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信息更流通一些。首先是得知高考的年龄段放宽,而且不限于高中毕业生。也就是说不限学历,只要是你觉得可以一试,那就请上阵,很是不拘一格的做派。也因为此,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人才数量庞大,只好如古时候乡试会试(还好没有殿试)一般,先由地区乡试初选筛选一轮,通过后再参加省里的复考会试。 初选只需考两个科目,语文数学。如果此关过得,会试则在此二科目上再加政治,化学,物理,还可选加英文。乡试的时间定于十一月中旬。如此一算不到二十天,得努力了。
正在摩拳擦掌,到处找复习资料的时候,家中来了位不速之客,她是我们知青队的副队长之一,正积极准备入党。我们那届知青基本上来自两所中学因为父辈属于两大部门,家庭 住所不同。她属于另一部门,也就是从不同的中学毕业,不算是我的同学。平时我们基本上是平行而处,尽管都住一栋知青楼,一起上下工,彼此和睦,但未有深入的交集。此番我们几个带头直接从地里回家,她当时看到我们的行径就瞠目,随后又有十几个知青陆续回家复习,干活的人剩下的不多了。大队的干部们有点不开心,其中管知青的大队副书记,自己也是回乡老知青,只是早已结婚生子落入尘埃,看着我们溜号找寻前途自是不忿,于是就让我们这位要求进步号称要扎根农村的知青来给我们逐个带话,让我们回去完成秋收。真是难为她怎么一个个找到我们的家。个中的辛苦她自知,不揣摩。她到我们家的时候正值中午,我妈妈下了班回家吃饭。见了她我妈妈还很热情地邀她一起吃饭,以为她是来和我讨论复习的。她一向会做人很是嘴甜满口称着阿姨,笑嘻嘻的说奉书记之命要请我回队参加秋收劳动,说庄稼都在地里等着收。 我娘从来都是和煦待人的,那一次却脸冷了下来。 未等我开口,她回道:呃,是这样啊?可我家XX 生病啦, 得在家休养一阵子呢。然后也不留人吃饭了,直接赶人:你下午来吧,会请你将她的病假条带回去。此女只好讪讪的离去。
靠着几十年攒下的人脉,我娘居然当天下午真的给我从医生那儿拿了一张病假条!(只是我不记得诌的是什么病了)。后来,不知是哪个知青通过家长,找到了我们大队的党支部书记。那个大队书记当时正被三结合在市委的领导班子,得知此事,认为知青复习是好事,不用阻拦。圣旨一下,再无阻拦,包括后面的出来体检,政审,一路绿灯。这也是我们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