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文好作品非常多,但現今實行否定一切的思維,加之政治正確和與時倶進,人們與其漸行漸遠。如果有好的作品替代那當別論,但現實卻非如此。我年輕時,文革之火剛熄,人們的娛樂渠道尙不多。那時在營口、鞍山、本溪一帶説評書的劉蘭芳、袁闊成、單田芳、田連元等帶給我們《岳飛傳》、《楊家將》、《三俠五義》、《三國演義》、《水泊梁山》、《冦老七》等衆多作品,那種盛况世上甚稀。每當到收音機播評書時間,萬人空巷,過來人都有體驗。當時很多的大中專院校也曾請這些藝術家去表演,我想七七、七八級學生能有幸親睹其狀。我曾親見劉籣芳、袁闊成表演,那是眞正的藝術,也是眞正的大家。那些作品也代表了幾千年形成之中國社會的行爲規範和道德准繩。所謂之文言和白話在這些評書藝術家的口中得到融合,正義被發揚、邪惡遭批判。這些作品我這代人聽評書之前大都讀過,但評書帶來的是新的享受和體驗,完全而簡單的道理就在那響板之後,“人生在世,天,天,天!日月如梭,年,年,年!富貴之家,有,有,有!貧困之人,寒,寒,寒!昇官發財,得,得,得!两腿兒一蹬,完,完,完!”“人這一輩子,七災八難,溝溝坎坎,難活呀!”“君不正臣投外國,父不正子奔他鄉。”後來這些評書的内容換爲《野火春風鬥古城》、《烈火金鋼》、《林海雪原》、《紅岩》等,聽衆漸稀,以至消殆。雖然原因可能很多,不過语言的魅力未必不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