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乘这么多年,最潇洒的经历是2007年4月借工作之机带全家到南非度了个周末,而且这次难忘的南非之行由决策到行动只用了两个小时。
4月12日,星期四。我飞替补。早上6:01被电话叫醒,需要马上执行约翰内斯堡的飞行任务。这是个5天的飞行。将在南非停留3天,星期一回来。 当时正好是澳洲学校的复活节假期,我就来个全家总动员,去南非度周末了。
8:30我们全家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去哪儿玩呢?当然是我的梦想之地Bongani(邦嘎尼)了。
邦嘎尼之梦
一定要有梦。在梦实现的那一刻,你才能够体会到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遍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的成功和喜悦。
Bongani是个离约翰内斯堡四个小时车程的自然保护区暨山顶茅屋旅馆。是在世界著名的克鲁格(Kruger)国家公园的西南边界,占地约八千公顷。区内有起伏的山岭和丰富的动植物资源。
四年前,当我第一次去邦嘎尼时,就深深地被那里独特美丽的自然环境吸引了。邦嘎尼不仅仅有难得一见的野生动物,更有“善解人意”的服务和设施。到处是热情的微笑和真诚的帮助,还有可口的饭菜和美酒。每天晚上回来,小小茅屋总是象家一样充满了温馨:收拾整齐的床上,我的睡衣被叠成不同形状的艺术品;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边上是摇曳的烛光和缤纷的花瓣儿……。邦嘎尼带给人们的是一份身心的放松和深深的感动。我不由得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今后的某一天带家人来这里分享我的感受。这是我心底的一个梦!没想到今天可以实现了,而且是这么不期然地“从天而降”。
和我有着同样梦想的是机长。他也带了全家来,也是在第一次去邦嘎尼时就激动地发誓要把家人带来了。
于是,当天的飞行旅客中多了两家“家属”。
悉尼到南非直航近14个小时。我们的飞机终于在当地时间下午3点多到达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我虽然从早上被电话叫醒,到准备全家出行,然后加上飞机上的服务,已经近20个小时没好好休息了,却没有丝毫的倦意。一到酒店,就张罗着租车和预订邦嘎尼的宾馆,整个人像打了吗啡。直到发现自己错把200个南非币当成了50给了酒店服务员做小费(相当于40个澳币,240块人民币),我才意识到近没有睡觉的大脑早已不听身体的指挥,进入半休眠状态了。
吃过晚饭,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一切仿佛在梦中。我,和我的全家,真的已经在南非了吗?我的邦嘎尼之梦就要实现了?
来不及深想,我已沉沉睡去。
黑色星期五
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没走多远,就开始下雨,而且天阴得越来越沉,我不由得在心里祈祷:让我们有一个美好的周末吧!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南非,而且只能在这里呆两天!儿子的一句话又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今天是13号,星期五。”真的?黑色星期五!怎么会那么巧!就好比吃饭,我们的饭前开胃菜味道好极了,赢得了满堂彩,可千万别在这刚刚端上桌的大餐里吃出个苍蝇来。黑色的星期五,会黑到什么程度呢?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我的情绪也有点低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果断决策了。
不,我是中国人,不信这个,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计划都在顺利实施呢,我们的星期五不会是黑色的!
租来的是辆手动车,我已经好久没有开手动车了,自然没敢主动当司机。果然,在一个加油站加了油后,换上我当司机后,便手忙脚乱,在一个交通灯前熄火了两次:原来是忘了踩离合器。“妈咪,你不是说你开手动车比爹的好吗?”儿子在后座上讽刺我。旁边的丈夫,乐得象中了乐透彩。一家人三男一女,我是弱势群体,但咱精神上不能弱。“那是在澳洲,现在是在南非,我的车技水土不服。”我强词夺理着。“再说,今天不是黑色星期五吗?妈妈是想给你们来点儿黑色幽默!”说归说,我还是迅速调整好自己顺利开到了邦嘎尼的大门口。
天空还飘着雨,但已经不大了,威廉姆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雨衣。当我们停好自己的车,换乘上这里专用的敞蓬越野车时,天渐渐亮了起来。半个小时后到达住地,雨完全停了!办完入住手续,稍事休息,我们和机长一家就参加了下午三点半的出游。天公作美,此时的邦嘎尼,沐浴在雨后的清新中,山野洗过一样的明亮。
哈,如果按澳洲的时间算,还有半小时就是星期六了。我们与黑色星期五擦肩而过,迎来的是彩色的星期六。
发现动物
来邦嘎尼当然是为了看动物,那可是货真价实、原汁原味儿的野生动物,不是动物园里受过“高等教育”的已经半文明化了的动物。今天的地球上,象非洲这样有着如此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的地方已经不多见了。
邦嘎尼公园每天组织早中晚三次出游,坐那种专用的敞蓬四轮驱动越野车,一个导游兼司机,一个了望者(坐在车前面)。了望者(Tracker)的职责是“发现动物”,他们个个训练有素、非常专业,更有着惊人的“好眼力”。我们的了望者叫阿冉(Aaron)。你相信吗?他居然可以在漆黑的夜里,在开动的车上,用太阳灯给司机照路的同时,能发现路旁树枝上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与树叶一个颜色的绿色蜥蜴!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
越野车在没有路的山上山下“披荆斩棘”。我们在这片亘古不变的神奇土地上小心翼翼,又充满了尊敬地期盼着与那些从远古走来的野生动物们邂逅。
最先看见的是高贵的长颈鹿。这好像是一个四口之家。身躯高大,肤色深褐的是父亲,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吃树叶,还有一个Baby,见到我们的车来,Baby吓得躲在了妈妈身后,而它的爸爸妈妈显然对我们的车并不陌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一只跪在地上的,也只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导游说,长颈鹿很少会跪在地上,哪怕是睡觉都站着,因为一旦有危险,跪着的长颈鹿是很难逃生的。奇怪,这只为什么如此胆大包天地跪着呢?它的嘴里还在咔嘣嘣地嚼着什么,威廉姆说是骨头,因为它们需要钙。这倒是第一次听到和见到。多么神奇,一直以为是素食者的长颈鹿不但吃骨头,居然还可以站着睡觉,大自然就是这样赋予动物们特殊的本领来保护自己,以达到生态平衡。
威廉姆还介绍说,在非洲的草原上生活着几十种食草类的大型哺乳类动物,还有许许多多的中小型食草动物。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它们养成了各自不同的饮食口味,吃的食物各不相同。所以彼此能和平相处。即使有几种不同动物共食同一种植物,也因各有偏好而相安无事。比如,一种叫黄背草的植物是斑马,牛羚和南非大羚羊的共同食物。但一种动物只吃某一阶段的黄背草,把另一个阶段的草留给了其他动物。还有,身高不同者,和平分享着同一棵树。树梢上的叶子当然归长颈鹿;旋角大羚羊喜欢灌木和树上较低的叶子;最低处的枝叶就成了小巧的犬羚的最爱。它们彼此息息相关,共同相携着发展进化。这就是莽莽非洲草原上动物们的生活和世界。想想我们人类,比动物们拥有更广大的生存空间,也拥有更丰富的食物资源,我们还有着所谓的教育和文明,道德和法律。但却没有了非洲草原上食草类动物之间的那种和平。
你知道吗?优雅的长颈鹿,动作舒缓高贵,却曾经被科学探险频道评为第十脏的动物,因为它有一个30cm长的舌头,除了吃饭,还可以用来梳头洗脸,用来挖鼻孔和掏耳朵。这几个长颈鹿离我们是如此的近,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们那黑黑的长舌头,在灵活地将树叶送到嘴里,那个妈妈,还真的把舌头伸进了鼻孔里。(好恶心!)据说,长颈鹿可以吃很多种树木,但金合欢叶是它们的最爱。春天,因为树木还未长出新叶,它们要花80%的时间来吃饭,但夏天,绿叶茂盛,只要半天时间就够了。
写到这儿,想起一个关于长颈鹿的童话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长颈鹿当时还很矮,身上也没有美丽的花纹。有一次,它救了一个小孩,这孩子的父亲是个魔术师,他答应帮长颈鹿实现三个愿望。长颈鹿很高兴,就对那个人说,你能让我长高一些吗?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吃到别的动物吃不着的树梢上的嫩叶子了。那个人就帮助长颈鹿实现了这个愿望,但很快地,长颈鹿又不满意了,它就又找到那个人,说“我还想漂亮一点儿但又不能太显眼”,那个人就给了长颈鹿美丽的花纹,这种褐色的花纹还可以帮长颈鹿在树林中隐蔽自己。没多久,长颈鹿又来了。这次它要求跑得快些,还说要能站着睡觉,以免被天敌在睡梦中吃掉。那个人觉得长颈鹿太贪婪了,他帮它实现了最后一个愿望,(现在的长颈鹿奔跑时速度可达三十五英哩)同时也把它的声带取走了。从此,长颈鹿再也不能发音讲话了。它是因为贪婪而不会发音的。可是每次见到长颈鹿我都不会相信这么美丽文雅的动物曾经那么贪婪。难道动物也不可貌相?
其实,不管有多少关于长颈鹿的坏话,它还是我百看不厌的动物之一。
除了长颈鹿,我们还看到了犀牛、野水牛、黑斑羚、长尾猴、大狒狒等。都是绝对的近距离接触。然而,最惊心动魄的是与狮子的“激情面对面”。
夜半狮吼
狮子应该是非洲草原之王,也是猫科类动物中体重最大的,一头雄狮可以长到240公斤左右。据说,有好事者将狮子和老虎放在电脑虚拟空间中比武,结果是狮子赢了,可见狮子是名副其实的兽中之王了。因为是王,就有了身份,即使在邦嘎尼,狮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四年前,我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也无缘与之相见,这次会不会幸运一些呢?
半夜,被一阵阵的狮吼声惊醒。仔细听听,好像离我们的房子很近。听这吼声,不像是怒吼,一点儿也不凶,但充满了威严。明知道在房子里绝对安全,我却还是在一阵阵真切清晰的狮吼中,屏住呼吸,微微发抖。在黑暗中,我瞪大双眼,想象着夜空下,旷野中,一头雄狮在慢慢走着,不时仰头发出一声吼,那不是要狩猎,要开杀戒,所以这样的吼声是没有腾腾杀气的。那只是王者的风范,是王者对世界和万物宣告“我来了——”。它不管是否惊扰了别人的美梦,“我是王者我怕谁?我想何时吼就何时吼,我想在哪儿叫就在哪儿叫。”这就是狮子的思维。小鹿不会这么想,连野牛恐怕也不敢这么想,所以它们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狮子那样的风范和吼声。弱小动物们的思维只能在王者的思维边缘小心地揣摩着。
不知为什么我会想象出一头慢慢走动的而不是奔跑着的雄狮。事实上,狮子是最懒的王者:能不跑就不跑,能少动就少动。难怪动物园里见到的狮子都是懒洋洋地卧在树荫下。(有人叫它是最懒的森林杀手,我觉得太血腥了,还是王者好,既霸气又有尊严)。
狮子的一生好像都在“度假”——哪儿舒服就呆在那儿。只是在饿极了时,它才会“上班”——狩猎。如果能抢到别人的猎物,比如鬣狗的,它就会坐享嗟来之食,心安理得。所以狮子是连腐肉都吃的。虽然它拥有最大的杀伤力,但它却并不随便开杀戒。科学家说,狮子是食肉目中最高等的动物。它们的牙齿最适合咬噬,它们的上下颚各长着一对儿裂齿,咬起东西来就象剪刀的两片利锋,连老虎也只能是生吞动物呢。
因为懒,狮子的进攻技巧就很有限。它们一般是黎明、黄昏或夜晚出猎。除了悄悄跟梢,然后突然从背后发难,一口咬住动物的脖子使其窒息而死;再有就是迅速奔跑,抓住动物群中的掉队者。然而,大自然是公平的,很多食草类动物都比狮子的行动敏捷,加上狮子本身缺乏耐力,所以它们的狩猎成功率其实很低:据说五次中得有四次是失败的。
狮子的胃口极大,每顿饭可以吃掉大约30公斤的肉,相当于300个麦当劳的巨无霸汉堡。吓人吧?
追狮子
第二天早上,我们和机长一家议论着昨夜的狮吼,不约而同地确定了当天的任务:追狮子。仔细想想,也只有我们人类敢挑战狮子的王者地位。你可曾听说过哪一个动物敢去追狮子?而且只是为了看看它?
导游威廉姆说公园里有专门为狮子准备的“饮水处”(Water Hole),如果天旱,有时会在那里看到狮子,但因为昨天刚刚下过雨,到处是积水,狮子就不一定到那里去喝水了。我们只好坐着车子漫山遍野地转。
我们早就被叮嘱,见到动物时,不要大声喧哗,更不要突然站起来拍照。因为如果是遇到狮子这样的危险动物,你的突然动作可能就成了狮子的目标,进而成了狮子的“盘中餐”了。所以大家一路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但又规规矩矩,不敢乱动,连说话也是窃窃私语。
突然,车子停下了。威廉姆和阿冉在讲着南非话,我们不懂,也不敢问。过了一会儿,威廉姆回头对我们说:“你们闻到血腥味儿了吗?好像这附近有刚刚被杀死的动物。”说着他把车慢慢地往后倒。果然,随风飘来了一阵阵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儿。可是,放眼望去,什么也没有。威廉姆和阿冉下了车,拿着枪去“侦察”,他们再次叮嘱我们不要离开车。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孩子们也一声不吱了。很快,威廉姆他们回来了:没有任何发现。
下午的行程仍然是追狮子。好几次都似乎找寻到了它们的踪迹,但却是空欢喜一场。傍晚时,我们到达了一片树林, 威廉姆说上午我们就是在这里丢掉了狮子的行踪。这时别的车也过来了。但转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突破:也许,我们无缘见到狮子了。
眼看天要黑了,又到了Sunset Drink(夕阳小酌)的时间。来到林中的一块空地,导游为我们摆开了小小酒吧,这次我要了一杯白葡萄酒。南非跟澳洲一样,也是个产酒的好地方,红白葡萄酒都有很好的国际声誉。
微微的晚风送来了草原上不知名的花草香,还有早秋的阵阵凉意。太阳正在把金色的光从大地山峦和草原上慢慢收起,万物都拖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在和太阳告别。天地间一片柔和的浪漫与宁静。孩子们也很享受这一刻的自由,学着大人的样子,喝着可乐,嘻嘻哈哈地聊着。我觉得白葡萄酒很适合我当时的情绪——凉凉的透着清爽,酸酸甜甜的融合着轻松与快乐:世界间只剩下这一份惬意。
突然,一声振聋发聩的狮吼从我们左前方不远处传来。象施了定身法,我们都僵在原地了。只见一群黑斑羚惊慌失措地从我们面前由左向右夺路而去。空气凝固了。时间凝固了。孩子们紧张地望向了威廉姆。他很镇静,但看得出,也很警觉。他压低声音吩咐我们:“赶快上车!”
我们蹑手蹑脚地上了车,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热流在身体中涌动。威廉姆迅速收拾好“酒吧”,阿冉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大家坐好,天也完全黑下来了。点亮了太阳灯,一束强光划破了夜空。我们的车只向前走了不到100米,往右一转就看到了“一只雄狮在慢慢地踱步”。正好是我昨天夜里想象的样子。只不过它的个头没有我想象中的大。
狮子被我们的太阳灯照着,似乎意识到了我们是崇拜它的“粉丝”一样,很合作地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竟然趴在了地上,很有风度地让我们看个够。这时我们的车离狮子的距离大概只有10~15米,车上的相机声咔咔地响成一片。我想狮子一定也能听到吧。
没多久,另一辆车也被威廉姆用对讲机招了回来。狮子对这边的动静毫不在意,一付“我主沉浮”的岿然。反倒是我们,坐在这种没有遮拦的敞蓬车里,早已没有了追狮子时的兴奋,只剩下紧张了。
据说人坐在这种车里,汽油味可以遮盖人的气味,让狮子感觉不到有活物。另外,只要人没有突然的动作,狮子就会把车和人视为一个整体。而如此的“庞然大物”,狮子也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没有人知道狮子的感受。反正现场是:我们紧张,狮子随意。它趴在那里,把头转来转去。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它竟然仰起脖子大吼了起来。吼声好像从四面八方响起,笼罩了天和地,也包围了我们。我兴奋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它每吼一声,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直到脖子酸痛才晓得自己太过紧张,全身绷得象个石膏像了。(照片4)
告别了狮子,我们仍然紧张又兴奋。威廉姆说:“你们真的很幸运!”我说:“是呀,这让我们的南非周末最终定格于完美了。”
我终于带全家人来到了南非,见识了邦嘎尼的天然美丽,还近距离地拜访了森林之王——狮子。我的梦想就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实现了。
再会,邦嘎尼!再会,南非!
三天的南非周末过去了,至今邦嘎尼还是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儿子不解地问“这么有趣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呢?”记得机长的太太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是呀,南非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美丽在她的山和水,在她的动物世界,象一个迷人的童话。然而,这里的文明世界,也就是人类社会,却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了:她曾经拥有世界上种族歧视最严重的法律,也曾经发生过血腥的种族暴乱。今天的南非仍然有一片不和谐的阴云笼罩在表面的繁荣之上。
我不愿意来,并不是不爱南非,而是在约翰内斯堡,我不敢象在世界其他城市一样自由地散步和购物:因为太不安全。这里的富人们都住在监狱一样铁丝网林立的“豪宅”里,他们购买私家车时考虑的第一要素是车的防盗和防弹性能。还有一些具体原因让我和我的同事们不喜欢飞南非。但这并不妨碍我对邦嘎尼的一见钟情。
可我怎样才能让儿子明白这一切呢?
也许,下次有机会,我还要带他们来:带他们看看索维托当年种族暴乱遗址,看看前总统曼德拉的旧居和那些仍然住在黑暗、狭小泥土屋里的南非黑人。那里是南非土地上与动物和山水无关的另一面,就叫做历史和文明吧。
再会,邦嘎尼!再会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