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挣扎 (续一)

挣扎 (续一)

你快乐,你们快乐,我也快乐着。--鱼钩


每每说到我那遥远的故乡,再也回不去的故土,我们总是用青山绿水来形容。有时会想我们这是到了DYNOTOPIA,就是些失落在异乡的飞行客,时时刻刻地在寻找着迷路了的同类。

远去了的故乡的青山绿水,眼前只见蓝天白云,还有那绿茵茵的草坪。看着大爷像机器似的拔着草,我们的同类, 远远望去就像恐龙帝国奴役的劳工,面无表情,逆来顺受。

逆来顺受,妈妈说,妈妈逆来顺受,为了你们,什么苦我都愿吃。少年时,有时候,凡调皮捣蛋犯错之后听了这句话,觉得妈妈在要胁,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好一些、乖一点。若果是在年节,断了赡养费,或者是学期初学费、杂费难酬之后听了这句话,难当慈母眼中的苦难。离家以后,每每想到这句话,才明白我们是她生命里,生命的尽头的祈盼。

谁又是你的祈盼?兄弟姐妹是上苍赐予你的人,亲朋好友,是生命中你遇见的人,你呢?他呢?谁又是谁能找得到的?谁又是谁托了月老牵了红线遇见了的旧雨新知?

若是缘定前世,也许你们是那人云亦云,佛說的因果:

“今生的妻子,前世你埋的人;来还未报的恩。今生的儿子,前世你的债主;来追未还的债。今生的女儿,前世你的情人;来了未了的情。今生的情人,是前世的夫妻 ;来续未尽的緣。今生的红顏,是前世的兄妹;来交未完的心?(文字来自网络)”

倘若你的前世为男儿身,可知你前世“坑了”几位佳人?倘若你前世著女儿妆,可知你又被埋了几回?我们都在寻找生命里的“唯一”,可是难道我们没有多过“唯一”的“唯一”吗? 谁又是你的“唯一”里的“唯一”?

拔完了吗?野草拔的完吗?大妈说:这边拔完那边又长出来了。大妈看着远处的大爷笑:杂草不是草吗?我看着杂草比好草还好看。大妈看着远处的大爷无可奈何地笑:吴刚,吴刚,吴刚的玉兔。

Whiskey Tango Foxtrot里,Tina Fey饰演的Kim Baker是一个愚蠢、冲动、靠许多简单原则活着的女人。在喀布尔车站,这个Fool对前来接她的队友说:钱不是问题。愚蠢的女人抽出了信封里的全部的钞票,转瞬间被风吹落,被凶悍的当地人眨眼之间抢光。

大爷不是女人,大爷聪明。大爷是男人。聪明的男人在捣蒜似地拔着草地里的野草。大爷不是周国平,大爷应该是没有征服全世界就征服了大妈。大爷没有周国平似的自恋,大爷正在远远地听大妈数落。有一个生命的晨钟暮鼓,周而复始的黄昏,听他或者她唠叨,在某一个时空中有一点温暖的感觉,生命也就值了。

鱼钩,去找,去找一个人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聪明而又愚蠢的女人。人世几徘徊,这个让你或他快乐的人,存在吗?不可能的任务吧?鱼钩不是汤姆·克鲁斯,鱼钩不是周国平。也许这就是人生,周而复始,循环轮回解不开的结,劫难。

看着大爷拔掉的闪着晶莹绿光的草,有那么漂亮的颜色,就像看不透的谎言与真象。父亲说:说话、做事有意义,生命才有意义。好像那些螃蟹草,连城一片的杆子,只是杆子,杆子,八辈子和草打不到一起的杆子。父亲喜欢写信,家书。家书里的字就像螃蟹草一样活着,活着,又像死了,死了,连城了一片。

失去了写字不能说太痛,但是失去了写字的愉快。可是我们不用忍受读的痛苦。看看多少多少的的地得,不明白为什么想哭,像针一样扎你的眼球。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中国字真美,中国文也美。

父亲是个作家,大文豪。所以他知道世界上最恶毒的词儿,人世间最恶毒的咒儿,都可以得心应手地用中国字来书写。我们只有浑身打颤地读着那万金家书的份了。一再地愚蠢地唸,一再地愚蠢地浑身打颤,愚蠢的血冲向大脑。直到有一天,愚蠢地把信丢进垃圾桶,把你彻底地变成了一个符号。

生命至于我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好像是一次债权与债务危机的转让。

塔,你为啥一直想把时间往回拨? 你为啥要把时间往回拨?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是我的呓语还是情话? 如果塔是我这小说中的一个人物,塔说:鱼钩我们中间一条河,谁跳下去都是死。我没有资格去跳,可是也没有勇气爬上岸。好像一个梦。梦,不能实现的都叫梦。

隔着时间的河流,在DYNOTOPIA,塔,我敲着你的窗,你拧灭了灯,催我离开。塔,我不记得你和我说的话,都是你在问,问我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或者我在回答,回答你那些不需要答案的问题。你不需要爬上岸,你也不能跳下那条河。总是薄情的世界里所能给的一星星微弱的火苗。那一点光,几乎看不见的光,不给你任何温暖,更不可能是爱。不算爱。Not tangible, not palpable。

爱,那爱呢?那么爱呢?爱么,爱是折磨,爱,都会变成折磨。好像一个梦。梦,不能实现的都叫梦。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