,岁数大了总觉有“亏”症。一般都是自己用一些偏方,和一些比较便宜的草药补一补。那时的医疗条件特别差,一般很少看医生。祖母得病很急,晕倒后只给我说了一句:“我没事”,就在也不曾说过话。在叔父门把祖母送往县医院的途中,祖母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后来才知道,祖母得的是脑溢血。祖母去世时才六十多岁,她期盼的“四世同堂”未能实现,这不能说不是一大遗憾。

         2006年4月9日草于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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