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哲敦珠有仁波切的称谓，自然弟子众多。所谓仁波切是藏语，意思是法王或活佛，也可广义地理解为高僧。萨哲敦珠的宅院如此之大，需要时时维护，所以他雇了四个园丁，两个厨师和两个保姆。这些人不全是他的弟子，凡是有弟子名分的都不拿工钱。
三人随萨哲敦珠进了大门，才发现房内还有不少弟子，男女都有，但是地位显然不及萨哲敦珠身边的两人。
“我这些徒弟，平日里也不来，只是周末和法会的时候才来，而今天恰好是周末。”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人。“他们两个都跟我修行了十多年，是所有弟子中成就最高的。这个大个子叫Peterson，矮胖的叫Jeffrey。”
俩人都合十行礼。Jonathan和Tina连忙还礼。
一行人上了楼，在客厅落座。女弟子随即献上香茗。萨哲敦珠客套了几句，便问起Jonathan和Tina的来历，以及此行的目的。没等Jonathan开口，端木兰青已经替他们回答了。
“他们都是藏密白教的俗家弟子，也是我的好朋友，已经修行了20多年了。”
几句话说得Jonathan和Tina目瞪口呆。
萨哲敦珠颇为奇怪。“这两个小朋友也不过才20多岁，怎么会修行这么久？”
“那您可走眼了。他们两个都40多了。男女双修很有成就，所以驻颜不老。”
Peterson和Jeffrey互相看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丝冷笑。Jonathan担心端木兰青再胡说下去过于难堪，赶紧接过了话头。
“不要听兰兰吹嘘。”他笑了笑，“本人无论对佛学，还是对密法，都无知得很。这次来拜访活佛，一是来聆听活佛的教诲，二是来瞻仰贵府收藏的法器。”
Jonathan心里想的还是那道护身符。
“法器好说。一会儿让Jeffrey带你们去看看。教诲我就没有了。今天晚些时候他们会练习双修，如果你们愿意，到时候可以切磋一下。”萨哲敦珠道。
“双修就不必了吧。多谢您的美意。”Jonathan一口回绝了。大学生周末聚会他去过，那种疯狂群交的场面他又不是没见过。现在让Tina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光了衣服，那是他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我们和莲花女修习乐空双运很久了。”Peterson道，“但是成就很小。你们二位这么有成就，何不指点我们一下？我们求之不得。我们的莲花女您可以任意挑选，空行母正好可以借给我们用，顺便请空行母指导我们。还望你们不要推辞。”
“对对对，机会难得。”Jeffrey道，“我们两个都渴望得到空行母的指导，此外还有这么多师弟们等着。空行母就是想推辞，也推辞不了啊。至于这位大德Jonathan，可以先指点四个莲花女。”说罢哈哈大笑。
所谓乐空双运，即是男女双修更文雅的叫法；而空行母，自然是指Tina了。听着这么赤裸裸的要求，Tina的眼睛母豹般地眯了起来。她和Jonathan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愤恨。
Jonathan狠狠地瞪了端木兰青一眼，他感觉这是端木兰青一开始给他们下的套。端木兰青狡黠地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萨哲敦珠见多识广，他敏锐地感到了这两个年青人的不寻常之处。“人家不愿意，就不要强求了。”
“是。”Peterson合十道。Jeffrey只是嘿嘿冷笑。
“请问Jeffrey大哥，”端木兰青忽然道，“宁玛派的最高大法是什么？”
“当然是乐空双运。你想学吗？”
“想啊。你能教么？”端木兰青笑盈盈道。
“能！当然能。等一下就给你灌顶。今天我就可以亲自教你。”
端木兰青戏谑地一笑，却对萨哲敦珠道：“喇嘛爷爷，这就是您的大弟子？真是让我失望啊。”
“哦？为什么？”
“就算是我这么无知的人，也能感觉得到，Jeffrey是个草包哥哥。”
“草包？”萨哲敦珠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好笑，“丫头，你怎么看出他草包了？”
“很简单。宁玛派的最高大法是什么？大圆满心髓。什么时候成了乐空双运了？更何况乐空双运大法，不只是红教有，比如白教和花教，都有男女双修大法。但是花教的最高大法是什么？大圆胜慧法。白教的最高大法是什么？大手印瑜伽。哪一派都没有把男女双修当作最高大法。这个草包哥哥没学过你们红教的大圆满心髓，就把乐空双运当成最高大法，这不是贬低红教么？”
萨哲敦珠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Jeffrey一眼，对众弟子说：“宁玛派的最高大法，当然是大圆满心髓。只是你们功力不够，现在还修不了，所以本师才没有给你们大圆满心髓的灌顶。Jeffrey作为本师的大弟子，连这个都不知道，确实不应该。以后你要好好用功！”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首徒说的。
Jeffrey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这是一。第二，连我这种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藏传佛教无论哪一派，所有密法，都可分为四大部。也就是藏密四部：事部，行部，瑜伽部，和无上瑜伽部。密宗弟子，要从最低的事部开始修起，一部一部，循序渐进，慢慢修到无上瑜伽部。Jonathan，你觉得草包哥哥明白这个道理吗？”
“是啊，这个道理他明白么？”Jonathan反问道。他隐约地感到这个鬼丫头开始帮自己了。
“我看他不明白。循序渐进的目的，就是先做一个好人，然后再慢慢磨练自己，修道成佛。如果一个人不够好，直接去修无上瑜伽部，不仅不能成佛，反会成魔。当年红教为什么衰微了？就是因为有一群红教喇嘛，跳过了前三部，直接修习无上瑜伽部，全部修成了魔。而乐空双运，正是无上瑜伽部的一部分。”
萨哲敦珠脸色阴晴不定。
“草包哥哥刚才答应教我乐空双运大法，也不问问我是不是修了前三部，这不是让我修魔吗？看来草包哥哥也是这么修的。喇嘛爷爷，我说的对么？”
萨哲敦珠不得不表态了。“Jeffrey，你听见了没有？你要好好思过！不要以为你根器好，就不努力！”
“哇。原来草包哥哥根器这么好。难怪一上来就盯上人家的老婆了。”
Petersons讪讪道：“仁波切所说的根器，是资质的意思。不是指那方面。”
“是么？我看是一个意思。我还不到15岁，草包哥哥也想把我变成莲花女！在美国，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这可是犯罪噢。草包哥哥，你想蹲20年监狱么？”
“只要你不说，警察怎么会知道？”Jeffrey嘻皮笑脸道。
“越说越不成体统！”萨哲敦珠斥道，“你们俩个，还不带着他们去看一下法器。”又扭头对三人道，“我还有点事，失陪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