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骤雨改变了我们的行程,决定去近一点的Port Hope看三文鱼回流。
旅行往往都是充满意外的惊喜。没有太多给予期待的行程却满满的收获。
首先这个小镇不同于其他满满商业气息或旅游氛围的小镇,是个令人有居住遐想的地方,精心布置之余,还有很多生活的痕迹。
镇中心的长街随山势起伏,教堂就坐落在高处,溪流从镇中心旁流过,水浅流急,溪流上一座座小桥,树叶红了,风舞落叶,不知为何让我联想起莱茵河,约翰 克里斯朵夫童年少年时期酝酿音乐梦想的那座宁静小城。
是的,宁静悠然似乎是小镇的主题。
可是,当你下到浅滩,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如此震撼的生存搏击,小小的溪流里挤满了历经千辛万苦回流至此的大鱼,岸旁布满死去的同伴的尸体,每一个朔流而上的坎前,都是一群奋力拼搏的鱼群,成功了,到达下一级的小小浅湾里稍事休整,再拼尽全力挑战下一个高坎,而那些精疲力竭的鱼便被溪流冲到岸边,等待着的是死亡。
游到这儿的鱼群应该已经是鱼中之佼佼者,眼看就要到达终点的鱼们,依然危机重重,即便在最后终点处的最后一跳,应该是鱼生中最辉煌的一次鱼跃,中国古话的“鲤鱼跳龙门”大约就是这样的,那是一次超越的升华,一个傲视的成就,完成了,就是一片平湖,风平浪静,水草丰腴,鱼儿才真正可以在此休憩产卵,完成生命的传承。
回首向下游望去,布满凶险与挣扎,鸟儿在上空盘旋,坚硬的岩石,渔猎的人,自身的脆弱,还有运气,绝大多数鱼儿是回不到它们曾经栖息成长的故园,而那些最终的强者的后代,又会和父辈一样,从这个溪流告别家湖,远游大海,九死一生后,再追溯生命的召唤,返回生命开始的地方。
生生世世,永不停歇。
这样无法解说无法看透的轮回,保证了鱼种的优胜劣汰,生生不息。
中午在小镇中心的Jim's Pizza午餐,古老的餐馆保持着19世纪的样貌。
宁静的小镇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而就在这条美丽的小溪里,生命的召唤正在进行,悲壮激昂。
人群在浅滩上为每一次鱼跃欢呼叹息,想到的恐怕和自己多少有些相关吧?!我们何尝不是这条浅溪里的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