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索尔巴斯陶哈语的意思是碱泉,名字来源于附近的涝坝,内有泉水溢出,水味苦咸,因而得名。然而一路上虽然小溪奔流,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碱泉。后来听山上的牧民说,哈语的意思是毡帽,因为群山环拥,看去像一顶顶的哈萨克毡帽。
从乌鲁木齐到索尔巴斯陶并不容易,先是山路崎岖,司机笑称开启了震动模式。小妞被颠的忽上忽下,开心的说这是游乐场嘛。震动模式结束,8公里盘山公路是完全是土路,路面狭窄且没有反光镜,转弯全靠鸣笛示警,时时心悬一线。常常还会碰到散漫的羊群,侧身在山坡吃草。小妞格格笑着说,我要抓一只来烤羊肉。终于翻过一个山头,司机说对面山顶的毡房就是。那毡房漂浮在云雾里,远得一点也不真实,不知还要盘过几个山头才到。
终于在暮色苍茫中到达了遥远的山顶,打开车门寒意袭人,从山下35度的盛夏一下落入十几度的深秋。
农庄孤零零地坐落在山顶,进门是几间简陋的排屋,山坡上有零星几座小木屋。院子中央是简易的凉棚,摆放着几张餐桌,主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农庄四周围绕着开满紫色野花的草原。风很大很冷,好客的主人在凉棚生起了火炉,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开始聊天下棋嗑瓜子,瓜子皮扔进炉子,一颗颗镶了道又红又亮的边。山里的雨时下时停,温度越来越低。夜里十二点时第二小分队终于上了山,正是雨最大的时候,真不知道勇猛的司机是怎么冲上来的。
夜宿山顶,冷的瑟瑟发抖,裹紧了棉被也无济于事。夜里下起了暴雨,雨声大得吓人,直担心小屋能不能撑到天明。清晨醒来雨已停了。一个人沿着小路爬到山顶,太阳已升出山坳,广阔的美景让我一下忘却了错过星空和日出的遗憾。远处层峦叠嶂云雾缭绕,也许是海拔高的缘故,白云仿佛从脚下生出。踏着一路紫花爬上山顶,却发现另一方向的山坡开满了白色的野花,每朵花上都缀满晶莹剔透的水珠,疾风骤雨的一夜过去,变成脉脉含情的清晨。远处的山坡上牛羊成群,如茫茫牧场永恒的布景。
吃过早饭,今天的活动是爬山。我有点怵,但是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出发了,也只好跟上。雨水和露水很快打湿了鞋袜,蚱蜢在脚边跳个不停,不时还能发现野兔挖的深洞。每面山坡的主打花都不同,紫色白色黄色橙色,牧场边缘是一片松林,先头部队发出了惊喜的叫声。原来一夜暴雨后,松林里处处都是蘑菇。最常见是可食用的白蘑菇,还有一种很像巨大的白蘑菇,踩上去嘭的一声爆开,腾起一片黑雾。还有黄蘑菇,粉蘑菇,绿蘑菇,紫蘑菇,阳光下闪着光,感觉有点妖异,完全不敢下手。
不远的林中有群羊正在歇息,头羊有着华丽的盘角,相当威严。我和小妞说,你去抓只羊,妈妈把它买下来带下山。小妞跃跃欲试,只见一只小羊走到领头的头羊前,头羊一甩头,把小羊撞出几米远。羊群停止了吃草,跟着头羊向坡下奔去。
从松林爬到山顶是另一番景象。远方连绵不断的天山山脉尽收眼底,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脚下茵茵绿草,各色野花盛放,还有小妞最爱的蒲公英,吹也吹不过来。
营地旁有一匹马在吃草,我注意到它吃的都是紫色的野花,这沾花惹草的马在天地间如此的浪漫。马旁边是一片废墟,主人说就在前天,彩虹过后这里刮起了龙卷风,卷走了这片房子的屋顶,损失惨重。
下山的时候,有人问我,你说山上的人如果在这里一辈子,会开心吗?我想了想说,如果他们一辈子不出山,可能会开心。但是如果他们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再回来可能就很难了
下山路过凤凰大峡谷,风景有点像科罗拉多大峡谷。再开一过去是片片杏子园,山里凉,8月杏子才开始采摘。掰开来,几乎每颗熟杏子里都睡着一只粉橙色美貌的虫子。不用问,这杏子肯定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