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民间传说,小重八荣坐明朝开国皇帝的龙椅后,享尽人间富贵,吃烦了山珍海味,却忽然怀念起自己当年落魄逃难时,曾喝过的那顿味道鲜美“珍珠翡翠白玉汤”(剩饭、烂菠菜、馊豆腐泔水汤)来了。
呵呵,此时此刻的我,非常同情也非常理解本家老祖宗的复杂情感,是啊,鱼翅燕窝、海参熊掌,虽说是脍炙人口的美味佳肴,但吃的过度,吃的过久同样也会让人厌腻觉得难以下咽的呀。
在蒙特利尔漂泊的这些年中,自己为了生存,先后在粤菜餐馆、川菜餐馆、日式餐馆以及泰式餐馆打过工,从洗碗、打杂、切配、炸炉、炒锅到厨房主管,一直在饮食行业上跌打滚爬,艰难行进。
咱历史悠久的中华大地流传着一句老话,叫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守着餐馆厨房的美食天地里“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要从鸡鸭鱼肉、海鲜水产、瓜果蔬菜狠狠下手啦。
所以二十多年以来,我每天犒劳自己“五脏庙”的不是全聚德烤鸭、清蒸桂花鱼;就是菠萝咕老肉、 东江盐焗鸡;不是姜葱大龙虾、红烧狮子头;就是东瀛焗鲜鲍、烤鳗寿司卷;不是脆皮咖喱卷、酸辣冬荫汤;就是西湖牛肉羹、麻辣水煮鱼……
刚开始的时候,“五脏庙”同志急吼吼的竭诚欢迎,不亦乐乎,往往是来者不拒,但是时间一长,仁兄便感觉自己的地盘狭窄,无论怎样的殷勤款待,都容纳不了这一尊又一尊味美好吃的佳肴大菩萨了, 它再也不愿意消受这浩荡恩宠,常常钟鼓齐鸣,不管白天黑夜,一有机会便闹起叛逆,时不时的用痛胀泛酸、消化不良等方式来消遣和折磨自己。
都说:“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于是我也像洪武大帝他老人家那样,缅怀起当年老妈常常为我们做的那一道“油面筋塞肉”啦。
“油面筋塞肉”在上海是一道很受欢迎的家常菜,它香滑适口、韵味十足,既能红烧也能蒸食,馅料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变化。
记忆中四十多年前我们家的“油面筋塞肉”从来都是红烧而不蒸食,因为当时精明过人的老妈认为自己的两个女儿食量不大没有问题,只是正在发育长身体的我这个儿子胃口奇大,同样吃一碗米饭,红烧的两个就可以打发了,而蒸食四、五个都搞不定,为了我们全家能经常既要改善伙食又要节省开支,精打细算的她自然是选择经济实惠的红烧“油面筋塞肉”了。
老妈操作“ 油面筋塞肉”的过程看似简单,其实不然, 先是把肉糜用鸡蛋,葱,姜(葱姜切碎),料酒,酱油,糖,盐,鸡精,生粉顺方向搅拌。油面筋戳个小洞用筷子将拌好的肉糜塞入油面筋中,将塞好肉糜的油面筋放入锅中,加水,少许酱油,盐,糖煮约二十分钟。汤收的差不多就可以撒点葱花起锅了,于是浓油赤酱酱汁浓郁的红烧“油面筋塞肉”,常常吃得一家人脸上都是油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