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我看到主卧的灯还亮着。难道,难道,她真的在等我?我轻轻地推开主卧的门,眼前的景像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一股热气迎面袭来,房间里的温度至少有华氏七十四度以上(搬进这个房子后,我就装了一个digital thermostat, 在冬天晚上我设在六十八度)。但是因为二楼主卧是暖气管道的未端,我们还有一个digital electric heater 。 她一定是把那个electric heater 打开了。只见她穿着那件性感的鹅黄色的真丝睡衣,粉嫩的酥胸不甘寂寞地挣脱原本就无能为力的睡衣争得柔和的台灯的亲吻。由于室内温度有点热,她的左腿伸到白色的羽绒被的外面了。
一本打开的书放在被子上面,她睡着了。可是她连眼镜都没有摘下来。大概是她读书读累了把书一丢准备休息一会儿,谁曾想就睡着了。
说实在的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她还是挺漂亮的,白晰饱满的皮肤,玲珑剔透的身材,坚挺的乳房,圆润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开启她那心锁的钥匙,也许那钥匙已经在别的男人的手里了。
我走近前去,把书从床上拿起来。一看是一本题为《搭错车》的小说。唉,我看呀,我也是搭错车了,来美国这么多年了她就没对我满意过,现在又突然感情走私与那诗人眉来眼去。家门不幸有二:一是妻不贤二是子不孝。还好三个儿子还挺孝顺的,就剩下“妻不贤”了。我要是当时不去关心那位哭鼻子的小同学,今天就不会这样憋屈了。悔不该当初呀!
把小说放在床头柜上,我上前想帮她把眼镜摘下。就在我几乎零距离靠近她裸露的上身时,一股幽香通过我的鼻子传到我的大脑皮层。哦,一定是她擦香水了。这是我们多年protocol,如果晚上睡觉之前她擦香水了,我就知道她要了。只是她上一次擦香水还是在半年前认识诗人之前了。
算了,想想她和诗人的互动,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了,还好她睡着了,这样大家都不用尴尬。
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眼镜拿下来,生怕把她弄醒了。只听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Don't leave me , you are mine! 我一没说要离开你,二是妳的合法丈夫。你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吧?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唉...
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我拿起桌上的遥控把电加热器关了,拉了拉被子把她露出的腿盖上。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来主卧是要拿内衣的,走到dresser前我拿了我的内衣,最后我把台灯关了,借着地灯的微弱灯光我退出主卧....
洗完澡我走进客房,躺下。唉,忙了一天了,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了。今天早晨收下的录音还没有去听。其实听与不听又有什么不同呢?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看就知道时日不多了,这时做一个价格昂贵的MRI然后告诉我是肝癌晚期。有多大意义,只是死得有个死因?反正一个死,因为什么病死的重要吗?
女人啊,女人的心真的是搞不透,说变就变,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呢?如果我有了外遇,一定会千夫所指,众矢之的。可她这样与人网恋,不但不觉得羞耻而且还高歌颂唱爱情的伟大。其实这些所谓的文化人的道德水准也够低的,不比流氓,黑社会高到哪里。明知对方是有夫之妇,还穷追猛打,情歌大放送。你也不是单身吧,你老婆到你博客上看看,看看你的情诗,看看女网友的跟帖再到你的女网友的博客看看你的赞美词,她会做何感想呀?人家大款找小三还真金白银地出血呢,你就写几首破诗,玩玩文字就想破坏他人家庭,弄得人家的老婆像老房子失火似的,也TMD忒不上道了吧。想当年我二十五块一杯咖啡还一咬牙就买了两杯呢,你小子一毛不拔就想一亲芳泽。你等着吧,我们家这位不要你出血,说不定还倒贴。我堂堂男子汉不动手打女人。你看我刚才还体贴入微地照顾她,她一天是我的老婆,我一天好好待她。哪天她动良心扪心自问会不会愧疚我不知道,但是我为人处事唯求问心无愧。对你,诗人,我可不能便宜你,只要你继续贼心不死,我总能找到你。我多的也不要,就一条!打断就行!
我担保你拖着打断的腿编个胡话回家自己治。你要是告我的话,我陪你上法庭!那么你在哪儿被人打的,干嘛去的,酒店开房与谁过夜的都拿出来说说。看看你老婆,你孩子知道了会怎么对你?我们家那位呀,到了那个地步,你不提出离婚我主动起诉离婚!在事实面前看你怎么向三个儿子交待。等着众叛亲离,背井离乡去找那断胳膊断腿的诗人去吧!这样的渣男烂女不配起来可真是浪费资源了。
离了以后再说,以后日子还长。先放一放吧,明天上班还要开发会讨论产品发布的遗留问题呢。先休息吧。
想到这里兴奋的心情安静了许多,慢慢地进入半睡眠状态。这时只听手机一响,拿起一看,有人在微信上给我发信息。打开微信一看:师兄好,我在北京机场,去西雅图开会,你现在美国哪里,方便的话,通个电话。
那是我在北大读博士时的同门师妹,当时她是硕士研究生。在同学群里知道她己经是博导教授了。其实我们当时挺合得来的。要不是已经有了曼雨我说不定就与她成了呢。只是我觉得谈恋爱不能像店里买东西那样,看到一个更好的就换。真要是那样,世界会成什么样子了啦。唉也是,如果我当时与她好了,大概就不会出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北大做教授。看看人家也挺不错的。唉人啊,我不负人并不能保证人不负我,教训呀!我拿起手机回了一句:巧了,我就在西雅图,这是我的电话,到了后电话联系。吃顿饭喝杯咖啡什么的再安排。转眼间她又发来了一个惊喜的符号,一个Ok的符号,最后是个晚安的符号。
看着师妹的这三个符号,心里由然升起一丝温情。我实在太累了,就放下手机睡了,带着一丝笑意我进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