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前,我在瑞典与同行聊天时,得知上世纪初大量瑞典人登船来美国谋生。瑞典教授告诉我,他们当时很穷,人吃不饱时总会想别的出路。后来我查到,在1885-1915年之间,120万的瑞典人跑到了美国。
这次更吃惊,美国的挪威后裔高达460多万,而现在的挪威人口只有520多万,计算美国挪威后裔占挪威总人口的百分比:4,642,526/5,267,146=88%。几乎为对等的比例,当然美国混血得很厉害。
以此类推,硬性计算出下面这些数据,代表各国在美国的后裔占他们的母国人数的百分比,hopefully, I am still able to do the simple math(希望我还能做简单的数学)。这样计算比例的合理性有待商榷,分子和分母都在变化之中,并且变化的速度各有不同,但是既然要横向比较,总要有些硬性的数据比较好。
1。挪威:4,642,526/5,267,146=88%
2。爱尔兰:34,500,000/6,378,000=540%。
3。德国:46,047,113/82,175,700=56%。
4。英格兰:25,926,451/54,786,300=47%
5。意大利:17,222,412/60,589,445=28%
6。以色列:6,829,000/6,450,000=106%, 这里分子和分母均为犹太人,以色列比较特别。
7。日本:1,411,188/127,000,000=1.1%
8。中国:4,800,000/1,427,050,442=0.336%,分母包括大陆和台湾的总和。
为什么会是这样?历史、宗教或社会的原因是什么?与族裔的特性包括他们的冒险精神是否相关?
作为人类的动物原性,一般的情况下,同种族和文化的人群更容易相互扶助和认同。这大概能解释大部分上面数据的原因,美国是英伦人最先主导的,欧洲裔来得多可以理解。
如果要突破这些根本的动物源性,需要有相当的文化修养和道德跨越。所以我们既使在耶鲁的校园,在那么优美而宽阔的中世纪般的餐厅,也可以看到不同种族学生的自我分隔状态。非洲裔和亚裔的自我聚集现象最为严重,这个在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也是如此,也是我经常提醒学生需要克服的自然压力。中国人在哪里遇见自己的同胞都自然亲近,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也是我们后代的文化认同的基础,但是我们也应该与各族裔交流而学习他们的文化。
但是既使这样,日本人移民美国的动力也比中国人强很多,我不知道那些日裔美国人的数据是否包括数目相当多的夏威夷的日本混血。华裔在美国的人数少,排华法案自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我们更需要问自己的问题是:自扫门前雪的华裔为什么让美国唯一限制单个种族的歧视法案成为法律?中国人抵美国如此少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中国人不太富有冒险精神,“父母在,不远游”这些落后的孔夫子哲学确实束缚了中国的双脚。现在中国的年轻人靠父母资助来美国读书,真正想继续在美国奋斗并且成功留在美国的并不多;父母希望他们能够留在美国,学生们也不愿意吃那份苦,与当年几十美元闯天下的前辈完全不可比拟。
爱尔兰人拥有悲伤的历史,但是或许正是那份苦难使海外的爱尔兰群体如此地强大。上次去波士顿出席同事的婚礼,从爱尔兰前来的新郎家的朋友对我说,美国七八位总统为爱尔兰后裔,但是除了肯尼迪外,其他成为美国总统的爱尔兰后裔都是清教徒。
德国后裔为美国种族中最多的,上世纪初世界范围内说德语的三大城市为柏林、维也纳和纽约,只有一个在德国境内。但是因为几次世界大战的众所周知的原因,使德国人在美国抬不起头来,所以相对来说德国文化在美国属于消失得比较快的品种。德裔美国人的影响力使美国迟迟不愿意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美国德裔纷纷改掉自己那些不受美国人喜欢的德国名字。美国有爱尔兰人庆祝的St. Patrick日的游行,人数更多的德国人根本沒有这些,十月啤酒节也不成声势。
欧洲人在三十年战争 (欧洲中部,1618-1648)之后,才开始讲究尊重不同国家的主权,而不是以宗教等意识形态为借口干涉他国的内部事务。以前天主教的长期统治使欧洲人的国家概念比较淡漠,欧洲人的疆土可以说是经常变更,我们在挪威卑尔根就对此深有感触。我们知道的现代德国只有一百多年,俾斯麦于1871年统一德国。在挪威卑尔根最为繁华的海港处,我们看到他们保留了大量德国人的建筑,那是因为从公元1100年至1450年,源于德国北部的Hanseatic League(翻译成汉莎同盟)统治了包括波罗的海区域的大量北欧土地。挪威人尊重以前外国统治者的文化,还在卑尔根最繁华的地区建立Hanseatic League博物馆纪念德国传统。我们在Bergen时正值世界自行车锦标赛在那里举行,所以街上格外热闹。
挪威人对德国的影响没有任何自悲反而自豪,这个我从音乐家Edvard Grieg博物馆的讲解员口中得到证实,他们可能从心底里感谢德国人繁荣了他们的贸易。当然汉莎联盟以经贸著名,但是我在卑尔根那区看见很大的保护城区的雕堡和炮台,不知是否与Hanseatic直接相关。德国人不仅在挪威留下了大量的后代,还把这地名也改成了德国人熟悉的Bergen,在Hanseatic博物馆里,我特地让身着传统德国服装的女士,用这小纸条写下Bergen的原始挪威语名字:Bjorgvin。挪威人之爱国可以从到处都是挪威十字国旗看出,但是那国旗是飘扬在德语地名的城市里:Bergen、Stavanger或Trondheim(以前叫Kaupangen)。
中国或韩国会这样对待日本人曾经留下的东西吗?为什么欧洲和中华大陆都是战争连连但是一个变成小国成堆而另一个成为大一统的国家?美国和中国这样的大国还是欧洲这样共同文化下的小国更适合人类居住或生存?我们到哪里能够找到属于我们祖先的楚国的文字?我需要澄清的是:我是在没有喝酒的时候提出这些问题的,在华大美丽的丹佛斯学生中心。