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钓鱼奇遇记(十六)

 

 

在表面上,三毛的心情似乎得到一丝缓解,但内心深处对詹妮弗依恋却并没有减轻多少。每每从忙乱中得以空闲之时,三毛都想着追寻詹妮弗而去,但看着几个未成年的孩子,三毛不得不强压着自己的这种念头。好在有奥利瓦在身边帮着他们,见三毛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奥利瓦便怂恿着三毛和孩子们出去转转。以三毛和孩子们对詹妮弗的深情,不用说,全家人又毫无悬念地坐车到了抛洒詹妮弗骨灰的湖边。随着一次次悲情的释放,三毛再次像上了毒瘾似地带着孩子们和奥利瓦每周去那片湖上去对“詹妮弗”倾诉衷肠。为什么奥利瓦会这么快介入他们的生活呢?

原来,詹妮弗知道自己将会与三毛他们分离后,便在去世之前,有意地安排奥利瓦将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在临去世那年,还私下求过奥利瓦今后代替照顾三毛和孩子们。本来在几个姊妹中,奥利瓦跟詹妮弗的关系就最好;再说奥利瓦见詹妮弗一家如此幸福,也从心底里喜欢他们一家人。因此,詹妮弗的恳求的话还没说完,奥利瓦就已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奥利瓦本来准备一周来看他们一次,但看三毛在詹妮弗刚去世的那段时间精神状态极差,孩子们也无法照顾自己,于是便先在他们家住了下来。等到三毛精神好转,生活开始走向正轨时,三毛和孩子们似乎已经不习惯没有奥利瓦的日子了。到哪都非得拉着奥利瓦,因此,很快他们都不把奥利瓦当外人了。

在湖边,虽然大家对詹妮弗的思念都很强烈,但表现出来的状态却大不一样。孩子们则是拼命地在水里游玩,就算嘴唇发绀了也不肯离水,好像在水里便似在妈妈的怀抱里一般,而最小的女儿竟然天真地想“把妈妈从水里捞上来”;而三毛则一股脑儿地抽泣着对“詹妮弗”说着自己的歉疚,仿佛是自己将詹妮弗害死一般。只有奥利瓦最泠静,一边注视着孩子,一边观察着三毛。看着三毛正值壮年,便失去枕边人,孩子们还年幼便永诀母爱;心里也不由地同起他们来,一方面是母性柔爱的作用,另一方面又是詹妮弗生前嘱托的作用,奥利瓦望着抛洒詹妮弗骨灰的水面坚定地发誓到:“姐,小时候我总是抢你的东西,但这次,是你主动地把他们交付给我。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当着我最亲爱的人来对待!”

自从詹妮弗走后,三毛的感情生活便似枯井一般,对任何的男女情爱已失去了兴致。刚开始还深深自责没有保护好詹妮弗,慢慢地竟产生“生不如死”的念头来。但考虑到孩子,自己还必须得活着。于是,两样单调的活动便几乎成了三毛除看詹妮弗以外的所有业余活动:一是看“赵氏孤儿”,二是听“世上只有妈妈好”。他看赵氏孤儿的原因是深深共鸣程婴和公孙臼的“死容易,生更难”的选择;听“世上只有妈妈好”是提醒自己孩子还小,他们已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

虽然三毛的心思似一滩死水,但也不能说没有一丝涟漪。有两次意外的“爱情”竟也差点让三毛快枯死的心复苏过来。一次来源于奥利瓦,一次来源于中国小留刘英。

奥利瓦在后来的生活中,竟真的渐渐地把自己当成“詹妮弗”了,不知不觉之间,奥利瓦对三毛和孩子们倾注了女性能给几乎所有的爱,理所当然地管起他们的起居,最后竟要求三毛行起丈夫的责任来。这可能与奥利瓦小时候形成的心理定势有关。因为詹妮弗比她大得不多,她从小总是追在詹妮弗后面玩。詹妮弗喜欢什么,她也会喜欢什么,然后再去抢詹妮弗的东西。詹妮弗不感兴趣的东西,她也很快会失去兴趣,然后再把当初感兴趣的玩具扔在地上不管。自从詹妮弗和三毛相爱后,奥利瓦便也尝试着以三毛的模式去找对象。虽然与奥利瓦交往的男性中,不妨有很多优秀者,但不是笔者吹牛,中国男人也有很多外国男人学也学不会的优点,因此奥利瓦始终没能对哪个外国男人产生过激情,所以直到詹妮弗死后,奥利瓦还单着。正因为单着,所以对象三毛那样的中国男人的期待,也就一直没有断过念想。现在好了,詹妮弗走了,还将三毛托付给了自己。那自己当然要理所当然地接着做三毛的老婆和孩子们的妈了。遗憾的是,三和詹妮弗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自从詹妮弗走后,三毛对“生”都失去了兴趣,自然,男女之爱也已经伴随着詹妮弗离去而进了“天国”了。因此尽管奥利瓦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用尽了“三十六计”,结果也只能是无奈地喝得烂醉,躺在三毛家的沙发上哭喊了一整晚的“三毛”和孩子们的名字。有意思的事,一个月后,奥利瓦竟若无其事地闪婚了一个“钻石王老五”。不过,在婚礼前,奥利瓦还是对她妈妈偷偷地说道:“妈妈,姐姐的选择没错!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詹妮弗宁死也要嫁三毛了!”

在詹妮弗走后第三年,一个叫刘英的“中国小留”又来到了三毛身边。刘英是个品貌兼优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因为从小就学习好,才艺高,自信一直爆棚,家里条件也很棒,因此性格也一直豪爽和火辣。她在与三毛“大叔”的交往过程中,竟从同情三毛开始转变为喜欢或爱上了三毛。这位千金见“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甜蜜话语再加上欲擒故纵,软硬兼施等温情行为在三毛身上不起作用后,最后干脆叫上几个同学,穿上婚纱,手捧玫瑰到三毛房前叫出三毛。受到死气沉沉的三毛婉言拒绝后,一气之下,竟又转到英国去留学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三毛便在对詹妮弗的深深思念中,又度过了没有男女情欲的真空般的七个春秋。在此十年中,虽然岁月的沧桑已经染白了三毛的所有头发,又当爹又当娘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三毛的所有棱角,但三毛的心既是幸福的也是骄傲的,因为他和詹妮弗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就连最小的女儿也快要大学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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